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想要我腹中的孩子,所以我不会生下他……
她端起了药碗,贴在唇间,仰首饮尽。
那是堕胎的药汁?
伏翼问话的同时,想伸手拦下汤碗,却已嫌迟。
药汁苦涩得难以入喉,她蹙著眉,抹去唇边残余汁液,忽而轻轻地笑了。
每一次当我说爱你的时候,你总是转身离去,但这一回……我仍要说,伏翼,我爱你……
艳赤的鲜血缓缓由她扬笑的唇间溢出,接著是鼻子、眼睛、双耳——
这一次,伏翼没有机会转身离开。
因为离去的人,换成了她。
那碗熬煮了两个多时辰的墨色药汤,是毒。
茴香死了,成为一缕轻魂,却仍没能真正离开他,因为伏翼将她收入了镇妖炉间,不容她踏上黄泉。
为什么要强留下她?强留下一个他不想爱的鬼魂?
我当然在乎,因为他是你的。
我当然在乎,因为他是你的……
如果那时,他愿对她说出这句话,兴许她便不会寻死,兴许她会更有勇气将一切向伏翼吐实……
很多事情并不是後悔便有机会能挽回。
她与他,便是。
「我当初,在等你一句话。」
伏翼的臂膀横越过她的身躯,手掌支在枕畔,将她困在其中。
她的思绪由过往回到现在。「什么话?」
「我在等你对我说,你希望我成为孩子的爹。」她若开了口,他定会同意。
茴香的泪滑下了脸颊。
「……我当初,也在等你一句话。」
「什么话?」
「我在等你对我说,茴香,不要怕……」
而他没开口,她亦没说,失了交集的代价却是自此殊途。
「茴香,不要怕。」
「太晚了……」她泣不成声,她所要的,如此简单,却又恁般困难。
「不晚,一点都不晚。」
她推开他的贴近,身子穿透伏翼而去。
她现在,只是一抹魂魄。
白纱一拂,她朝镇妖炉走去。
「茴香,告诉我,孩子的爹是谁?」他唤住了她。
他要的答案不是那个真正的男人,而是想从她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
茴香轻轻回眸,逸出喉头的仍只有叹息,接著她的身影化为烟云,袅袅窜入炉内,伏翼失望地趴在床铺上,跟著叹气。
茴香离去後不久,南烈倒是出来了。
「伏翼,走,咱们快去办正事。」他一出来就是抓起伏翼。
相较於南烈,伏翼几乎是懒散无力。
「什么正事?」唉唉,茴香果然还是不愿原谅他……这也难怪,毕竟他曾伤她伤得如此之深。
「去帮小剑魂找具尸体呀!」
「那是你的正事,与我何干?」唉,失望。
「我去找尸体,你去找名字呀!」
「我?名字?」
「方才那女鬼回到炉里,叫我同你说一声:『孩子的爹就是要取名儿的那个男人。』怎么?不是你呀?」
伏翼原本瘫死在枕上的脑袋猛然一抬,揪住南烈的领子,「这是茴香亲口说的?!」
「不不不,是我瞎掰的。」南烈拨开伏翼的手,「反正正事只和我一人有关嘛,与你何干咧?」
「喂喂喂,好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走走走,咱们一块!」
「谁要跟你一块?」南烈见色忘友,直接甩去伏翼勾搭上来的手臂。
伏翼心情恁好,换个角度再来一次。
「当然是咱们两个蠢男人呀!」
快快乐乐,准备当爹去!
蚀心剑之尾声 决小明
好空虚呀,又是一个系列的结束,这次的结束,让我好舍不得。(呜,孙权伯伯,你干嘛不打个几百把剑来玩呀?早知道就写刘备的那八把剑,让我写个过瘾……)
在打《剑魂》之时,我埋下了那几把剑的伏笔,而这伏笔,早在《虎啸》孵稿之际就酝酿成形,因为私心中我很想再为那几把剑打篇番外——这套系列虽名为「蚀心剑」,但主角都不是剑,除了最後这本外,其余的剑都荒废了,还有一些关於蚀心剑的过去,我留下了一堆问号,这让我觉得挺汗颜,不过也可想见,蚀心剑的过去不会太轻松,也许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我会用回溯或其他的方法来写这些故事。(嗯……前提是我要能抓到在过稿与退稿间的分寸,在不违反自己本意下,写出一本诡异的书,笑ing)
某人青连名称都替我想好了噢,叫《六把剑的爱恨情仇》。(哈哇哇哇,开玩笑的,别当真,这个名字一看就知道会被退的!)
以上,纯属不负责任说法,不准用为催稿之凭证噢!(笑ing)
最後,来个感谢和忏悔吧。^^
感谢看完这个系列的读者宝宝,无论你是从《焚仙》开始阅读至此(如果是从《咏春曲》开始看,请受决小明一拜),还是不小心站在租书店翻到这篇後记,我都衷心地感谢你们……
无论你看完这系列书後的反应是轻吐一句「好好看」噢,还是双脚用力在书皮上踩个两、三下,低咒著「烂书烂书」,我都衷心地感谢你们……
无论你看完这系列书後决定继续支持决小明,抑或发下重誓不再碰决小明的书,我都衷心地感谢你们——
感谢完毕。
至於忏悔嘛……这次系列的完结没有赠品活动可办耶,呵呵。
我用我那小得只剩灰尘一般尺寸的良心,反省一秒。
决小明e—mail:[email protected]
决明气球共和国:http://tw.club.yahoo.com/clubs/funny_g_min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