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紧紧相拥着。
“他们怎么会放我们回来?安婆婆呢?她有回来吗?安琪呢?她还好吗?”头放在他的颈窝,安楷闭着眼睛问。
“她们都很好,至于他们为什么会放我们回来,以后我会慢慢说给你听。”
“现在说不好吗?”她打了个哈欠。
经历那么多事,现在总算回到他的怀抱,她一安心,整个人就松懈下来,引来了睡意。
他的怀抱是全世界最温暖安全的所在。
“现在你该睡觉了。”他不舍的放她躺回床上,她原本闭着的眼睛困意极浓的睁开来。“我必须先打个电话给无争。”他想起他弟弟。
“为什么要打电话给无争?”她低喃的问,又闭上眼。“我们找个时间聚聚吧,我很久没见到他了。”
看着她的睡脸,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平无惧觉得自己可以这样看上一辈子都不厌倦。
忽然想起房外仙仙留下的那本杂志,他起身走出房间。
地板上除了那本杂志外,还多了张字条,他变身抬起,字条上写着:
我知道你还是很感激我,那就再买184页上的那个泰迪熊给我好了,别忘了寄到蕾丝国的圣女教堂哦!
平无惧笑了。才两个吗?现在他可以毫无怨言的送她两百个!
他转身进房,再度回到床边凝视安楷的睡颜。
窗口上,一串小小的玻璃鞋风钤正闪闪发亮。
一全书完一
第九章
“荒唐!太荒唐了!”范国华忍不住对着老婆破口大骂。“我真不敢相信,你居然会这样利用自己的女儿,还拿她的一辈子去做赌注?!你是疯了是不是?”
范静香不接受这样的指控。
“不然我该怎样?梓泳掌管得了东方酒店吗?别忘了我是东方酒店的董事长,我必须为酒店里的所有员工负责,我不能明知她没有这样的能力却还让她当我的接班人。
“我唯一可以做的便是给她找一个丈夫,而云钧是最有实力的人选,在他还小的时候我就看出他有这样的能力了,况且他们也相爱了不是吗?你们不应该将我的提早准备当成阴谋论,我也是为梓泳着想才这么做的,”她或许是现实实际了一点,但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不对。
“你还敢说!”范国华对她咆哮。“如果你真的是为梓泳着想,真的于心无愧,为什么刚才还想阻止云钧说话?为什么不敢让我知道?你分明就是心里有鬼!”
“随你怎么说,事情进行到现在,我还是觉得我并没有错。”范静香固执的坚持。
“你!”范国华觉得自己气得快脑溢血了。“梓泳,他要退婚就让他退婚,幸好你们订婚的事没几个人知道,爸爸再给你介绍别人,我不要你嫁给这种骗子!”
“爸……”梓泳的声音支离破碎似的飘匆,一如她的心。
“云钧,你该知道解除婚约的后果,日本方面一定会要求我开除你的,你真的要做这种蠢事吗?”范静香威胁道?
“在说出这件事之前,我就已经有心理准备了。”傅云钧淡淡的说。虽然有点不舍,但他并不后侮也不眷恋,他总会找到另一个方向重新出发。
“你——”她气得额冒青筋。
“不需要这样了,妈。”梓泳恳求的望着母亲。“请不要这样威胁他,那只会更让我感到无地自容。”她说,方才的话已经将她仅余的自尊与自信给一举击溃,而这突来的打击硬生生的扭曲了以往她所认定的一切。
傅云钧,现在他看起来好陌生。
“梓泳——”范静香望着她的眼神意外的流露出歉意与心疼。
“妈,就算是解除婚约了,我知道你还是有这个能力让他留在东方酒店里继续施展他的长才,日本那边也不可能放弃像他这么优秀的人才——”
“梓泳,你在说什么呀?他都这样对你了,你还妄想保住他?你是伤心过度神智不清了吗?”范国华不能理解女儿为什么这么做。
“我现在是很伤心、很混乱没错,但还没到神智不清的地步。”她喘着气,努力将话说清楚。“爸,你也曾经赞赏过云钧的能力不是吗?既然这样,不要因为他刚才说的话就开始排斥他,我求求你。”她委曲求全,仍是不希望他受到伤害。
“不需要帮我求情,这改变不了我决定离开东方酒店的事实。”今晚第一次,傅云钧回头正眼看她,忍不住举手磨蹭她苍白的脸颊。
他坚定的表情与温柔的抚摸撕扯着梓泳的心,她眷恋的握住他的手,毫无能力阻挡不停涌来的心酸与悲伤,眼泪也像断了线的珍珠般,不停滑出眼眶,沾湿了他的手,也沾湿了他的眼。
“我现在没办法想那些事了……”她破碎的低语。“我只想知道,你有没有爱过我?”她需要这个答案来支撑她,抓或是彻底崩溃。
傅云钧黑眸里的怜爱闪闪烁烁,半晌后,他轻启薄唇。
一个礼拜后,一本专门揭发政商丑闻的八卦周刊以傅云钧与梓泳的照片当成封面,大肆宣扬他们订婚又退婚与同居的事,甚至杜撰出几名女子与傅云钧过从甚密,梓泳因此不堪忍受而提出退婚的报导。
当时仍在东方酒店办理交接手续的傅云钧面对风风雨雨始终保持沉默,反而是范国华与范静香联手召开记者会,捍卫起傅云钧与梓泳的声誉,并正式对周刊的不实报导提出告诉。
听到消息,刚从大陆避难回来的长智打电话给已搬回范家的梓泳表达关心,每次祖父跟父亲联合逼迫他结婚抑或是心上人又拒绝他的求婚时,他就会自动消失一阵子,而且最近消失的次数愈来愈频繁。
“世界上就是有人宁愿相信断章取义、看图说故事的报导,而不愿去查证事实。”他说。“真奇怪,怎么那么多人闲着没事干呀?你们订婚退婚同居干他们什么事?我真是搞不懂。”光这个礼拜,他就已撕毁二十一本八卦周刊了,只要敢出现在他的视线内,他就一本不留。
梓泳莞尔一笑。自那天过后她一直郁郁寡欢,像身体的某个部份被突然挖空。失去傅云钧,对她的打击来说还是太沉重了。直到前几天感觉到身体的变化后,她才开始有了些胃口。
“你还好吧?”见她迟迟没回应,电话那头的长智担心的问。
梓泳回过神来。“我很好,事实上我正准备出国,我爸妈要我出去游避锋头。”她用玩笑般的语气说。
另一头的长智听了,双眼一亮。“决定要去哪里了吗?”
“还没决定。”
“那跟我一起去法国吧!有个法国朋友愿意跟我来场假结婚,暂时应付我祖父直到他初恋情人的百日过去。”唉,这实在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了,谁叫怀柔迟迟不肯接受他的求婚。
法国?梓泳依稀忆起十八岁时苦苦哀求不到的欧洲之旅,那是初见到傅云钧,夏日微风徐徐的那段时光,她始终记得乍见他时的悸动,与他温暖的眼眸。
“……法国那里现在正在下雪,你不是说从没见过雪,趁这个机会去看看,就当是去散心渡假,远离这里的乌烟瘴气一阵子吧。”长智还在试着说服她。
她吐了口长气。
“我去,我跟你一起去。”
离开台湾那天,她只收拾一些简单的衣物,留下一张纸条告知父母,便跟着长智到法国去了。
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后,他们在一片雪白的巴黎过了一晚,隔天一早便乘车到郊区与长智的假新娘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