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千妍摇头,急哭了。「不,我不放,我不能让你白白的去送死!」
伍东懋用力一甩,将他们两人同时甩了出去。
砰一声,两人都跌地,他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转头就走。
「伍哥,听我说,容小姐不是身陷危境,她只是回到她的家罢了,换一个角度想,她现在不是更安全吗?你不是-直都在为她的安危忧心?」小罗急喊。
伍东懋停下了脚步。
朱千妍眼底闪现光采,她紧张的看着小罗,要他再多说一些。
小罗吞了吞口水,站了起来。
「容小姐是一定要再回到伍哥身边的,但不是当前一时一刻要解决的事情。先把她留在容家并没有坏处,容秉谦对失而复得的爱女,只会更小心翼翼的保护,绝不会让她身陷危境;再说最近容秉谦的动作愈来愈频繁了,眼看时机就要成熟了,我们实不宜在这个时候打草惊蛇。」
伍东懋握着手枪的手有了软化的迹象。沉吟了会,他反身僵硬的走回办公室。
朱干妍大喜,朝小罗赞许的点点头,追了进去;小罗亦赶紧跟入室内。
「小罗,可不可以以私人立场麻烦你一件事?」伍东懋转身问。
「当然可以,什麽事,你说。」小罗直盯着他。
「帮我照顾小璃,别让任何男人碰她。」他的语气听来有些艰涩。对一个下属说出这样的话,怕是会将他的英名毁於一旦吧,但是为了容琬璃,他什麽都无所谓。
小罗显然有些吃惊,但很快的他就收起惊愕的表情。
「当然没有问题,伍哥。」小罗保证。
朱千妍满含妒意的将头撇向一边,恨的牙痒痒的。
容琬璃,你到底是给伍哥下了什麽药?竟让他对你痴心至此?
不,伍哥是她朱千妍的,别的女人休想抢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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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一袭睡袍,容琬璃站在窗口旁,那模样像在等人,又像在沉思。
管家推了门进来,放下整理过的衣服,唤道:「小姐,老爷在楼下等你用餐呢!」
「我吃不下,跟爸说不用等我了。」她轻轻回道,眼神看来有些忧郁。
管家看了不忍心,叹了口气。「还是下楼多少吃一点东西吧,你早上连牛奶也没喝哩!」
「我不……」
这时方柏睿踏进房来。
容琬璃立即皱起了眉头。
「你忘了徵询我的意见,也忘了我不喜欢在房间里见客。」
方柏睿满脸的尴尬。「琬璃,我不算是客人……」
管家轻咳了声。「小姐,那我先下去了。」
容琬璃点了个头。
到了门口,管家又回头问:「那小姐要下来用餐吗?」
容琬璃想了下。「我马上下去。」
「知道了。」管家退了出去,并为他们掩上房门。
见管家走了出去,方柏睿立即走上前来,「琬璃,我们需要谈谈。」
容琬璃避开他的手,走到房门边再度打开门说:「到楼下谈好吗?我得换衣服了。」
方柏睿对容琬璃刻意拉出的距离感,到无可奈何,但他相信,只要他有耐心,容琬璃终究还是会回到他的身边。
「那好吧,我到楼下等你。」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退出她的房间。
阖上门,容琬璃感到好疲惫。
她不明白,为什麽离开也不过是短短的日子,她竟然已经对这里的生活感到生疏?
这房子、这里的每一个人、所说的每一句话,她都觉得疲於应付。
为什麽会变成这样?为什麽她满脑子想的都是伍东懋?想他为什麽迟迟还不出现?想他会不会又像上一次那样,再度绑架她?或是突然从这个窗口爬进来,悄然无声的把她带走?
她该怎麽办?面对痴情的方柏睿,她心底的愧疚感逐渐加深,她不想伤害他,然无可避免的,她一直都在那麽做……她到底该怎麽办。
第九章
容琬璃换上一件剪裁俐落的洋装,下楼到餐厅准备用餐。
餐厅的饭桌上除了容秉谦及方柏睿外,又多出了一个男人。容琬璃发现他朝自己点头,於是她也对他回礼。
「琬璃,这位是小罗,他是我最得力的助手。早上过来谈公事,我就顺道留他下来一起吃饭。」容秉谦做着介绍。
容琬璃自绑架事件後,愈来愈不喜欢与人接触,容秉谦一直认为这是绑架後遗症,所以他对她相对的也更有耐心了,一遇上陌生人,他总是会做较详细的介绍,以防她的反弹。
容琬璃点头微微一笑後,便不再有任何反应。父亲的事情,她一向不予干预。
方柏睿将一盘精致的鹅肝冻,推到容琬璃面前。「吃吃看,味道不错,清淡爽口,你应该会喜欢。」
容琬璃看了他一眼,不想又回绝他的好意,便用叉子取了一块入口,但原本应该是清淡爽门的鹅肝冻,入了口後,却让她难耐腥味的起了恶心感。
掩住口,她轻轻拭了唇。
别人没发觉异样,然敏感度超人一等的小罗,立即怪异的看了她一眼。
放下鹅肝冻,容琬璃看了看桌上的菜色,最後选了一小碟青菜,
方柏睿又连续为容琬璃夹了好几道菜色,但容琬璃却不再动它。
「容小姐喜欢吃清淡的东西,那应该试试鱼子酱。」小罗建议道。
「是啊,今天的鱼子酱也不错。」方柏睿立即将鱼子酱推到容琬璃的面前。
受不了那股腥味,她皱起柳眉的站了起来。「对不起,我有事离开一下。」说着,就以小跑步之态往外奔去。
方柏睿怪异的看着她,也站了起来。「你们慢用,我去看看。」说着,他也奔了出去。
小罗看了看桌上堆满的食物,想了想,又回过头看着他们在外的身影,若有所思的。
容秉谦拍了拍小罗的肩笑道:「别管他们,我们吃我们的。对了,我想下个月一号码头的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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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不舒服?让我帮你看看。」方柏睿追了出来,正巧看到容琬璃在水池边作恶的模样,他眉头拢聚的说着。
拍了拍胸,缓和了一点恶心的感觉後,她抬起头来,回身看他。「是不是 要亲自验过之後,你才肯死心?」
方柏睿整张脸,瞬间刷白。「你……你是说……」
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容琬璃心底的愧疚稍梢消逝了一些。「应该是吧,我也不是很确定……」
「我帮你把它拿掉。」他冲口而出。
「不!」她惊惧的往後退。「谁说我要拿掉这个孩子?他是我的,谁都没有权力替我作主。」
方柏睿一向温文的表情扭曲变形,他在忍耐,并做极度的挣扎。半晌後,他终於又找回以往的温文。
「好吧,如果你坚持如此的话,那我们就尽快补办婚礼,免得多事的人算出时间上的不对劲。」
容琬璃没想到方柏睿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的口张了又闭,闭了又张,最後沮丧的垂下了头。
「我没有想过再嫁给你。」
方柏睿深吸了一口气,走过去搂住她,这回她没有挣扎。
「我明白你此刻的感觉,发生这样的事情我绝不怪你,你也不需要觉得对我愧疚。那天若不是我放开你的手,也不会害你遭遇到这样的不幸,这一切都怪我不好,是我没有能力保护你,该道歉的人是我才对。对不起,琬璃,我害你受苦了!」
容琬璃哭了,她真的好抱歉、好抱歉。她何德何能,可以赢得这个男人如此的信赖与疼惜?
轻轻的推开他,抬起一双泪眼瞅着他。「不要对我这麽好,我不值得你这麽做。」她说,摇摇头,甩开混乱的思绪。「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你。」她狠下心的说出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