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唠叨你了?”
一道沉稳玩味的声音突然在她身后扬起,她作贼心虚地吓了一大跳,赶紧转头过来 想看看谁那么无聊居然敢吓她。
这一看,简直不得了。
“你……是你……”雪舞凝水灵的眸子直盯着眼前男子,表情写着不可思议。
她才刚刚说了谎欺骗阎慎阳,没想到才一下子而已就受到了报应,眼前立刻有千恶 门的人找上来,真是倒霉透顶。
“没错,好久不见,过的可好。”阎余火的声音不愠不火,俊美的脸上笑容也平实 的像跟个老朋友在打招呼。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想不到张濠费尽多月的时间都找寻不到的 人,他竟然这么轻易的就能遇见她,看来他俩的“缘分”还真是不浅啊。
虽然他的笑容状似真诚,然而不知道为什么,雪舞凝就是感到全身发毛。
“是……是啊。”她也展开了最灿烂的“虚?”笑容,边往后退边道。“看来你也 过的不错。”
太不可思议了,他的伤明明很重,她甚至还怀疑他会死掉的,没想到才短短几个月 的时间,他竟然已像没事似的,看起来健康的不得了。
“托福!”他的声音依旧平静,再自然不过了。
他在讽刺她吗?那两个字像是重达千斤,压的雪舞凝快喘不过气来。
呀!真哀怨,刚刚出门忘了看黄历,今天的日子一定是诸事不宜的大凶日。
“呵呵,那真是太好了。你慢慢晃啊,我和人有约,先走一步啦!”尾字一落,灵 巧的身影也跟着飞离。
阎余火沉稳地望着她的背影,星眸微眯;薄唇上噙着的兴味笑容始终不变。
逃了这么久,她以为自己还逃的过吗?
笑意更浓,身形一提,像是猎人追着受伤的猎物般,是那么的自信满满,势在必得 。
追来了,他追来了。
如同鬼魅那般,不管快慢,更不管她怎?跑,阎余人都始终状似悠闲的紧跟在后, 不疾不徐,像是故意在欣赏对方恐慌的神情似的。
雪舞凝更加死命的跑,她知道那男子虽外表看来面如冠玉、俊美无俦,可却也隐隐 含着阴邪之气,让人轻易感受到他的威胁性,而她又曾经差点害死了他,她才不信他会 像阎慎阳那种老实人一样,相信什么得饶人处且饶人之类的说法。
对了,阎慎阳!
唉呀!她怎?会那么倒霉的在离开他不久就被这恶煞给盯上了,幸好他一定在这附 近,但愿她能够即时找到他,或许还会有救。
可惜阎余火的耐性已经消磨殆尽了,他优美的身形一闪,霍地出现在她面前,轻易 地挡住了她的去路。
雪舞凝被逼的节节后退,直到背抵住高墙,才确定自己的确无路可逃了。
“你……你挡住我的去路做什么?”她?头挺胸,水亮的眼眸直盯着他问。反正伸 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干脆豁出去了。
真是好胆识,她居然还说的出话,难怪她敢擅自一人独闯千恶门,阎余火不禁要? 她的勇气喝采。
“其实也没什么,我只不过想告诉你,我一向不喜欢欠人东西;当然更不喜欢有人 欠东西不还。”他语带玄机地道。
嗄!他告诉她这个做什么?莫非是想指责她欠了他什么?
有吗?可是她完全记不得了耶!
“我……好像没欠你什么不是吗?”明亮的眼睛怀疑地看他一眼,却差点让他那深 邃诱人的眼眸给夺去呼吸,赶忙掩饰地低下头。
“不。”阎余火轻轻摇头。“你欠了我一样。”
“什么?”雪舞凝攒眉抬头,却在发现他的脸近在眼前后,头下意识往后一缩, 不小心撞上了墙,一双眉头更加凝的死紧,却不敢呼声。
“疼吗?”阎余火修长的手指自动地抚上了她的后脑勺,轻声询问。
雪舞凝赶紧摇摇头,她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似乎就在她头顶上,而那柔性的抚触 震动了她的芳心,羞红的脸蛋几乎想要找个洞钻下。
“走开。”她想要脱离他的魔掌,却一个颠踬而差点跌倒。
“小心哪!你的命可是我的。”
“你……你说什么?”她再度吃惊地?头望他,幸好有他一直护卫着,要不头上铁 定再添一个包。
“我说你的命是我的,这是你欠我的。”
雪舞凝可火了,开玩笑也要有限度,别以为她对他有些歉意,就可以爬到她头顶撒 野。
“你开什么玩笑?我的命怎?会是你的?”她摆开了他的手继续开骂。“你可别给 三分颜色就开起染房来了,以为我雪舞凝好欺负喔!告诉你,我不吃你那套,管你什么 大公子、二公子的,只要姑娘我不高兴,统统不卖帐。”
“雪舞凝?!好名字。”阎余火的表情依旧沉稳让人想扁他一拳。
雪舞凝愣住了,这不是重点好吗?她哪是在跟他讨论自己名字的好坏啊?真是气死 人了。
“怎么?话说完了吗?”
“是啊!如何?”雪舞凝手插着腰一点也不惧怕的问,她就不相信?目睽睽下,他 敢对她怎样。
“那就跟我走吧!”
阎余火没给她多话的机会,直接将她扛在肩上,在路人还来不及眨眼下,轻易地将 她绑走。
***
“土匪!你是土匪……”雪舞凝尖锐的嗓音传遍了四周,把附近的一千人都给吓坏 了,除了阎余火以外。
“别激动,我只不过是索讨我的东西罢了。”他还是一贯狂肆的表情,慢条斯理的 倒了一杯茶喝着,仿佛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索讨?”雪舞凝尖叫。在外头也混了数个月,没学到好的,坏的倒学了不少。虽 然长得甜美可人,但她毫无姑娘家斯文气质地抬起脚就这样跨在椅子上质问:“那你说 ,我到底是欠了你什么?”
“命!你听清楚,这是我最后一次说明。”阎余火攒起眉宇看着她的举动,到底谁 比较家土匪?可见而知。
“说的跟真的一样,我什么时候欠过你命了,你说啊!”雪舞凝看他攒起的眉,再 顺着他的视线往椅子上那自己不规矩的脚一看,非常知错能改地立刻将脚给收了回来。
“那晚你闯进了练功房,差点害死了我。”
“差点,那表示还没有嘛!何况你现在不是活蹦乱跳的吗?”雪舞凝不依地再度大 叫。
“那是我命不该绝,与你无关。”
这么不负责任的话他居然也讲的出来,他不感到可耻,她都替他感到汗?呢!
“反正你又毫无损伤,看来好好的,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阎余火阴沈地冷哼了声。“我的损失,你永远都赔不起。”
雪舞凝慧黠的知晓他在指他练的那什么鬼神功让她给破坏了,但她又不是故意的, 这怎?能怪她呢?
“既然赔不起那就算了,你就不必计较了嘛!”她耍赖地转身走向房门。“那我走 了,你不用送我。”
“只要你走的出去,就随你。”他凉凉地说着,并不急着阻止她。
诡异喔!他怎?可能在抓走她之后,又肯轻易的放她走?莫非……“你这句话是什 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希望你记性够好,没忘了自己曾经大闹过千恶门。”他薄唇扬着狂 似阴寒的笑容。
才刚碰到大门的手立刻缩回,他的意思不就摆明了外头全是他的人,没有他的允许 ,就算苍蝇也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