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她一个小实习秘书,一个月薪水三万多块,光还J责就去了一半,医药费。看护费和房租又去掉两万,剩下的几千块是她和阿姨的伙食费,若在下次领薪水钱时还有零钱就该偷笑了,而他居然奢侈的拿一百二十万去买一个在她眼中毫无经济价值的花瓶!?
“这是清朝法琅彩花瓶,”他眯着眼说。“被你打破的清朝法琅彩花瓶。” 他故意又说了一次,要她感到愧疚。
雪莲这才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资格跟他大小声。
“怎样?你还想赔吗?”
“我……”雪莲吞吐着。她一咬牙,忍下心痛。“我会赔,可是必须分期付款,我现在没有那么多钱。”而且大概只能一个月还两千……也许一千。
算算,她还有四百多万的负债,她曾经立誓在七年之内还清,现在又多了一百一二十万,恐怕得拉长到十年了……
她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东方倾的眸子渐渐转深。
“你可以选挥其它方式来偿还。”他语带双关的说。
虽然不愿承认,但不可否认的,自从上次吻过她后,那微妙的感觉让他至今仍难以忘怀。
他直朝她逼近的脸,让雪莲本能的也直往后仰去。
她知道他想做什么,一颗心不禁狂跳,可是上次的经验仍让她感到害怕。“你不可以……”盯着他性感诱人的薄唇,她虚弱的说。
东方倾唇角勾起一抹慑人的笑,“我可以。”她的抗议被他悉数含人嘴里。
那种令人晕眩的感觉,如狂风暴雨般的将雪莲席卷进这场痴甜迷醉的知觉里。虽然觉得不好,但她还是情不自禁的将两手环上他的颈项。
东方倾在她的柔软的朱唇上温柔的辗转吸吮,缓缓的将她平放在地毯上……
不舍的放开她的防派,将目标转向她的耳垂,冰凉的耳垂突然被温热的后与气息包围,雪莲浑身一阵轻颤,忍不住嘤咛出声……
放开她的耳垂,他往下亲吻她雪白的颈项,两手也不安分的在她的身侧游移。
雪莲睁开迷漾的眼,将手覆在他的手上。
“你确定要继续下去吗?”她沙哑断问。“如果你对我仍有一丝怨恨,那请不要再下去了。”她不想做后悔的事。
东方倾的身子一僵。
“你在吊我胃口吗?”他咬牙切齿的问,黑眸里闪着一小簇火焰。
“我是认真的。”雪莲轻声呢哺,伸出手抚摸他的脸庞。“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从来不曾停止过爱你,即使是在九年前那……”
“九年前”这三个字犹如一根看不见的针,狠狠刺入东方倾的体内,痛醒他的理智。
他粗暴的挥开雪莲的手,站起身来。
“我说过,我不想听九年前的事。”他阴郁的道。“还有,我告诉你,男人可以无爱而性,就像我对你,所以别跟我说情说爱的,我对你从来就没有过感觉,不管是九年前还是九年后。”
雪莲只是沉默。片刻后,她站起身,面色苍白。此时此刻,她终于知道心痛到极致是怎样的感觉了。
“我知道了。”她的声音意外的冷静。“如果没事的话,我想先回去了。”
“你走吧。另外,以后有文件叫曹艳送来就好,你不要再来了。”
雪莲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紧咬下唇,不让它掉下来。
“嗯。”
维持最后的尊严,她挺在背脊转身离开。
对于认识他,她从不后悔,当年他是个爱玩爱疯的不良少年,她心甘情愿抛下学业,抛下阿姨对她的期待,跟着他玩、跟着他疯。
为了保护他,她说出违心之论,只为让他死心离开,那时的心痛她现在仍感觉得到,为了到“乱”去见他,她忍着因被下药而虚弱的身体,拚命想逃出关住她的牢笼,甚至想利用放火来达成目的……
她的背伤就是这么来的。
燃烧的厚重书柜压住她的背,不但让她住了三个多月的医院,也在她的背上留下丑陋的疤痕。
出院后,阿姨将她送到美国接受调养与复健,当时的她万念俱灰,在哪里都对她无所谓,被动的到了美国,一待就是七年,直到阿姨因当保证人而遭牵连中风后,她才又重新踏上台湾这片土地,并一肩担起照顾阿姨与偿还债务的责任。
对于这一切她从来没有后悔过,没有因为背伤而怨大尤人过,只是她想问老 天,为什么要这样对她,连最后一个机会都不给她。雪莲深吸了口气,倚靠着冰冷的电梯。
别跟我谈情说爱的,我对你从来就没有过感觉,不管是九年前还是九年后。
原来他对她从没有过感情,她哀伤的叹了口气。
他到底还是怨恨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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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莲才刚进办公室,曹艳就飞奔过来,一脸兴奋的抓住她。
有时候,雪莲是羡慕她的。羡慕她能如此的享受青春,生长在一个平凡幸福的家庭里,无忧无虑的生活着。
她挤出笑容,回应曹艳的兴奋。
“雪莲姐,刚刚有个很帅很帅的外国人来找你。”她拉着雪莲的手臂猛摇着。
“外国人?什么时候?”‘雪莲迷惑的问。
除了工作上需要与国外的客户通电话外,她并没有认识什么外国人呀?
“就在你送资料上去给头儿的时候呀!”曹艳也跟着董静芬没大没小的叫东方倾头儿。“雪莲姐,那外国人跟你是什么关系呀?你可别把他给占为己有,一定要介绍他让我认识,好不好?求求你!”她胡乱哀求着。
到底还是涉世未深的小女生,尚未脱离崇拜偶像的年龄,看到帅哥就猛流口水。
雪莲被她摇得头昏。
“你先别摇我!”她强制拉下曹艳的手。“要介绍给你认识,你也得先让我知道他人在哪里,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是哪位很帅很帅的外国人来找我?”
曹艳不好意思的微红了脸。“对不起,我忘记了。”她嘻嘻笑了起来。“我跟他说你不在,不过马上就回来,他说他愿意等,我就请他到会客室去。”她终于说出雪莲想要的答案。
“我这就去。”她转身放走。
“钦!”曹艳忙拉住雪莲的手提醒。“记得带他回来介绍给我认识哟。”
她不厌其烦的叮嘱。
“知道了。”雪莲拉开她的手,走出办公室。
来到会客室,一打开门,会客室里的身影今她哑然,久久无法言语。
约翰·唐文看到雪莲,立刻露出大大的笑容,跨步走向她来个熊式大拥抱当见面礼。
“小莲,我终于又见到你了!我真自想死你了!”他激动的大嚷,说的是流利的中文。
快被挤成肉饼的雪莲这才回过神来,使尽吃奶的力气推开他。
“约翰!”她的大叫满是惊讶。“你怎么会来台湾?怎么会来这里?”
约翰·唐文是她在美国时认识的朋友,跟她的感情还算不错,但还没好到会专程飞来找她的程度。
“因为想你呀!”他深遂迷人的蓝眼珠里,居然闪耀着深情的光芒。
雪莲压根儿不信。“你少来了。说呀,你来台湾做什么?来观光吗?”
约翰夸张的叹了口大气,捂着心口道:“你伤了我的心。”
“不说我就走了。”雪莲作势要走。
“叹!”约翰忙拉住她。“好啦好啦,我说我说。我这次来台湾一是因为出差,不过我说我想你也是真的。我说小莲,你也真狠,回台湾两年多,连一封信也没写给我,太没良心了,亏我还那么想你。”他忿忿然的斥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