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在沉思中的她,忽然感觉到落地窗边有黑影一晃,她起身看了一下,正当她开始斥责自己疑神疑鬼时,一双手捂住了她的嘴。
“呜……啊……”她的声音闷着,但恐惧让她力气大增,她用力地挥打着。
“别打了,是我。”不可错认的低沉嗓音,让她整个人僵住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她的嘴一得到释放,马上说。她快速地看了看落地窗。“你怎么进来的?我家有保全的。”
“小小的保全锁得住我吗?”其实他也不知道警铃为何没响,反正就算响了他也不怕。
“你疯啦!”她斥责着。“万一被看见怎么办?你快走啦!”她推着他。
他握住她的柔荑,将它往胸口一贴,温柔地睇视着她。
她可以抗拒霸道无理的他,却无法抗拒温柔的他。
“我想你,你这个没良心的小骗子!竟然就这样离开我,半句话都没有说……”
一盆冷水兜头浇下。
“你有没有搞错?”她挣开他的手,拒绝再被他的温柔所骗。“你这样对我,还敢问我为何离开你?难道你要我继续在你身边当个傻子,傻傻地当你的情妇?煮饭婆?秘书?”
“你是我的,怎么可以随意离去?!”他生气地瞪视着她。
她也火了起来。“你看你,根本对我没有真正的感情,却佯装成受害者的模样,还敢登门来指责我?”
“我对你没有感情?”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指控的脸。“这种话你竟说得出口?”
“怎么说不出口!一个男人若懂得爱女人,他不会要这个女人帮他筹办婚礼,不会教这个女人在这过程中彻底死了心!”
彻底死了心?
她是吗?
他害怕起来。“你怎么不懂呢?我早跟你说过,只要你开口,我就停止婚礼,是你……”
“感情不是交易,致冈。”她眼中凝着泪珠。“我不接受交易式的爱情,我相信我值得更好的。”
“你这什么意思?我都跟你说得这么明白了,你还要拒绝我吗?”他不敢相信第一次对女人敞开心,竟然落得如此下场!
“是的,我不接受交易。”她咬咬下唇,痛苦地说。
“那好,算我自作多情!”他暴躁地一甩头,就往窗户走去。
不消几秒钟,他已消失在夜里。
***
艾玛再一次跑到致冈家狂揿门铃,瞿致冈这次懒得抗拒,没两下就出来开门了。
“你看你这什么样子啊?!”艾玛受不了地扇了扇,想祛除满屋子的烟味。“你究竟是怎么跟愿荷说的,为何没有搞定?”
“她不要我,我有什么办法?”他苦笑着。
“她怎会不要你?一定又是你说了什么混话!你这张嘴这么硬,脾气还那么差,你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女人可以忍受你了。”
“你以为我不想要她回来吗?可我怎么软硬兼施都无法打动她,你教我,我还能怎么办?”
他满身的落寞,再找不到一丝丝“擎天暴君”的痕迹。
“你……最重要的有没有说?”艾玛小心翼翼地问。
“什么最重要的?”他不解。“该说的我都说啦!”
“快,你快说你是怎么跟人家说的?”艾玛急了。
于是致冈就把先前两次的对话说给她听,艾玛听了差点没当场昏死过去。
“换作是我,我也不会回到你身边!”艾玛说。“你都没有表达自己的感情,她当然会觉得你提的是种交易啊!你什么时候变笨啦?”
“我没有提吗?她应该知道啊,否则我干嘛大费周章地找她,还半夜爬进她房间阳台……”
“你爬进人家房间阳台?”她高声叫着,随即在他抗议的眼神下噤了声。“那你应该知道你失败在哪里了吧?”
他皱着眉。“可是现在她铁定更不想看到我了。”
“你若要自艾自怨,请便!不过我要尽我的义务告诉你,她搭的飞机在两小时后起飞,这一去可能就不回来了,听说要移居美国。”艾玛凉凉地说,还刻意把情况说得更严重。
瞿致冈跳了起来。“什么?!这女人竟敢抛下我……我去逮她!”说着,就冲了出去。
一个小时不到,他就飙到了机场。
他在机场的候机大厅内四处跑着,只为了寻找她的踪影。
一想到她就要消失在他生命中,他就有说不出的痛楚与悔恨。
怎么不早说呢?!
“愿荷!愿荷!”
他在机场里到处绕着圈圈,正觉得自己差不多要爆血管而死的时候,那抹娇俏的影子忽地出现在电扶梯旁,眼看着就要搭上电梯了。
“愿荷!”他跑了过去,紧紧地抱住了她。“不要走!”
“致……致冈!”她第一次看到如此无措的他。
“我爱你,你不要离开我!不要,求你!”他整个脸埋在她的身上。“如果你不肯留下来,我就跟你到天涯海角,跟到你害怕,跟到你疯了,直到你不得不接受我为止。”
他叨叨念着,看不见她的眼神有多么的温柔,看不见她的眼中含着泪水。
“你答不答应?你若不答应我就弄得全世界都知道我爱你,让你跟着上新闻头条,让你……”
“我答应。”
“……让你哪里都无法去,只能看着我,让你……你说什么?!”
他警觉地抬起头来。“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次!”
她笑着回视着他。“我说我答应。”
他愣了两秒,随即问:“今后只做我一个人的月下美人,只为我光华璀璨?”
她感动地掉下了泪水。“你记起来了?!”
“是啊,我记起来了,看我多傻呵!”他抚着她的发说。
就是他的固执,害两人多走了许多冤枉路。
“亲爱的,我爱你。”
“我也是。”
他的唇迫不及待地吻上了她,她再也不会不敢说爱了。
尾声
以前的瞿致冈把婚姻当洪水猛兽,现在轮他尝苦头了。
苏愿荷怎样也不肯答应他结婚。
她总是说不急,反正他爱她,她也爱他,这样就好了。
但他急了,经过了这些事情,他恨不得紧紧抓住她,婚姻是很好的方式。问题是,女方不配合,他是完全没辙。
利诱?
联美集团同样很有钱。
色诱?
对她来说是既得利益,更何况他自己根本熬不住。万一她说不要拉倒,那他不就要狠狠憋到死!
所以,他简直是技穷了。
不过今天艾玛指引了他一条明路——苏和峒。这也就是他现在坐在这里的原因了。
就算他瞿致冈是叱咤商场的暴君,在苏和峒面前还是成了一只乖绵羊,毕竟是他觊觎人家的女儿嘛!
“苏先生,我是真心诚意想娶您的女儿,请您答应我,您放心,我会好好对待愿荷的。”他用生平最虔诚、最无邪的眼神看着愿荷的父亲。
苏和峒沉默了好一会儿。“我知道我女儿很爱你,可是你够爱她吗?”
“我爱她,这个我非常确定。”
苏和峒看了他一眼。“你知道我虽然有两个儿子,但是都不是经营企业的料,我不想我女儿离开联美,这样我毕生的心血会无人继承。”
“那当然,我想愿荷也愿意继续帮您,但是我想夫妻还是共同打拼比较好,更何况我根本不能没有愿荷在我公司帮忙。”最好都让我独占,别人都没时间占用她最好!
“可是我的公司不能没人管啊,本来呢,你若愿意让愿荷管理联美,这婚事我还可以考虑、考虑,但是现在……”
“现在也没有什么问题!”致冈赶紧接口。“我们可以共同管理擎天跟联美啊!我只是希望我们夫妻可以在一起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