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怎么了?」不是还在聊病情吗?怎么话题突然改变?南啸天一时跟不上她思绪,不免反应不过来。
「颢哥哥啊!」人老果然就变笨了。丢记白果眼,她嘟嘟囔囔。「他这几天都在躲人家,好气人喔!」
「你是不是对他做了什么?」对於小女儿家的心事,古云娘较能了解,取笑地反问她。
「没……没有啊!人家哪有怎样?」除了偷亲轻薄他之外。月芽儿蓦地粉颊羞红。
还说没有?若没有脸蛋何必红成这样!看来这对小冤家是有些进展了。古云娘暗笑,嘴上却柔声安抚:「颢儿他鲜少接触姑娘家,不免害羞别扭些,你多主动去亲近他就是了。」
「是这样吗?」搔搔头,月芽儿很是怀疑。总觉得这几日他回避她的情形不像是单纯规避姑娘家的感觉。
现在是怎样?这一大一小谈起情事就将正事给忘了。摇头苦笑,南啸天作势咳了几声,希望将两人注意力给拉回。
「南伯伯,您得风寒啦?要不要芽儿帮您治上一治?」咭咭地笑,月芽儿状甚逗人。
「胡扯!」南啸天笑斥。「该回归正题了。」
眨眨大眼,她总算收起笑靥正经道:「这雪晶蛭蛔也不是多难治的虫子,不过要逼出它得需要某样东西才行。」
「是什么?」只要世上有的东西,就算倾尽所能,他也要找出来为云娘治病。
「九叶凤凰果。」
「那是什么东西?」古云娘迷惑道,这名称连听都没听过。
「九叶凤凰果是至阳至烈的果子,它能刻制阴寒的毒物,唯有伯母吃下它,届时我才能利用金针渡穴的方法逼出雪晶蛭蛔。」
「九叶凤凰果长何处?」只要一得知哪里有,他马上派人去找。
「全天下我只知道一个地方有。」笑眯眯的神情毫无忧心之色。
「哪里?」
「玄湮谷!」
WW WW WW
蝉鸣鸟叫,池水波光潋滟,花园凉亭里一抹白色身影伫立,俊美脸庞维持昔日温和平静神情,可深邃双眸却隐藏著不为人知的苦恼。
三天了!他已经躲那丫头三天,也心烦意乱了三天,就为了她那偷偷摸摸、孩子气的亲吻。
理智告诉他不该为那一吻而乱了神,可向来平淡的情感却在这三日起了大波涛,毫不留情地吞没自己理性的一面,嚣张的在心房里放肆流窜,这种丝毫不受控制的情绪波动太过陌生、太过骇人,让他简直不知该如何自处。
真让人心乱如麻啊!他本一心向佛,半年後出家为僧,不该对红尘俗事有所牵挂,可为何上天又让这丫头莫名其妙的冒出,作对似的故意扰乱他的生活,破坏原有的平静……
「颢哥哥,原来你躲在这儿……」远远的,月芽儿就瞧见他了,欢喜地一路呼叫奔来。
她……她来了!直觉反应,南宸颢就是想躲起来。
「颢哥哥,你别想躲!」见他转身想溜,月芽儿又急又气,心一横,直接飞扑拦腰抱住。「芽儿又不是凶神噁煞,你作啥见到人家就想跑?」
「你、你快放开我……」不争气的面皮立刻通红一片。
「不放!除非你不跑了!」开出条件要他答应,否则免谈。她已经很有耐性地忍了三天,今天非得要他把话说清楚。
「好好,你快放手呀!」既然被缠上,只有任人宰割的分了。
「好吧!」遵守诺言松开,月芽儿直勾勾盯住他,上上下下毫不客气打量,眼底透露著精怪。
「你、你瞧什么?」每当她露出这种眼神,他心底就一阵毛。
「颢哥哥,为什么这些天躲我?芽儿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吗?」印象中没有啊!只除了……
「我……我没躲……躲你……」标准老实头,一说谎就结巴。
「真没有?」脸蛋直凑到他面前逼问。
「没、没有!」佛祖啊!请原谅弟子悟心说谎了。
面对近在咫尺的小脸蛋,南宸颢眼光不由自主黏在一开一阖的嫣红小嘴……
当日他就是被这张小嘴给轻薄了,那种滋味很是迷人,现在只要他稍微往前一寸就可以再次重温令人心醉神迷的……
「颢哥哥?」小手猛然捧住他。「你失神了?」
「啊?」愕然惊醒,他吓得连退三大步,慌乱不已。「对……对不起……我不该……不该想那种事……」
「什么?」月芽儿也被他的话搞迷糊了。「颢哥哥,你在说什么啊?」
「我……」才开口,他又猛然住嘴,气息混乱的直喘气。
「颢哥哥,你不太对劲。」关心地捉住手腕为他把脉,发现只除了心律快了些,其他脉象一切正常啊!
「我没事。」悄悄收回手,他强自稳定心绪,挤出笑容问道:「找我有事?」
「找你谈心呢!」月芽儿笑笑,闪电出手握住他,要他在身旁坐下。
复杂地瞧著掌中小手,南宸颢一时不知是该甩开,还是任由她握著好。
「坐啊!」不由分说拉他坐下,她无聊地拿他的大手玩耍,嘴上不在意道:「方才我去瞧过你娘……」
「她怎样了?」以为又发病,声调中藏著紧张。
「没事,我已经找出病因……」
「我的天啊!光天化日下,竟有闲杂人闯入王府,这侍卫是做啥去了,来人啊!快来人啊——」
月芽儿话才开头,便被一连串拔高尖锐刺耳的叫骂声给打断,为此,她好奇地望向声音来源……
啊!领在一群可怜兮兮的丫鬟前头趾高气扬,不可一世走著的不就是马车上那对母女吗?她们怎么会在府里出现?
月芽儿迷惑地看向南宸颢,却发现他亦不知情,不过似乎也认出他们了。
原来当日洗尘宴,南宸颢因脚伤而没出席,在房间内用餐,月芽儿想当然耳也陪他在房间用,是以双方不曾会面,直至今日,两组人马才在花园里相遇。
很显然的,古玉凤、赵妍妍母女俩记忆力亦不差,同时也想起两人。就见母女俩气急败坏来到凉亭前,指著两人斥骂。
「好大胆的贼子,竟敢光天化日下侵入王府……」古玉凤威风凛凛,一副王府主子样。
「快!快去叫人将这两个贼人捉起来……」赵妍妍亦指挥丫鬟去找侍卫。
睥睨瞧人的母女俩连话也不问清楚,打心中认定两人身分低微,肯是偷溜进来的窃贼。
「搞什么?这对母女在唱哪出大戏?」月芽儿好笑道。
南宸颢亦感荒谬可笑,耸耸肩,拉著她转身就想走,不愿与两人再生争执。
「站住!没我的准许,你们敢走?」一个箭步冲上前,古玉凤用力攫住月芽儿手腕,尖细指甲深深陷入细皮嫩肉中。
「你干什么?」月芽儿吃痛,手腕翻转挣脱箝制,顺势击出一掌。
「哎呀杀人啊!贼子杀人啊……」不重不轻的挨了一掌,古玉凤吓得跌坐在地,惊恐狼狈尖叫救命。
「你们这群死奴婢,还不快去找人来抓贼子……」赵妍妍边扶起亲娘,边大呼小叫斥骂傻愣在旁的奴婢。
「痛死人了!」懒得理两人尖叫怒骂,月芽儿直甩著手叫疼。
南宸颢闻言心中一紧,忙拉过她雪白藕臂细瞧。「很疼吗?有没有受伤?」
「还好没伤著。」嘻……这是颢哥哥第一次主动碰她耶!好高兴喔!趁机会悄悄偎近他。
没发觉她的攻城掠地,暗暗安下心来,温和地拍拍她。「没伤著就好。」
「嗯。」呵呵……颢哥哥还是没察觉,今天真幸运。月芽儿装乖窃笑,已经贴到他胸怀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