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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善善小姐怎么没感受到她姆拉的一片好心呢?

  「姆拉,退开。」

  本来还想说什么的姆拉,听见加重的命令语调後,只好闭了嘴退至一旁,安静的候著,

  「水。」



  收到命令,姆拉立刻从透明水晶瓶中倒了半杯水递上。

  路易接过水杯,靠著善善坐上床,一手连人带被搂抱进怀,另一手将水杯,轻触著还在喘的小嘴上。

  水杯辗转,凉凉的肤触,提醒了善善的渴水,等不及的挣出双臂,一握紧杯子,她喝的好急。

  「小子,刚醒就这么活泼?」确定她能自己拿稳水杯,路易一使力,将善善从床上抱起,往一旁的贵妃躺椅行去,同时下了新命令。

  「姆拉,动作快。」

  「是的,爵爷。」



  按了床边的叫人钤後,姆拉动作迅速的开始抽出床单,拉掉枕套等等……

  很快喝光了水,善善疑惑的看著来了两个女人,不必听懂姆拉那几句法文,显然的,她们正在帮她换上乾净的床单、枕头等等。

  没多久,床就铺整完毕,姆拉带人退出前,准备了香精瓶,精油瓶口一开,浅紫的薰衣草香,隐隐的漫开来。

  想了想,光是薰衣草不够,姆拉回身再加了洋甘菊,又添上薄荷跟罗勒,这才点上等会儿肯定有人会极度需要的舒痛复方精油。

  姆拉带上门时,给了善善同情的好大—眼,可惜善善有看没有懂。

  「你知道我渴?」好奇怪,她不记得跟他讨过水喝。

  「我是医生。」拧了温热的手巾,他熟练的拭过她细瘦的左臂。

  时刻照顾著她,他比她,更了解她。

  「你知道被子湿了?」被子一直揽在她身上啊,照顾她的姆拉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医生。」顺著她不小心露出的肩颈,温热热的手巾,仔细滑抹拂过。

  说不上来的熟悉感觉,松了善善的戒备,不自觉的没有抗拒,善善任由温柔的手巾在黏腻的身体上揉触经过。

  她知道她是裸著的,她知道被子叫他拉了开,她知道她的私密全曝了光,可是,那热热的手巾让她好舒服,这是……

  被人照顾的感觉吗?

  「你好过分。」当善善乾净清爽的躺上散发出淡淡花香的被面时,她不满的低声抱怨。

  「你现在不能做激烈的运动,乖。」她是单纯的水土不服吗?原本健康的麦肤色,成了病态的白,他很不满意这样的颜色。

  白色,不适合她的活泼。

  「什么?」被人照顾的感觉好好哦……

  「我身体里的血液,为你迷人的肉体沸腾。」

  他以为她的过分是指他没对她……不规矩?

  有没有搞错?她的过分是指他是洋祸,爷爷说,洋人没一个好东西,既然不是好东西,就该要有不是好东西的样子,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把人照顾的这么……这么……可恶!

  这种被人照顾好的感觉,得打住!

  「金毛鬼,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对我做激烈的运动,相信我,我绝对不会让你血液沸腾,我只会让你爆血管。」善善认真的小脸满足严肃。

  「小子,你说真的?」爆血管?听起来很刺激。

  「当然是真的!」善善拚命的想爷爷,想小姊姊,想臭豆腐,想看不见入眼的绿。

  「那好,我等你来爆血管。」

  「你……」敢情他是不怕她来爆,只怕她不爆?气闷的,善善再一次肯定,绿,是最、最、最讨厌的颜色。

  重新拧过手巾,路易坐向善善的腰侧边,他脸上的笑纹,隐约可见,可善善忙著要生气,好打断被人照顾好的感觉,自然没瞧见她最、最、最讨厌的绿色,在变。

  「没话说了?」

  善善怒目相向,不应声。

  「小子,没话说就翻过身去。」刻意的,他把眼光从她的小脸往下移。

  看什么……啊!忘了她是裸著的。

  善善瘪著嘴,忿忿的用力翻过身。

  不看!不看!只要不看他的眼睛,那变来变去的绿色,就不能阻止她消灭那种被人照顾好的感觉,她是勇敢的善善,勇敢的善善要照顾小姊姊,她是要照顾人,不是被人照顾的。

  只要专心照顾人,日子变的再坏,她都可以不怕!

  可是,她的背,暖暖,热昏昏的脑袋瓜子莫名的舒服了,嗯……爷爷会不会说错了?洋人这么多个,说不定……说不定也藏著几个好东西呢?

  「啊!」善善死命尖叫。

  「别动。」活泼的声音,让人精神振奋,压紧她!路易眼底的绿在翻舞。

  「好痛!好痛!可恶的金毛鬼,你走开!啊——」不听爷爷言,吃亏果然在眼前。她的屁屁,痛死人,善善尖叫不停的想撑起身。

  「我说了别动,你再动,等会儿针头要是断了,你有的痛了。」眼带笑,他推针的速度慢慢。

  她吃这个也吐、吃那个也吐,昏迷了这么多天,营养针,非打不可,虽然说姆拉选这只注射筒的cc数,是有多那么一点,不过,药效真叫人满意,她一活泼,他不满意的偏白肤色,充了血的染上薄薄的粉红,迷人。

  路易的警告下完没多久,善善忽然停了尖叫,然後抖著身体,没了挣扎。

  注射完,翻转回她的身子,他看见水满的眼,紧咬的唇,被振奋的精神,瞬间被她坚持不哭的小脸摧毁。

  这小子,左右著他的情绪。

  爱,似乎没有他以为的那么简单。随便的梗住呼吸道,或是剌个两刀、挥两鞭,他都能应付自如,之前,他确确实实是应付自如的。

  现在,事实生变,爱,很复杂,他需要再深入研究。

  她左右著他的情绪,那,他的情绪,左不左右得了她?

  脱了鞋,上床,抱著她,覆被,轻揉著她宣称好痛的臀部。

  「你病了。」低喃的近似叹息,路易利用声音上的优势,轻易湮灭原本要听她活泼声音的恶劣企图。

  推他推不开,善善被迫偎进路易怀里。

  打他、踢他、咬他……她真的想揍他,可一张嘴,「针打在手上才对的。」

  爷爷是有说,洋人没一个是好东西,可爷爷也说,做人不能恩将仇报,他是医生,医生给病人打一针,要算哪门子的仇?

  可是,好痛耶!忍不住的,善善眼泪掉了一颗。

  「小子,你自己看看你的手。」柔低了的语气,很是怜惜。

  善善咬咬唇,看清楚了被他举握在眼前的手弯处。

  「我病了多久?」怎么都是点点?善善揉皱了小脸,没了泪。

  「很久。」也就是说她的手能打的地方早就打完了,点点针痕,历历证明著,他这次下针点的选择多为难。

  「可我醒了,你还打?」真的好痛,可看著自己被他还握著在揉的手臂久了,痛在散。

  「你连喝水都吐,我该怎么办?」他算计著说出口的每一个字。

  「你该……你该……」

  「嗯?」蜷在身上的小身子,不再绷著,他眼带笑意的收紧双臂,等著她该什么。

  「该……该打一针。」嘟嚷著,善善趴向路易颈侧,累了。

  先是跟姆拉抢被子,後又挨上痛死人的一针,乾净的身子、乾净的被子,乾乾净净的舒服,叫她病病的身体,才醒没多久又想睡。

  「不就是了?那……我还是不是可恶的金毛鬼?」复杂的爱里面,原来具备了公平这元素,左右她的喜怒来主导他的情绪,有趣。

  「不……是。」呵欠著,善善的眼睛变小、声音变小。

  「小子,是『不』,还是『是』?」她已经睡太久,他要再听听她的声音,低下头,他给了她重重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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