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她不后悔这次举动所造成的后果,说她偏激也好、疯狂也罢,她都无所谓,只要她的阜凡少爷别着了有心女子的当就好了。
“你无法让他把目光停留在你身上,就这样威胁他喜爱的女人?就算我离开了他又怎样?他还年轻,以后还是会交女朋友,会结婚生子,到时候你又能怎样?再拿着刀子威胁他看上的女人?”
蓦地,施巧巧的话窜入她的脑海里。
她摇摇头,甩掉恼人的话语。
就算靳阜凡以后会再交女朋友、会结婚,那又怎样?他永远也不会真心去爱她们,如果他有一天要结婚了,那也只是因为他需要有个传宗接代的家具。
没有人能霸占他的爱……包括她。
不过,无所谓,只要能一直待在他身边就够了,她并不奢望他能回过头来多看她一瞬,只要能待在他身边,她再无所求。
只要能一直待在他身边呀……
这只是她一个最小,亦是最大的希望,但两个礼拜后,一个阴谋彻底摧毁她的希望。
第四章
爱与恨,是生命中最深沉的根底。
费希得雷宾
※ ※ ※
杨晚晶出院后,靳家便开始出事。
起先是一些不怎么引人注意的小事,像靳家附近有些生面孔在走动,但因为他们的穿着打扮看起来不像道上的人,所以门口守卫也没有多加注意。
接着,靳家家门前变得不平静,那几天门一开,看到的不是被斩了头的死鸡,便是残缺不全的猫狗尸体。
有天靳仰眉不小心看到一只小狗的尸体,吓得不停哭泣,也不敢去上学。
靳玺知道这件事后大为光火,这不啻是在向山崎组下挑战书,在太岁爷头上动土!
靳玺一怒,造成黑白两道的大地震,黑道上,大家都持观望态度看着事情的发展,噤若寒蝉;虽然靳家并未报警,但警界高层仍不敢大意,主动积极的查办这个有可能只是前哨战的案子。
果不其然,在这件事后,只要靳玺一步出靳家,便开始受到攻击。
走在路上,有人朝他放冷枪,幸好有保镖及时推开他,子弹从他耳畔划过;坐在车上有戴着全买式安全帽的机车骑士举枪袭击,还好车子早已加装防弹玻璃,他才得以全身而退;甚至连他出现在公共场所,都有女人持刀冲向他……
那名看起来面容惨白、因过度紧张而意识不清的女人,被在场的保镖及安全人员给当场擒住。
当那名女人被留实在医院观察神志状态的那段时间,被袭击的对象由靳玺改为靳阜凡。
事情发生在他上学途中,几名持枪男子挡住他与邱柏学几人的去路,在靳阜凡命令他们别冲动下,邱柏学等人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押走。
都有人敢对靳玺动力动枪了,大家心照不宣且人心惶惶,靳阜凡这回被押走,只怕是凶多吉少。
杨晚晶放学回家后才知道这件事,整个靳家乱成一团,靳玺则已经摔碎八支大哥大,靳仰眉窝在杨挽龙的怀里嚎哭。
她什么也没做,应该说她什么也没办法做,她只是白着脸,将自己蜷缩在沙发上咬手指头。
当杨挽龙发现异状,拉下扬晚晶的手指后,她的指尖早巳被咬得伤痕累累,唇上的艳红是鲜血所染成的,大睁的眼睛里一片空洞。
杨挽龙没说什么,只是静静的接过邱柏学递来的医护箱,将她受虐的手指一根根包扎好。
凌晨两点,在靳玺摔破第十三支电话后,靳阜凡回来了。
他的上半身被一个麻布袋包住,两手被粗绳反绑在后,由一辆无牌照的黑色轿车丢下。
由于轿车行驶的非常快,大门守卫只来得及接住靳阜凡,想追上时黑色轿车已经逃逸无踪。
靳阜凡被送进屋内,打开麻布袋,松开双手后.里面的人又是乱成一团。
杨晚晶直到靳阜凡被送进屋来,才恍然醒来,拔腿赤足狂奔到浑身血迹斑斑的靳阜凡身边,但却立即被靳玺推开。
跌倒在地后,杨晚晶还想冲上前去。
此时此刻,她的眼里除了靳阜凡,早已没有任何人的存在,就连靳玺和她的父亲杨铁琴亦然。
突地一双铁臂钳住她,不理会她狂踢的双腿,直将她往后拖去,将她再抛进沙发里。
杨挽龙的双掌坚持的抵住她的双肩,不让她起来。
“你冷静一点!医生已经来了,等他诊视完少爷,你爱看多久就可以看多久,你现在歇斯底里对少爷一点帮助也没有。”
杨挽龙低沉的声音里有着激动,他的话震醒杨晚晶。
她呆楞了一会儿后,又将自己给蜷缩成球状的缩在沙发里。
她喃喃自语着,“我该跟在他身边的……我该跟在他身边的……”
就算是违背他的命令,她也该跟在他的身边……就算是隔了段距离,她也该跟在他的身边……如果今天早上她跟在他身后的话,她绝对不会让人将他伤成这样,她会挡在他身前,就算会失去生命,她也不怕,只要能让靳阜凡全身而退,要她怎样都可以……
靳阜凡伤得很重,重到没人敢去想象这段时间他到底受了怎样惨无人道的对待。
他的左眉上有道延伸至左颊边,隐没在发际下的深长伤口,四肢均有隐藏性骨折,更别提身上那数不尽的大小伤口。
医生只能为他处理他所能处理的伤口,其他的还是得将他送进医院做进—步治疗。
在他为靳阜凡脸上的伤痕上药时,靳阜凡呻吟着醒来,全身上下撕裂般的痛楚让他面色铁青、牙关咬得紧紧的。
见他睁开眼,靳玺立刻伸臂将医生推开,可怜的医生马上被一拥而上的兄弟给拨出人肉围墙外。
“是谁做的?”靳玺怒目横眉的闷声低咆,不知该摆放在儿子身上何处的两手却显露出为人父的慌乱失措。
靳阜凡只觉得全身有如火烧般的疼痛,但意识仍清楚。
掩饰不住痛苦的双眼瞧了忧心如焚的父亲和他身旁的杨铁琴一眼后,没说什么,他便又闭上眼睛。
“你——”靳玺冲动的想摇醒他,他非知道这件事的幕后主使者是谁不可,他要那些人以性命做偿还!
幸好杨铁琴早一步伸手拉住他。
“那些人跑不掉的,少爷要紧,我们还是先把他送到医院治疗,以免留下什么后遗症。”杨铁琴理智的劝慰着他。
靳玺回头,因怒火而烧红的两眼死盯着杨铁琴,
终于,他忍下气,从鼻孔里喷了口长气,举起手不情不愿的做了个手势。
手势一下,数名组里壮汉立刻现身,小心冀翼的将靳阜凡连人带床的搬出屋子。
身为靳玺的左右手,已在山崎组待了二十几年的杨铁琴在这里是个不可或缺的人物,靳玺的一切活动都是由他在安排,而靳玺也对他非常信任。
杨铁琴说的对,现在最重要的是他儿子的伤势,而他也绝不会让那些人逃出他的手掌心,不管是谁,他们得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价。
※ ※ ※
恶念动到靳阜凡身上来了,山崎组各地分堂份子顿时倾巢而出,不揪出暮后主使者誓不罢休。
此举让其他帮派无不战兢以待,生怕被这一不小心就掀翻自家屋顶的台风尾扫到;警界更是大为紧张,暗中观察山崎组高层动向,加强巡逻,制止山崎组的气焰,使不致搞得人心惶惶。
靳阜凡被送到只有靳玺才知道的秘密处所,连杨铁琴和靳阜凡的随身保镖邱柏学都不知道,更别提杨晚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