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画作上的人看来十分熟悉,好像是……他!
但他何来的胡子?何来的刀疤?何来的长发飘飘……
这小妮子,显然又使坏了!
“嘿嘿!别怀疑,我是拿你当模特儿,画的当然是你。”潘妮索性豁出去了。
“我不记得自己有留胡子和长发。”
“模拟咩!以后你长胡子和留长发就会是这副德行,像个江洋大盗,要是再加上刀疤就更像了,简直像是杀过无数人,比撒旦还可怕。如果不讲话,光凭一张脸,也可以吓不乖的小孩。”潘妮热情地推荐他若失业后可能的出路。
“吓不乖的小孩?是吗?原来我得留长发、蓄胡子加上刀疤,才能吓住你。”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又不是小孩。”潘妮瞪大灵眸叫嚷抗议道。
“是吗?”东方令驹唇轻扬嘲讽。“我想没有一个大人会在上班时间画这些没营养的东西。”
“那是因为……因为整理资料不是我的专长。”怎么能怪她?
“专长?原来你也有专长?”
“当然,我的专长是室内设计。”
她扬扬下巴,骄傲地道。
东方令驹眉一挑,虽然没说话,但是忍笑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恶劣、真恶劣!瞧他笑的是什么死样子,简直讨人厌到极点,亏他还在英国念过书,一点绅土风度都没有,潘妮不满地红唇一撇。
“可惜啊,我们公司无法让你发挥专才,实在抱歉得很。”他毫无半点诚意地道歉。“再说这种整理资料的工作,其实并不需要什么专才的。”
这……这是什么话?意思是说她很笨,连这种不需要技巧的工作都做不好吗?
简直是门缝里瞧人,将人给看扁了嘛!
“谁说我不会的?我只是……只是没有兴趣,要是本小姐高兴,我也可以将这些资料处理得很好。”
“是吗?”看她激动的样子,实在活力十足,挺好玩的。东方令驹忍俊不禁地扬起唇角。“我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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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金木水火土。……
中计了!她又中了他的激将法。
唉!她怎么老是学不乖?明知道这只商场老狐狸喜欢来这套,偏偏她就是不堪微,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竹戈十大中一弓……
该死的,她一个连基本仓颌码都不会拆、注音也不行的人,更不用说文件的排版了,夸下的海口怎么收拾哟!
啊啊啊!去他的文件、去他的承诺,她又不真是他的员工,干嘛那么遵守他所订下的规范?
是啊!对幄!没错啦……她是来撕下他自以为是的傲慢脸孔的,怎么举白旗投降的人反而是她呢?
太不争气了,她她她……非好好想个法子对付他不可!
脑袋瓜子里转着数种念头,并将后果—一在脑海中演练过一次——包括他跪地求饶。举白旗投降、冷傲的脸孔转为谄媚…
呵呵呵!对,就这么办。
“潘妮,你还在傻笑个什么劲?上班快迟到了。”东方令驹俊挺的脸孔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客心虚的她差点没吓跌在地。
“你……你干什么啦!吓死我是有罪的。”她赶紧将靠近自己的脸推开,并拍拍自己的胸口。
不怕不怕,这人没啥好怕的嘛!心别跳这么快啊!都还没开始做坏事呢,怎么就心虚起来,真是要不得。
东方令驹浓黑的眉头一拧,想靠近他的女人前仆后继,他还是第一次让人如此推拒呢!
喷!果然是个没眼光的“小孩子”。算了,不予计较!
“快点,还赖着做什么?要我动手抱你去上班吗?”他难得好心情地开玩笑。
“你别乱来喔!”潘妮防备地狠狠警告。“我……我今天不去上班了,你自己先走吧。”
“为什么?”
“因为我……头痛、脚痛、眼睛痛、肚子痛……全身都痛啦!”问这么多干嘛?害她越讲越心虚。
可一想起自己的计划,还是忍不住偷笑。
“你不舒服?”难怪看她心神有些恍惚,该不会是上回重伤的后遗症吧?
一想起当初她在病床上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他的心就忍不住一揪,若为事实,那可不能开玩笑。
“我送你去医院。”东方令驹放下公事包,走向她。
他干嘛这么认真?还有……关心她?害她更心虚!
“不……不用啦,没那么严重,我休息一下就好。”
“真的?”他那双犀利的眼神,似乎足以看透人的内心深处。
“是是是,我真的只要休息一下啦!”潘妮用力点头。“你还不快去上班,迟到了就不好,有损你大老板以身作则的好形象。”
东方令驹再多看了她几眼,还是有些不放心。
“我会随时打电话回来,若没空也会交代杨秘书打。你若真不舒服,一定要打电话告诉我,知道吗?”他态度严肃地道。
“知道了,你是如来佛,我呀,是永远逃不出你的五指山的。”潘妮还以为他是在警告她会随时查勤,要她别作怪哩!
“你在说什么?”
“快快去上班吧!别太想我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露出诌媚笑容,她难得乖巧地替他提了公事包。“快去、快去。”
眼看就要迟到了,东方令驹没办法,只好出门。
潘妮在送他进电梯后,立刻打扮好跟着出门去。
她坐着计程车,沿街采购了不少东西,而后便开始实行她伟大的计划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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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公司,东方令驹就迫不及待地打电话回家,他实在放不下那个小妮子啊!
想不到连拨了好几通,就是没人接听。
这小妮子该不会是骗他的吧,看她还能活蹦乱跳的样子,或许……或者她根本是为了逃避工作而找出的借口。
也对,看她这几天在办公室里如坐针毡的样子,可以想像得出来。
翻着桌上的文件,心中的疑惑没得到解答,怎么也定不下心工作。
不信邪,他又再拨了一通,这一次终于通了。
“是你啊!”接电话的人显然口气不太好,而且还喘得厉害。
潘妮正好买了一堆东西进门,东西都还没放下呢,在听到电话铃响后,立刻猜出是谁,赶忙用百米速度冲到电话旁接起电话。
“你怎么了?为什么我连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没人接?”
“我……我在厕所啦,不行吗?你别一直打电话来好吗?我要休息,休息你懂吧?”她气呼呼地挂上电话。
啰嗦的男人!竟然这么不放心她,怕她搞怪,可恶!她非作怪得更彻底,让他后悔不可。
另一边,东方令驹拿着话筒,有点气恼、还有点莫名。
这小妮子还是第一个敢挂他电话的人,不过……生病的人脾气难免大一点。
糟了!生病?她不会真的有事吧?
爷爷将她交给了他,就是他的责任,可不能出差错!
“副总裁,这份文件请你过目和签名。”杨川仪难得看到大老板这种心神不宁的样子,十分好奇。“怎么了?有事吗?”
“呃!没……没事!”东方令驹脸上难得露出不安的表情。
杨川仪不愧是东方集团的“三朝元老”,一看老板的眼神不时源向潘妮平时的工作位置,就多少猜出些蛛丝马迹。
“咦!奇怪,潘小姐今天怎么没来上班?”她故意问。
“她……她说她头痛脚痛肚子痛、全身都痛,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这秘书果然厉害,一针见血。
杨川仪思考了一下,又问:“那她脾气还好吧?”
“坏极了!”这位大秘书对他像属下又像长辈,他十分信任她,遂将所有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