“谢谢……啊——”在下意识道谢后,她立刻尖叫一声退开。“这不是真的,不可 能……”
一定是梦魇,都怪她刚刚不小心想起他,才会出现这种幻觉,对!这一定是幻觉, 一定是……“这是真的,我千真万确地就站在你面前。”虽说她方才只是碎碎念,用着 自言自语的音量而已,但以阎余火的功力来说,想要听清那些话绝对不是问题,他知道 她在想他……不,是在骂他。
雪舞凝清亮乌黑的眸子依旧望着他,直到确定他是真正存在后,才不得不承认自己 实在倒霉透顶,怎?每次只要单独行动就会遇见他。
“你……你想做什么?”她鼓起所有的勇气面对他,小脸上有必死决心道。“我告 诉你,我宁可死在这里,也不想跟你回去那闷人的地方。”她发誓绝对不再受他的摆布 。
“看来是我这主人招待不周。”他邪魅一笑说道。
“知道就好,那你就快点让路吧!”她可没时间跟他穷蘑菇,更不想去了解他今天 为何如此好说话,只知道她再不快点离开,万一阎慎阳发现可就走不掉了。
“别急,我还有件东西想要你替我鉴定一下呢!”
“什么东西?”
阎余火由怀里拿出那条已经洗净血?,白净的小手绢儿放到她眼前。
“这是……”雪舞凝瞪大了眼睛问。
“你忘了吗?这是你闯入千恶门那天所遗留下来的手绢。”他状似烦忧道。“我研 究了许久,勉强看得出来这些部分是树枝,可这古怪的小红点我却始终看不出来到底是 什么,你替我解答一下吧!”
“什么古怪的红点?”雪舞凝气得跳脚。“那是红梅,雪地里的红梅啦!难道你看 不出来?”
真是个大笨瓜,连那也不懂,尽说什么小红点,真是太侮辱了她毕生最最得意的创 作,可恶啊!
“原来是红梅啊!真是的,害我猜了老半天。”阎余火摇头叹息道。能绣出这种让 人看不懂的红梅,真是太了不起。
“你真是过分,快将手绢儿还给我。”雪舞凝纵身一跳想抢。
可那白绢儿却在她手里一次又一次地溜过,活像幽灵似的怎?抓都抓不到。
“你到底在做什么?把东西还给我。”
“不行,这是我的。”阎余火将它收进自己的怀里。
“才怪!那是我的,还我,快将东西还给我……”
就在她想上前抢的时候,阳居忽然传来灯火和人声,雪舞凝犹豫地看了他一眼,心 里正在做拉锯战,考虑着该先抢东西,还是该先离开。
“好热闹,看来半夜不睡觉的也不只有我们。”阎余火椰榆地笑道,并将她的犹豫 看尽眼底。
此时阳居的大门已开,几把烛火将附近照得一清二楚。
“算……算了!”手绢儿改天有机会再找他要好了,雪舞凝赶紧往暗处跑开。
“怎??为什么要躲?”阎余火满怀兴味地跟着,这可有趣了,难道她和阎慎阳闹 翻了?
“干你什么事?你不要跟着我啦!”
“没有我的帮忙,你是走不掉的。”他好心地指指她背后的火光。“怎?样?要不 要我帮你啊?”雪舞凝甜美的脸蛋再也笑不出来了,她实在不明白,既然阎慎阳都不想 留她了,那么何不干脆睁只眼闭只眼的让她走,省得以后见面尴尬,反而还要来追她呢 ?
“前面好像有人影,我们去看看。”阎慎阳的声音由不远的火光处传来。
“小舞,小舞你在哪里……”王叔的声音也不断地传入她耳里,越来越接近。
“考虑的怎?样?”纵使在黑暗中,阎余火仍能够将她依旧犹豫不决的神情看得一 清二楚。
雪舞凝知道自己不能再考虑了,既然决心离开,就不能回头,省的以后见面尴尬。
“你帮我……啊——”话还没说完,毫无预警地纤腰一紧,她整个人立刻被抱入他 宽大的怀里。
“抱紧了,若跌的粉身碎骨,我可不负责喔!”他在她耳边轻轻一笑说道,在她听 话地紧抱着他之后,犹如夜枭快速离去。
可怜阳居的一群人注定要白忙一夜了!
***
夜风不断地从耳边呼啸而过,带着深夜的寒意,然而雪舞凝还是能感到耳际处的一 片红热,那都是刚刚他在她耳边说话所引发的效果。
真是可恶、过分,他居然如此轻薄她,简直是不要脸。
可惜她还没活够,所以抱紧他的小手一直都不敢有所松懈,害怕他真的会说到做到 ,任她跌的粉身碎骨。
哇!她实在无法想象,若真的从半空中跌下去自己血肉模糊的样子会有多凄惨,简 直太可怕了。
这位二公子终究不比阎慎阳那老实人,雪舞凝紧闭着眼咬紧了牙,非常没志气地选 择了屈服,小手越抱越紧,若她真的跌下去了,也要抓个人陪葬。
没错,最佳人选就是这个罪魁祸首……她香软的躯体紧紧地依附着他,仿佛两人就 要融为一体了,这种相倚相偎的感觉实在要命的甜蜜极了,害得阎余火一路心神不宁, 幸好他的自制力还算不错,总算一路平安。
“舍不得放开我吗?我不介意以这个姿势到床上去。”
直到回到千恶门里,雪舞凝还是紧抱着他不放,像是深怕这一松手自己就会跌下地 似的,阎余火是很享受这感觉啦!不过如果能换个地方,比如床上的话,他会更加乐意 接受。
调侃的语句轻轻拂过耳际,他那温热的呼吸令她心跳加速,她手没放开,倒是像害 怕受骗似地张开了眼睛——这里的一切布置她并不陌生,雪舞凝实在很想尖叫,她怎?
又回到这里来了?
“我……我不要在这里,你带我走。”她的小手不放,任性地要求道。嗯!当然她 不否认这样靠着他好舒服,舒服的想睡觉。
“既然进来了,我就不打算放你走。”阎余火轻轻吻上她的脸道。
雪舞凝立刻弹跳开去,习惯了任意妄?,她一时忘了这个人可不是能任她予取予求 的阎慎阳啊!从现在起,她得自求多福了。
“哼!那要看你留不留的住我。”她挑战似地道。
这娃儿实在太乖张了,阎余火却异常地欣赏她。
“对了,东西拿来。”她伸出手来,没忘了要索回自己精心的杰作。
“我说过不可能给你。”他斟了两杯茶,其中一杯平稳地丢到她伸出的手上。“喝 茶吧!”
“我……我才不要喝茶,你今天非将我的心血杰作还给我不可!”雪舞凝丢下茶杯 上前要抢。
心血杰作?!阎余火退后一步,差点没让入喉的茶水给呛死。
“你确定?”
“当然,难道你不觉得我绣的很好?”她反问。
阎余火毫不客气地摇摇头,看不出来,真的一点也看不出来,千恶门里还不满十岁 那些初学针线的小丫头都绣的比她好呢!
“可恶!你这该死的……二公子。”她要开骂时,才发现自己竟然还不知道对方的 名字。
阎余火差点失笑,该死的……二公子?
“我叫阎余火,不该死。”他强调。
“好,好个阎余火。”怎?一样姓阎,个性却差这么多,可见这个阎余火的家教不 好。“你不该死,该杀!”
她知道他将手绢儿藏在怀里,所以一点也不客气地扑上他的身仔细搜查,务必要找 到她的“骄傲之作”才肯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