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融起身挡在她身前,她怒目瞪视着他。
「不用你送,我死都不会再坐你的车!」她咬牙切齿的吼。
他好笑的咧咧嘴。「真抱歉,我现在想的并不是那件事。」
在黎笑娴还没来得及反应之前,他两手握住她的脸颊,低下头狠狠的吻住她。
她倒抽口气,整个人僵住,双眼瞪得比牛铃还大。
彷佛过了一世纪,陈东融才放开她的唇。
「妳真的确定董异麒会对妳这种连接吻都不会的小毛头感兴趣?」他嘲讽道。
他的话唤醒了黎笑娴的神智,巨大的耻辱感同时汹涌而来,她一扬手给了他一个又重又响的耳光。
在这个PUB里,几乎没有人不认识陈东融,也几乎没有人不对他又惧又爱,见她竟敢掌掴他,人群纷纷从四周发出不可思议的惊呼声。
黎笑娴则是早已气得说不出话来痛骂他,屈辱的泪水不停的在眼眶里打转。
她绕过他,边用力擦着嘴巴边朝大门努力滑去。
不应该来的!她实在不应该来的!用力推开PUB大门,她冲出那个污秽之地。
站在大门口,强劲的夜风不断向她袭来,委屈又害怕的情绪瞬间崩溃,她嚎啕大哭了起来。
她竟然这么没警戒心,这么容易就被强吻了去……
伤心的抬起头,她茫然的望着四周。
现在那么晚了,这里的路上一辆车都没有,而她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不知道家往哪个方向走,身上一毛钱都没有,可是就算是这样,她也不会再回去那个混帐王八蛋所在的PUB里了!
「异麒哥……呜……」想到未婚夫,她更伤心了。
要是异麒哥知道她被欺负了,一定会很舍不得的……可是,现在她要到哪里找他?她连打公共电话回去找他求救的钱都没有。
她边哭边滑,试着在记忆中搜寻街道,但无肋与害怕却不时模糊她的视线,让她看不清楚。
没想到她才拐进一条街道,就被人从身后抱住,她吓得大叫,这下连嘴巴都被捂了起来。
「小堂妹,妳什么时候也学会到夜店玩耍啦?」
听见林子强的声音,黎笑娴顿时整个背脊发冷,连眼泪都忘记要掉。
他一直在跟踪她?
「很冷吗?」他在她耳边轻声细语,令她全身寒毛根根直竖。「怎么在发抖?还是遇到我太高兴了?妳知道吗?我也很高兴,尤其是在PUB里见到妳,我真的很高兴,我们要不要好好庆祝一下?」
黎笑娴试着求救,但她的尖叫却冲不出他的手心。
「不要?可是我很想呀,上次妳没听我的话,把我害得好惨,这次总该要听了吧?」他低声说。「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是先帮妳脱下轮鞋,免得让妳跑掉,那可就不好玩了。」他见过她的滑冰技术,不脱掉那玩意,给她逮到机会,肯定会像小鸟一样飞掉!
听到他要脱掉她的轮鞋,她疯狂的摇头,极度的害怕淹没了她的理智。
林子强将她踢倒在地上,往后头说了几句话,两个男人便绕到她身前,一个按住她的双脚,一个则动手脱她的轮鞋。
黎笑娴拚命挣扎却徒劳无功,当轮鞋被卸下时,她忽地安静了下来,两只眼睛惊恐的望着地面,三个男人也因发觉了她的异样而放开了她。
看见了满地的鲜血朝她蔓延而来却无法动弹,她面如死灰,直到鲜红的血液附上了她的赤脚,她才在极大的恐惧下,从喉咙深处发出尖叫声,接着疯狂的抓着自己的赤脚,抓到血迹斑斑,然后又死命的坐在地上往后退,企图远离那鬼魅般朝她袭来的红色血液。
「笑娴!」发现她不见而追出来的董玺璋,循着尖叫声发现了她,连忙冲过去将她抱紧。
早已惊吓过度而失去理智的黎笑娴不断尖叫着,两手还不停的朝他的脸及胸口抓去。
跟在他身后而来的陈东融看见她的样子,内心一震,阴沉愤怒的目光移向早已呆楞住的林子强三人,冲上去就是一阵狂揍狠踢。
等他打倒了那三个弱不禁风的俗辣,自己也早已负伤累累,只是他担心黎笑娴比担心自己更多,便跌跌撞撞的朝抱着她的董玺璋跑去。
「她怎么了?」见她惨白着脸,双眼紧闭,在董玺璋怀里一动也不动,生平头一次,陈东融知道了恐惧是什么感觉。
「晕倒了,得快点送她到医院才行。」他试图将她抱起。
在这时候,董玺违反而冷静了下来,虽然他自己上半身也被她抓得遍体鳞伤。
陈东融强制的从他怀里将黎笑娴抱过。
「我来抱她,你去开车。」他朝地面吐掉口中的血水,迈开大步朝PUB旁的停车场走去。
看着她苍白无血色的脸,他的心乱成一团,也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真的是喜欢上她了,这个毫不掩饰对他厌恶的女孩。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董瑞昌脸色铁青,一巴掌打在儿子脸上。
「混帐东西!你连笑娴都能照顾到这个样子,你还有什么用呀?你真是气死我了!」他反手又是一巴掌,还想踹董玺璋一脚,却被护子心切的妻子给拉了住。
「你干么?真要打死他吗?你没看他也全身是伤了,你怎么打得下手呀!」她哭叫着。
董瑞昌一把甩开妻子的手。
「妳别管!笑娴现在还在病床上昏迷不醒,她这个样子,妳叫我怎么跟死去的振昌交代?她是振昌唯一的女儿呀!」想起那早逝的弟弟,他的声音不禁哽咽了起来。
「好啦!」一声沉闷的拐杖击地声传来,坐在病房一角的董正棠对他们怒目而视。「要吵给我出去吵,不要影响到我的孙女!」他怒哼一声,望向垂头丧气的孙子道:「玺璋,去找护士,把你脸上、身上的伤口处理一下。」
「我没事。」董玺璋仍为未能照顾好堂妹,致使她遭受如此大的伤害而深深自责中。
「去!别让我说第二遍。」
在爷爷的命令下,他就算再不愿也不敢不从,于是开门步出病房。
他一出去,刚在护理站擦好药的陈东融就走了进来,闷不吭声的拉了把椅子坐在病床旁,注视着床上的黎笑娴。
董正棠瞧了他一眼,随即不悦的望向董瑞昌。
「异麒人呢?」
「圣芬说他刚回去,正在赶来医院的路上。」
「那混小子!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外头,手机也不开,笑娴发生了这种事,他这个未婚夫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搞什么鬼!」董正棠气得涨红了脸。
像是要呼应他的话似的,董异麒选在此时冲入了病房,董家人在看见他时,都吓了一大跳。
他的西装抓在手里,领带歪了,头发凌乱,苍白的脸上满是汗水,粗重的急喘着,额上垂了几绺湿发。
但是让董家人受到惊吓的,则是他白色衬衫上那一片一片的鲜红血迹。
瞧见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黎笑娴,再移到她缠满绷带的双脚,他整个人彷佛被大石猛击了胸口般的难受。
怎么会变成这样?。几个小时前她还笑着走下他的车呀,怎么才一转眼,她就进了医院,又躺在病床上?
「她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站在病床旁瞧着那张苍白的脸,他不解又愤怒的询问着在场的所有人。
「异麒,你冷静一点!」伯母劝道。「笑娴晚上跟玺璋出门时,遇到林子强和他的朋友,他们强行脱了笑娴的轮鞋,她一时激动过度晕了过去,脚上的伤则是她自己抓的。」她复述儿子告诉她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