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何时重要来着的,他怎么不知道呢?
也许只能说,是情把他的床暖得太好了吧!
“来打一场吧!”他突然说道,闲散地在她面前一站。“让我看看你又进步多少。”
情的脸色一凛,全身不自在起来。
这段似曾相识的命令两年前便亲耳听闻过,也就是在那个夜晚,她丧失了童贞……
思绪的翻飞并没有妨碍到她肢体动作的一气呵成;出招要快、狠、准——这就是他教的,如今她将回报在他的身上!
“喝!”男性的胳膊一下子就挡住她的娇拳,四两拨千斤的拦住她的腰,一下子就让她摔在地上。
但是,还没有真正摔着之际,她已经随机应变地支肘一撑,却没有起身就被他飞快压下,两张脸庞近在咫尺,她能清楚感受到他传来的呼息,浓厚、平稳得足以让任何一个正常的女性为之迷失。他的呼息带着一抹极淡、极淡的烟味,而她,爱极了这份尼古丁的熏陶——只因为这就是他。
“有进步。”西村难和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连最细小的变化亦不放过。他突然俯脸逡巡她的唇,带着童心大发的淘气伸出舌尖轻舐着她,像只喝着牛奶的猫儿,湿润的触感令她轻哼,不知道是要求抗议抑或要求继续……
似乎是故意的,他以湿润的舌尖洗礼她的额、她的额,连敏感的鼻尖也不放过——
哈瞅!好想打喷嚏喔!情皱皱眉,抗议地伸手推推他的肩头。
他不予理会地封住她的唇,嬉戏的舌展开挑逗的旅程,缓慢地汲取她的香津,温柔中不失霸道,让她新奇地忘了该如何反应。
以往的做爱都是一场场的狂风暴雨,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徐徐如轻风吹拂般的温存……
他拉开她的衣服,前襟大敞后,春色一览无遗,他自己则动手将领带扯开,双双进入“如火如荼”阶段时——
☆ ☆ ☆
“蹬蹬蹬蹬——”
一阵脚步声夹杂着交谈从走廊彼端传来——
两条在地板上打滚的人影倏地分开!西村难和拉着情的手就要找躲藏的地方,免得衣衫半褪的狼狈样被人发觉。
快快快!情也在心里疾呼着。
两人不敢站起来用跑的,深怕制造出一丝的声音,放轻动作,凝住呼吸,但是速度却快得惊人!
他们用爬的来到壁柜门前,拉开门扉,然后似虾米球儿般缩成一团,勉勉强强把门拉上!
“咦?没人嘛!”两人才刚躲好,道场的门就开了,来者是两位西村家新请的女佣。
“真是浪费,没人干嘛开灯呢?真不了解有钱人家的想法!”
“我们就进去四处巡巡再把灯关掉好了。奇怪,弘子夫人明明说情小姐在这里,怎么不见人影呢?”
是吗?弘子夫人在找她?
情冲动得想出声回应,但紧紧箝住她的西村难和似是心有灵犀般,一只手掌立刻覆上她的嘴。
“说到那个情小姐啊……”
“她怎么了?”是啊——她怎么了?原本想挣扎的情静了下来,竖起耳朵聆听外头对话的下文。
“她真是个讨厌的人,整天冷冰冰的摆架子,对人不理不睬的。哼!其实她有什么好骄傲的?她和西村家非亲非故的,只不过是她老妈运气好,姘上了西村先生,不然哪有机会养尊处优,在这个家里当个米虫!”
闻言,情只觉得脑中轰然一声,仿佛被炸弹炸得一片空白般。
骄傲?养尊处优?
米虫?她从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眼中的形象是如此差劲。
感受到怀中佳人的僵凝与沮丧,火气瞬间自西村难和的心中窜烧起。
等着瞧好了,明天他就会叫那个女佣立即卷铺盖走路!不为什么,单凭她随口侮辱了情就有得好瞧!
好笑啊!别人侮辱的又不是你,也不是你的家人,你替她出什么气?
心有个冷冷的声音在笑他、在问他,西村难和一顿,随即将此棘手问题抛诸脑后。
“哼!妈妈贱卖自己的身体,说不定也教了女儿什么狐媚的招数,不然,那个情小姐怎么勾搭得上石黑大少爷,对方还述她迷得要死,成天出双入对的?我呸!”女佣之一发泄着不屑,愈讲愈气,“咚”的一声,朝壁柜门扉狠狠踢上一脚。
出双入对?!西村难和愤慨的情绪倏地降到冰点。
“惠子,好了、好了,我们走吧!”同伴催促着。
就算情是躲藏在壁柜内,也可以感觉到突然凝滞的冷空气。
清晰可闻电灯开关被扳下的声响,脚步声如TAPE倒带般,这回是由近至远的离去。
她是做错了什么吗?否则,在他人眼中的她为什么会轻贱如斯?情害怕又惶恐的自问着,却不知道有谁能给她一个答案。
两人默默的蜷缩在一片漆黑的壁柜中,直到拉开门扉,西村难和半则过脸,情才瞧见他的表情——
那么冷、那么淡,他的瞳眸中甚至闪现出愤怒与……轻视?
但只是这么一眼,就够令她寒心冻骨了。
第五章
痴
傻傻的倾听,
傻傻的转身,
鹰眼不再是闪动魔性的残忍,
而是无尽的柔情,
所以我傻傻的自投罗网。
“情……情?”
石黑贤一拼了老命地在情的面前摇着手。
唉!他已经很习惯将她从失神的状态中唤回来,但这回她失神得太严重了,仿佛中了蛊似的,别说是注意了,就连眼梢眸底都不会有他的存在。他们坐在麦当劳店里三十分钟有余,她也发呆了三十分钟有余。
“唉!”石黑贤一搔援头。
他真的放弃了啦!这回是怎么都无法唤回她不晓得遗失在哪里的魂魄了。
想想时间过得真快,他们都认识一年了。
一年了,两人仍然没有跨越“朋友”的栅栏。
他不是个不识相的人啊!石黑贤一苦笑着,对于情,他是真的到该放弃的时候了。
他依然喜欢她,却隐约明白自己不会是她生命中的真命天子。
好吧!他就做最后一次的努力吧!
“喂喂喂!你没事吧?”张开修长五指,他再度在她眼前面挥手。
“贤一,”情开口了,缓慢的问道:“你觉得我是养尊处优的人吗?”
“嗄?”石黑贤一瞠大眼,被这种无理头的怪问题难倒。不说话还好,她一开口,他就被问倒了。
“你觉得我很骄傲吗?”她机械似的说出不停索绕在脑海中的问题。“还是……你觉得我很贱呢?”
“喂喂喂喂!”石黑贤一几乎跳了起来。“不要告诉我这是你自己胡思乱想的!是谁骂你了吗?人在哪里?我帮你去修理那个家伙广
情反倒被他激动的反应吓了一跳。“你……太夸张了吧?”
“哪有?”石黑贤一拍拍胸脯,非常讲义气的说;“我们可是朋友耶!我当然要帮你出气。”
是吗?朋友啊……这个她拒绝交往,只肯当朋友的“朋友”,表现得竟是这么明显而令人感动的情感;而那个和她水乳交融的男人,反应却漠然得什么都不曾表示过,什么都……
“喂喂喂喂!你别哭啊!”豪气万千的战士立刻手忙脚乱起来,笨拙地抓起餐巾纸,略嫌粗鲁地帮她拭泪。
在朦胧成一片的视线中,情看着石黑贤一的脸庞,不停在心中反复的疑惑着,最后终于有了明确的指标——
为什么她爱的不是这个大男孩而是西村难和呢?
为什么她爱的不是这个大男孩……而是西村难和呢……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