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幸福、如甜蜜及冉祸水同时摇头,她们的能力仅止于“施”,不包含“收”;而拓跋伏瀼则轻轻地点下头,表示他早知道。
鐏夜袭看着他点头,眸底快速地闪过一丝别人不易察觉的讶异,“你们不行,但寂寞可以。”此话一出,她们三人顿时惊讶万分。
“寂寞可以!这件事她从未对我们说过!”
“没错,你又是怎么知道她同时拥有收的能力?”
“这是我注意到的,有时候无缘无故,我会发现她身上的寂寞指数似乎升高许多,她也变得十分悒郁,过一阵子才又恢复,几次之后我就察觉不太对劲,因此我偷偷的观察她许久,后来才发现,当她看见别人身上有多余的寂寞,而无法自行解决时,她就会暗中把对方的寂寞吸收到自己身上。”
名幸福三人听的目瞪口呆,鐏夜袭和问寂寞才相处多久,就能发现这件事,为什么她们共同生活一辈子的人,毫无所觉?
是否,人们有时候会因为彼此太过亲近,以致忽略了最亲近的人呢?
“我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用很不在意的口吻淡淡的笑着说,有些人负荷不了那么多寂寞时,容易胡思乱想,甚至会为此走上自杀一途,而她反正早习惯被寂寞环绕,寂寞的多寡对她而言并无妨,所以她当作好事。”
冉祸水听的眼眶都红了起来,“寂寞原来这么好,我们居然都不晓得。”
一想起问寂寞的美好,鐏夜袭坚毅的脸庞也不禁柔和了许多,“你错了,她一点都不好,她这样只是在折磨自己罢了。”
“她帮助人怎么会是折磨自己?”冉祸水不解,人家不是常说“助人为快乐之本”吗?问寂寞帮助人应该会快乐才是,怎么是折磨自己呢?
很不愿,但也不得不承认冉祸水真是个笨蛋。
如甜蜜仰天连翻了几个白眼后,受不了地斥着冉祸水:“你阿呆哦!寂寞每帮助一个人,她身上的寂寞指数就会升高。每个人所能负荷的寂寞有限,就算寂寞负荷的比正常人高一些,但毕竟也有个限度,她若吸收太多,她也会很痛苦,你明白吗?”
“你的意思是,寂寞帮助别人之后非但不快乐,反而变得更难过?”冉祸水终于懂如甜蜜的意思了。
“没错。”
“天哪!那她比我还笨,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她为什么要做?连我这种笨笨的都知道不该去做,更何况是她。”
“她最笨的是,在察觉自己似乎即将消失的瞬间,把我身上的寂寞全吸了过去。”鐏夜袭的黑眸里,有掩饰不住的悲伤。
“既然如此,你身上怎么还是散发着那么浓烈的寂寞?”名幸福提出疑问。
他嘲弄地扯着嘴角,“你以为失去了她,我不会寂寞吗?”
“我很担心她,我知道我内心的寂寞有多么浓厚,所以当她把我的寂寞全转移到她身上时,我的心脏几乎快停止,天晓得我多担心她会因为寂寞过多而心伤至死,无奈我连想阻止她的时间都没有,她……就这么在我眼前消失了。”
“她到底是何时从你身边消失的?”
“圣诞节早上。”
拓跋伏瀼眸光一闪,表情显得若有所思。圣诞节早上消失的?果然如他所料。
“不会吧!现在才二月中耶!离圣诞节还有十个多月,几乎快一年哪!”如甜蜜难以置信地低呼出声,“我们还要等那么久,寂寞才会重新回到我们身边?”
“如果她不是回来这时代呢?”鐏夜袭提出她们讨论结果的漏洞,“万一她是回到更以前,或者是回到更以后呢?你们能保证她在过去的消失,是回到了现代?”
名幸福为之语塞。
“……我宁可往好的方向想。”如甜蜜撇着红唇说道。
她知道鐏夜袭说的一点也没错,但,有个希望总比毫无希望好.所以说她是鸵鸟她也认了,他宁可相信在今年的圣诞节会看见问寂寞回来,也不要相信她会永远不见。
“对嘛!人啊!就是要多往好的方向想才有未来,老是存在悲观的想法,把自己搞的痛苦万分,这样会比较好吗?”冉祸水鼓起勇气上前拍拍鐏夜袭的肩膀,“快乐过一天,难过也是过一天,你何不选择快乐的过一天呢?”
如甜蜜及名幸福都被她的举动吓的冷汗直流,不待鐏夜袭有任何反应,她们二个就急忙冲上前,把冉祸水架离鐏夜袭身边,生怕他一个不高兴就宰了这个小白痴。
“喂!你们搞什么?放开我?”冉祸水不悦地挣扎着,她这样好像被老鹰捉住的小鸡,丑死了!
“你若想活命的话,就给我闭嘴!”如甜蜜敲了一下她的头,怪她不知好歹。
“痛!”冉祸水痛的皱起二道小巧的眉毛,如甜蜜那一下敲的可真重啊!
鐏夜袭面无表情地盯着她们的举动,他还在思考冉祸水说的那番话,或许……
她的话很有道理,只是,要他放下不担忧问寂寞的心,他实在做不到,她一天不出现在他面前,他就一天无法心安。
“等你遇到一个可以令你深爱的人时,自然会明白我的心情。”他淡淡的开口回答冉祸水的问题。
“是吗?”冉祸水偏着头,有些怀疑他的话,她是没爱过人没错。
“你是一名杀手,照理说你应该是很冷酷无情的对不对?”名幸福犹豫了许久,才小心翼翼地斟酌用字,提出她早就想问,却偏偏不敢问出口的话。
“我是。”
“我真的很好奇,寂寞是如何打动你的心的?”
在她们觉得时间仿佛过了一辈子之久,也认为鐏夜袭应该不会回答这个问题时,他缓缓地开口了——
“食物。”
“什么!?”名幸福错愕地瞠大美眸。
“你……不会刚好应验了那句‘要捉住男人的心,先捉住男人的胃’的话吧?”如甜蜜显得十分不可思议。
“我是。”他一点也不觉得有何丢脸之处。
“你是在告诉我们,原来男人是那么好拐的吗?”冉祸水眨着眼,不知天高地厚地反问他。
名幸福及如甜蜜的冷汗再度直流。
冉祸水这句话不是摆明拐弯骂鐏夜袭笨吗?虽然她可能没想那么多,但,要是鐏夜袭这么解读的话,她有几条命让他宰啊?这个笨祸水!
鐏夜袭非但没生气,还出乎意料地笑了。
见状,名幸福三人下巴差点脱落,不约而同的抬头看天,以为天是不是要下红雨了。
“男人从来就不是很难拐,端看你是不是找对方法而已。”鐏夜袭在说这句话的同时,眼睛是对着拓跋伏瀼的。
后者深深笑着,相当认同他的话。
“可是我实在看不出来,原来你的要求那么低。寂寞的手艺我们很清楚,她做的菜充其量只能在平常生活里吃吃而已,根本端不上台面。”见他笑了,冉祸水的胆子变得更大,出口的话也愈来愈直接。
名幸福及如甜蜜叹了口气,决定让她自生自灭,不想再搭理了。
“我要的刚好就是如此,台面上的东西对我而言已是多余。”他淡道。
“那算是寂寞捡到的嘛!那家伙真幸运。”冉祸水直点头,“希望我也能找到一个刚好需要我的男人。”
“你?”如甜蜜第一个吐她槽,“有哪个男人需要一天到晚只会惹是生非的女人?你回去睡你的大头觉吧!别净作一些白日梦。”
“那可不一定。”冉祸水才不理会她的揶揄,她昂高下巴哼了哼,“你才要担心你自己,有哪个男人受得了嘴巴利到不行的女人?又不是吃饱撑着没事干,自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