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平第一次,汝如被瞧得心不停的蹦跳。他似乎能透视人的灵魂。
“出去!”冷冽得教地狱结冰。
“我——”汝如还想为自己辩解。
“我说,出去!”
又是第一次,宫汝如被人踢出门,她并没有感到伤心,反而有丝丝得意——她就晓得她挑选的未来老公与众不同。
糟糕!那个大哺乳动物还在里头,这怎么行!她正打算折回,总统套房的门又开了,这次被踢出的是宋雪妮,宫汝如窃笑的躲到转角。
“史宸风,你以为我稀罕当你的女朋友吗?好不就是有几个钱,凭我宋雪妮,想当我入幕之宾的男人还怕少。哼!”挺起胸部,骄傲的像只母孔雀,娇蛮的蛇腰一款一摆,一眼就看出不是什么正经女孩。
史宸风视若未睹,女人哪,他料定她没几天又会乖乖的回来,下次又若无其事的对他撒娇说喜欢上某种光滑璀璨的钻石。
他并没有鄙视女人,毕竟他也是女人生育的,只是现在——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这句话早不适用在这世界,罔顾人伦的乱伦,因为社会的进步浮出台面,不敢说古代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人或许更加唯我独尊,所以解脱了礼义的束缚,悲哀?抑或是值得庆幸?端看个人观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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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餐着上的蛋糕,蜡烛始化泪,晕黄的光芒映着用奶油写的字——宸宸,生日快乐。
心底的莫名骚动,莫非是丝丝感动,却还夹杂着想狂笑的欲望,想他——堂堂跨国集团史氏总裁,多久不曾吹蜡烛、吃蛋糕,去年......他是在经济高峰会度过生日吧!
宫汝如并没有去敲门,她有读心术,可知否;站在金字塔顶好累呵!她要留点时间、空间,让他明白她有多好,多值得好好把握。
史宸风轻揉着抽痛的太阳穴,该死的蛋糕、该死的......不期然,脑海浮现汝如挤眉弄眼的俏模样,该是......可爱的汝如,哦,该死的脑袋!
天晓得他干嘛对着蛋糕一夜未眠,最后竟然一口酒、一口蛋糕的大啖,还把蛋糕吃完,可晓得他喝了多少想槟,后劲就是这模样了。
踏出私人电梯,一阵音符打得他脑袋发晕,绝对不能有声音,因为它对他是折磨,是由宫汝如的办公室传出。
她真的越来越放肆。
男人不该让女人流泪
至少我尽力而为......
男人不该让女人流泪......
“宫汝如,你马上把音响给我关掉,你造反呐!现在是上班时间,你以为这里是哪里?!不是你家客厅。”
宫汝如瞪大眼,她不晓得该崇拜自己还是佩服他,他骂她呢!好大的胆子,但是以他冷静的个性,能火大成这模样,可见她功力深厚,关上音响。
“你骂我!再骂我就哭给你看。”睁着大眼,她分明是耍赖嘛!
“宫汝如,你大底把我当成什么?!就算任性是女人的权利,但是忍耐可不是我的专长,别惹我!”史宸风没辙了。
他不肯承认心湖的涟漪因何而起,对她的娇憨却是事实的毫无招架能力。
狗被逼急,通常会跳墙,他从不曾被逼到死巷,他的反应教人猜不透,连他也不晓得。
“别惹你?!其实我根本没办法拿捏其中的界限,我听音乐不是头一次发生的事,你可以视若无睹,这次就不行,为什么?”
难道我传染了女人的歇斯底里?他想着,随即又撇开这个刚落根的种子。
“我是总裁,没必要向谁解释。”
“唯我独尊不累吗?”汝如有股想掉泪的冲动。可是藉由泪水能涤清他阴霾的心吗?如果可以,她愿意为他哭——
不是为了性情随至的顽性,或许打从她开口说要他,爱就落“心”生根了。
史宸风撇开脸:“你别再跟踪我。”扭身离去,没瞧见汝如眼底的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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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宫汝如异常的安静,中午他便准备好了一双腿当她的椅子,一双手空出来拿汤匙、筷子喂她,谁知她久久不曾出现,少了一张娇颜的挤眉弄眼;少了银铃般的笑声,有点失落。
他刻意藉故要她送文件,可是一打开门——原来她跟陈秘书去用餐。
接着一下午,他尽跟自己声闷气。
七号——另一个有资格当他夫人候选人的名门淑女,施浣儿,政界大老叶全石是她的叔公,拥有日本女人的温驯、顺婉、容貌不差,略逊欧蓉舫,却少了欧蓉舫的娇蛮任性。
下班后,史宸风待全部员工离去后,才姍然的步出史氏大楼,寒风飕飕,一个肉桂色的身影引起他的注视,是施浣儿,微拧着眉,史宸风走至她面前。
“你怎么在这里?”
施浣儿猛的回头,一触及他俊朗的脸,原本苍白的腮帮子染上一抹嫣红。鼻头被冷风吹得红咚咚的,一副楚楚可怜样。
“我想到百货公司添置毛衣,刚好百货公司离你公司近,所以——”
想邀我一起去?!女人哪!不诚实。
“干嘛在外头吹冷风?可以先进里头避寒。”
他依然没有动容,会这样讲不过是礼貌使然。
她是体贴,想保留隐私给他,他向来也讨厌他人杂七杂八的为他宣传。但是更不喜欢她语气里的自以为是,活似他给过她什么承诺似的。
“走吧!去买你要的东西。”由着她挽住自己的臂,更没注意到她亲昵的贴住他的手。
路人纷叹:好一对金童玉女呐!
宫汝如只能痴楞的跟在他们的后头,他......可有点喜欢她?他们很亲密。
尾随着他们,宫汝如远远的看他们,但她可以真切的感觉到,那女孩子每将毛衣往身上揽镜照时,嘴角迸着幸福的光彩。她可是真的爱宸宸?试问她能用什么跟她竞争。
曾经她可以倨傲的宣称她爱的是他本人;不是金钱,但是现在也出现了另一个除了爱别无所求的女人,嘴角始终都挂着温暖的笑靥,娴雅的动作是永远学不来的,衬着高壮的他仿如一副画。
她自卑?
纵使史宸风现在背对着她,她可以感到他少了锐利之气,是这女人的关系吗?
“好看吗?”施浣儿揽着一套Fendi的黑白套装,欣喜的问他。
史宸风随便的点个头,一双眼瞟向玻璃柜里的亮橙色礼服,脑海浮现汝如穿着它的俏模样,打从上回乍见汝如着粉色礼服教人惊艳的改变,更让他深信她适合柔色、亮彩的衣服,因为她的快乐,能让人深深的感受她的喜悦,所以不适合深沉的衣服。
Shit!他怎么会想起那个小魔女。
对了!现在他正在约会,而依照以往的惯例,她已经躲在某个地方策划鬼主意,要小心!
提高警觉,促使他一双眸子像探测器的透着玻璃勘查四周。
一张熟悉的脸蛋毫无遁藏的跃进他的眼底,她——在圆柱后。
为什么她老是漠视他的话?!
尚未细想,他以讯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走向她:
“马上滚,今天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公司也不用来了。”凛然的态度,犹如说出去的话跟他没关系。
汝如敛着眼睫,教人看不出她想什么,踮高脚跟,在他耳边喃喃:
“我爱你,再见!”若有所思的轻刷过他的唇,转身一扭,身影恍如蝶儿飞远了。
史宸风紧揪着胸口,究竟他体内有什么东西随着她而去?!否则他怎么有疼痛的感觉,她刹那间的凄绝印上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