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他早忘了怎么笑了,他不相信她想看他拿下一笔数亿元合约的笑。
天啊!史宸风你发病啦!什么时候你开始顾虑别人的感受——牵扯嘴角,算是应她的要求!
“哇!你是不是出国留学?”问这什么废话,能统掌这种财团,甚至被封号为“狼牙”的天才型企业家,怎么可能没出国留学,说不定人家是哈佛、剑桥的学生呢!
重问:“你在国外几年?”
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难不成她见过自己?
“四岁出国,前年才刚回来。”之前的时间,则分别在美、日、法、英的商场“打混。”
“难怪你国语那么烂,连笑都不晓得是什么!”宫汝如的口气竟是宽大为怀,没办法!她太善良了。
史宸风差点呕心沥血,她的中文才烂,酷也分不出来!他们八成有时代的沟渠——代沟。
“明天上班,最重要的是交出底片。”转身离去。
开玩笑!最重要的是她大小姐肯上班,宫汝如不满的想。
第三章
丝丝细雨,由欧式落地窗看出去确实浪漫,但如果是十二月天,它不啻是雪上加霜,还有冷风刺骨。
史宸风看着手腕上的劳力士金表,十一点半,她打算赴公司吃便当吗?!居然比他这个总裁大牌,或许她手上自认握有“王牌”,但是,他讨厌特权阶级,更不会公私不分的带头示范。看来,他被“迫”给她来个下马威——其实他乐意极了。
扣扣扣!敲门声响起,清脆的余音响彻总裁室的每个角落,没有拖泥带水,后继无力的显示,但听在史宸风的耳中,却觉得对方有点怯懦,还没开口请他进来,雕花的黑檀木门悄悄的敞开一角。
白色毛衣露出衣摆——接着,一张悄脸挂在门边,圆滚滚的黑眸最教人熟悉。
“干什么偷偷摸摸?”她还晓得惭愧,不错!虽然跟她第一次给他的印象不同。
“我才没有偷偷摸摸。”整个身子离开黑檀木门。
吓!这......是白色毛衣!!一朵朵由深渐浅的灰色小点濡染了毛衣,偏偏她还白色的呢绒裤,小腿腰部下全黑了。
她看起来就像只白猪在泥巴滚过。
史宸风眼不眨一下,龙眼般大的眼死瞪着她,天晓得她故意大力的往水洼里跳,就为了看他的表情、情绪。
如果他表示关怀且叫她回家换衣服,那就证明他俩无缘,如果他脸色阴沉,甚至爆跳如雷,那么,他嫁定他了。
问她为什么?!其实不为什么,就因她喜欢行事、思想特异罢了。
“别告诉我台北空气差,雨才变黑色的!”阴鸷的脸直逼人退避三分;该死的,她不冷吗?!
他脸色很难看。继续加油,你将有机会迎娶宫大美人回家当老婆。
“车子一开出去,我就变成这德行了。”
“走路靠右边,下雨天得更靠内侧,你没有交通安全常识吗?”
嗯!最后一回有点抑扬顿挫了。
“走路靠右边,想死靠中间。我还想活命,是那辆车子要Stop,才变成这样。”宫汝如低头瞧这衣服,刚才不觉得冷,怎么现在有股寒意冲上脊椎,害她受不住发抖。
史宸风看她跟一只湿淋淋的小狗没两样,一把拉起自己披在椅背的西装外套,趁自己来不及思虑行为是否得当,一抛,刚好罩住她的头。
“先穿上,快正午了,到时候你再回去换衣服,还有,下次麻烦你拿出警觉心,我可没多余的外套借你。”其实在休息室里有一排。
小气巴拉,不过,他通过试验了,她决定:就是他啦!双手同时一伸进袖子,乖乖!好大件,袖子跟唱歌仔戏的云袖没两样,而且还散发着一种檀香跟青草的清新,有安全、温暖的感觉。
史宸风瞧见她将粉颊在西装上磨蹭,一股热潮奔涌上心头,不想深究。
“出去工作吧!你的位置在那里,不晓得侯秘书会告诉你。”
接下来,时间的流逝在忙碌中显得非常快,史宸风则换上另一种眼光看待宫汝如——
“宫小姐,我刚才念的是七你写一,七亿跟一亿的工程案差了六亿,你搞清楚。”生平第一次,他自己承认用人失败,是她,光这案子,他念不下四次,她照样写错。
“宫汝如小姐,这份工程评估成本你多算一个零,麻烦你脑袋多用,一件三亿六千万的建筑工程成本成了三十六亿,你不觉得我们得赔本吗?”他开始认为她可能是敌对集团企业派来的“炸弹”,瓦解他的史氏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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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汝如,你到底是哪所学校毕业的?!我叫你写份资产负债分析表给我,你这是什么?!原子笔断水不用,浪费;交际费太高,不切实际;土地太多,霸占国家开发资源......你吃什么饭长大!还好意思领薪六万。”她简直是来“讨命”的,他快气死了。
总结以上发生的事,史宸风决定“知人善用”,她以后只要帮他写写文件、泡泡咖啡、送个文件即可,花瓶总比扫把好,是他的感触。
“下班了,你不回家,跟着我有糖吃吗?”史宸风很冷的瞟瞟身后,她到底有想干什么了! 宫汝如眼瞧他注意到自己,蹦蹦跳跳的窜到他面前。
“我说过要你,当然是好好照顾你,以防你被被狐狸精、白骨精、蜘蛛精勾走。”
她从哪里学来这些名词?!八成是西游记看太多。
“随便你。”史宸风昂首阔步,从容、优雅的像草原上的黑豹。
汝如一百六十四的身高不算矮,却跟他一百八十七的身高相差颇大,光脚也矮人家一截,他是很悠闲的开怀阔步,她可就狼狈的在后头追了。
最后,索性心一横,整个人挂在他的手臂上,任由他拖着走。
史宸风低垂着头,不悦的心情却在接触到她时,消失得烟消云散,她凝睇的黑眸仿佛两颗黑宝石,闪着固执,微撅的红唇含嗔带抹娇气,居然教他有些莫名其妙的骂不出声,只好无奈道:
“黑幕降临,小小羊儿该回家,野狼出来捕晚餐了。”
“我是披羊皮的狐狸,比‘鸟鱼子’好多了!”
鸟鱼子?狐狸?什么跟什么?突然灵光一闪,冷凝至极道:
“你偷看我的行事例。”通常他只要这样板着脸,就算商界行走多年的老狐狸也会失措,没想到她......
“我才没有‘偷’看,我是光明正大的看,你别那张脸对着我好不好?!让我觉得好像看到黑面琵鹭。何况,你怎么那么没眼光,居然看上乌子倩这种胸大肥臀的一级奶妈,我倒觉得卫青蓉不错,矫揉造作却不掩饰想要什么。”
“你什么时候兼职帮我‘拉皮条’,不管是谁,都跟你无关。”黑面琵鹭,这形容词够新鲜、够伤人。
我是淑女呢——虽然从头到脚没哪点物质显示,但至少她是女的,拉皮条——好难听。
“谁说跟我无关,我是你的女朋友。”
“很抱歉!我从一排到三十都满档,不过,一月有三十一天时,我会考虑你。”拨开她的手,史宸风酷酷的到名为“蒙大拿”的高级餐厅。
一次失败算什么,国父革命十一次才成功,棒打鸳鸯可是她的拿手绝活,不能“明”上就“暗”跟。一步步把他诱到墙角,再狠狠一踏像打蟑螂一样,他就得“黏”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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