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她得喝酒保持镇定。吉祥拿来酒瓶,替自己斟满一杯,正要仰头灌下肚时,忽然有只手箝住了她的杯子。
“吉祥,这是酒。”
“废话,我当然知道,你不要管我。”反正丢脸的又不是他,他当然可以这么轻松。吉祥隔开大掌,她一口饮干,抹了抹唇上残余的酒液,期待自己最好就这样直接醉死,也省得麻烦。
怎知才一杯下肚,平时滴酒未沾的吉祥,立即打了声酒嗝。“嗝!”娇艳的晕红浮上吉祥的双颊,她的眼神有些迷离,显然已经醉了。
“哈哈!真好、真好。”
人儿娇笑几声,小手探了探,玉冷霄即时抢过酒瓶。“你不能再喝了。”
“小玉啊!我啊……现在好极了,原来酒这么好喝,来来来,我们……来喝个痛快。”吉祥犹如变了一个人似的,主动偎近玉冷霄,小手还不时偷袭他的胸口,柔软的酥胸更大剌剌靠在他的手臂上。
“小玉?”玉冷霄脸黑了一半。
“小玉,热死我了,你……快帮我搧凉……好热、好热……”吉祥小手攀着玉冷霄的颈项,身子不住在他身上磨蹭,好似这么做可以解热,身子泛出一层薄汗,丝衣因汗水黏附在她的身上,不舒服极了,小手急扯着单薄衣衫。
她浑身烫得不像话,脸蛋凝红、水眸迷蒙含情,动作也格外大胆亲昵……
玉冷霄吞了口唾沫,强力压抑被撩拨的躁动,见她还是一脸昏沉,黑眸掠过少见的焦急。
“吉祥,清醒点!”他摇摇她,实在无法相信,不过是喝一杯酒会醉成这样。
倏地,丝竹声停歇,舞姬们也退了下去,一阵浓腻的异香飘了过来。
“这是?”这个味道,玉冷霄有些熟悉。
“糟了!”想到了可能的原因,他惊呼出声。
这根本不是酒醉,而是——柴仲仑专门用来助兴的淫香。
淫香夹杂在舞伶身上喷洒的香味里,他才没有即时察觉,淫香沾酒即可发挥作用,纵使意志力再强的人,也会受不了诱惑。
果然,整个厅堂里的宾客,在淫香的助兴下,开始对身旁陪酒的舞伶,做出淫秽的举止,上至宰相、下至小官侍郎,全成了一只只的淫虫,俨然成了一幅活色生香的春宫图。
这种情况,玉冷霄早已见怪不怪,柴仲仑偏好此道,甚至利用这些官员露出的丑态,藉机控制他们,不过他忘了,今日自己多带了只跟屁虫。
玉冷霄脱下外衫,包裹住几乎将衣衫扯烂的吉祥身上,就怕她多露一点春光。
“玉公子,要不要先带步姑娘去歇歇?本相差人准备客房。”柴仲仑满脸通红地走了过来,一双贼眼直盯着俏脸红艳欲滴的吉祥。
柴仲仑淫秽的目光,让玉冷霄极为不悦,犹如让人侵占了心爱的玩意儿般,黑眸一沉,射出些许杀气。
“不用了,未免打扰柴相雅兴,玉某先告退了。”可恶,他根本不该让她穿得这样。玉冷霄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这么后悔过,他迅速站起身,打横抱起昏沉沉的吉祥,直接走了出去。
“玉公子!且慢,是不是本相招待不周?不然为何匆匆离去?”玉冷霄不寻常的态度,让柴仲仑起了疑心,一双老眼由原本的酒醉涣散,转为精明。
眼看怀中的人愈来愈不舒服,柳眉拧得死紧,全身烫红发热,玉冷霄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根本没有时间和柴仲仑打哈哈。
“柴相多虑了,玉某尚有要事在身,不方便久留,请柴相包涵。”
话说完,不管他还想问什么,玉冷霄就直接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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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定,他这一走,已经让柴仲仑起了疑心,或许更有可能会坏了他多年来的计画。只因为她,值得吗?
“呵!”玉冷霄无奈苦笑,视线停留在泡在一池冰水里的人身上,入了神。
为了让她消退体内的燥火,他只好把她搁进盛满大冰砖的石池里,这池本来是他用来泡澡解毒的,没想到还有这等用处。
“月麒麟?”
褪去了她的衣裳,看到了她挂在胸口的青玉,玉冷霄才想起还有这事没查。
不过,不急。柴仲仑的淫香,原本就是让那些朝廷官员丑态毕露,以达到完全控制的目的,因此药效格外猛烈,除了他提供的解方药引外,就只能靠男女交合。
对她,他却不想这么做,他不想趁她昏沉时轻薄她,纵使他的欲望已经被她燃起……
她脸上潮红未褪,足以引人遐思,白皙无瑕的水肤,仍烫着浅浅晕红,一双柳眉紧蹙着,饱满的红唇微张,轻喘着气。
“唔……”吉祥细吟出声,缩缩有些发寒的身子。
“冷吗?”玉冷霄摸了摸吉祥的额头,她的身子仍微微发烫,显然药效未过,可她的唇却早已冻得青紫。
“这样不行。”黑眸一黯,玉冷霄和衣滑进池子里,紧紧拥住吉祥,试着以他的体温助她御寒。
“好冷……不……好热……”心火冰水交杂,吉祥不禁痛苦呓语。
看着她苍白的小脸,玉冷霄眸中掠过些许不舍。她该是活动力十足,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病恹恹的。
“该死!”玉冷霄愤咒出声。下次无论如何,他绝对不会再带她出门,他早该想到,她跟他所熟悉的女人并不一样,对春药并无任何抵抗力。
“唔……好冷……”她开始颤抖了,身子不停偎近那温暖的依靠。
猛地,那厢开始传来断断续续的呜咽声。“呜……爹娘……不要走,不要扔下我……”
“吉祥?”玉冷霄一阵讶异。
不论他怎么唤她,她依旧攀在他肩上,轻声啜泣。“呜呜……不要丢下我……我一个人撑不下去……”
之前,他早派人打探过,步家双亲死于一场意外,抛下四名尚幼的女儿,以及一笔为数不小的债务。事发当年,吉祥还是个尚未及笄的小姑娘,却要一肩扛起一家的生计,确实难为她了,如今两位妹妹出嫁了,她应该能暂时搁下肩上的重担。
她的泪水,在滴进池子前,意外触烫他的颈子。
她是真的哭了。“撑着点。”玉冷霄轻声安抚,紧紧环住怀中娇小的身子,心头莫名起了一阵悸动。
他从来没有想过,他的心也可以住人。
女人,只是他的工具,他利用青楼女子,帮他打探消息,顶多事成之后给予一笔赏银,或是发泄欲望,除此之外,他不曾出现过其他感觉。
她所有的喜怒哀乐,鲜明的令他印象深刻,让他首次看到一个人可以气得大吼大叫,骂人骂个一刻还不用歇口,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唱作俱佳的生动表情,她没去戏班子,还真是糟蹋了那份天赋。
或许早在第一次囚禁她,无法动手杀她灭口时,他早该知道,他会被她征服。
这就是爱吗?不,或许不是,顶多只能说是……欣赏,不过,这是他此生头一次,有女人在他心中比一块美玉还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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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一个火辣辣的巴掌印,烙在玉冷霄的右颊上。
“无耻!淫贼!”吉祥淌着泪的双眸,怒瞪着他,双手环在胸前,努力遮掩一丝不挂的自己。
这一掌打醒了他,玉冷霄才知道自己失了神,连她醒了也不知道。
“别激动,你的身子还很虚。”他欲伸手拉她,却被她用力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