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过妳母亲,在结婚前绝不碰妳的。」他爬爬头发。「我还要整理些东西,妳还是先回去吧。」
母亲这两个字宛如一盆冷水般,对着梓泳兜头浇下,将她的浑身欲火淋熄,整个人回到现实面。
她愠怒的瞪着他。「你还真是把我母亲的话当成了圣旨呀,连她要你维持住我的贞操你也能乖乖听话,你什么时候成了这么没用的人?当兵两年不但没让你长志气反而把你的胆子给磨光了吗?」她生气的叫嚷着。
傅云钧不为所动,重新整理起衣服。
梓泳火大的将旅行箱一古脑儿踢下床,里头的东西全散落在地板上了。
他面无表情,显然也被触怒了。
「妳要是不满,就离开这里,我还有比安抚一个任性的女人还重要的事得做。」他冷冷的说,弯下身将旅行箱提起,再将散落的衣物一一放回箱子里。
她跳下床。「傅云钧,我告诉你,你别以为我的贞操会为你保留,外面的男人那么多,你又远在日本,我就不信你管得了我!」她存心要让他感到后悔,在日本的日子也不好过。
「我只管得了自爱的人,作践自己的,我是没能力管。」他头也不抬的说。
梓泳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傅云钧,我老实跟你说吧,其实那天我说爱你根本就是假的,我对你一点感觉也没有,就算有的话也只是恨,你最好快点从我面前消失,愈快愈好!」带着满腔怒气与屈辱,她旋身奔出他的房间,遗留下一声轻泣。
傅云钧仍只是蹲坐在地上,专心整理着衣物。
片刻后,他用力甩下衣服,抓抓自己的头发,颇为懊丧自己刚才说的气话,可是仍没有出去追她。
她的脾气比他更坏,而他是不可能安抚她一辈子的。
隔天一早,傅云钧与宫本一家早早就到了机场,范家与傅家夫妻及一些朋友都来送行,独缺他的未婚妻梓泳。
「你跟她吵架了吗?」范静香问,难得的露出关心的神色。
傅云钧沉默的点点头,目光越过众人身后,望向机场大门。
「没关系,她那个性我了解,你到日本后打通电话给她就行了。」范静香又说了几句要他好好学习的话。
与家人朋友道别过后,傅云钧直等到非进出境大厅不可的时刻,才放弃希望,转身离开。
突然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他连忙停步回身,紧接着一道纤细的身影撞进他怀里,将他搂得紧实。
梓泳在他怀里啜泣着。「有空一定要回来……每天记得打电话……我会等你,我一定会等你……」她哭得无法自己。
傅云钧叹了口长气,温柔的将她拉开。她苍白的脸上布满泪痕,双眼因哭了一整夜而显得红肿。
他伸手抹去她的眼泪,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红绒布小盒子,将里头的白金戒指取出,无言的戴在她手上。梓泳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他笑了笑。「这是订婚戒。我在日本的期间,麻烦妳多照顾我父母了。」他在她嫣红的唇瓣上依依不舍的落下一吻,转身要走时,又被梓泳给拉住。
「你还有句话没对我说。」她眼泛泪光,可怜又渴盼。
傅云钧抱住她,渴望到想将她揉进自己体内。
「我爱妳,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他发自内心低吼。
梓泳只能反手抱住他,流泪点头,伤心与开心的情绪同时在胸口激荡,让她说不出话来。
她一直目送着傅云钧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而后才与其它人一起落寞的离开将她的未婚夫送往异乡的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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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云钧走后,梓泳渡过了一段伤心失意的日子,常常打电话到日本找他,听见他的声音后可以让她振作一阵子,但旋即又陷入深深思念里无法自拔。
她曾试图打包行囊,想偷偷跑到日本找他,但还是被母亲给发现,一怒之下扣了她的护照。
「他去日本是为了读书学习,妳去除了碍事还能做什么?」母亲无情的骂道,梓泳的计划只得被迫取消。
她谨记着傅云钧要她照顾他父母的话,决定新学期开始前要留在家里,于是便打了通电话给高承广,取消了下个月的拍摄工作。高承广除了痛骂外,也拿远在高雄的她无可奈何。
今晚是她在过了半个月失魂落魄的日子后,头一次到夜店来。唉,才半个月,她过起来怎么像十五年了?
坐在夜店的吧台前喝啤酒,对几个前来搭讪的阿猫、阿狗不假辞色的拒绝后,坐在她身旁的张紫音看不下去了。
「怎么去中部上了两年大学,整个人的处世态度就不一样了?妳以前不是很疯的吗?不在舞池里跳到虚脱是绝不罢休的耶!」对好朋友的转变她还真是意外。
高中毕业后,梓泳意外考上中部的大学,而张紫音则选择到美国念大学。她对读书是没什么兴趣,主要是拗不过家人的要求及自己冒险犯难的细胞在作祟。
梓泳拉起颈上的项链给她看,白金链子上悬了只白金戒指。
「我现在是傅云钧的未婚妻了,自然得守点本份。」她说,喝了口啤酒。
张紫音惊讶无比,缠着她要她将事情解释清楚。
梓泳便将原由从头说了一遍。
「我不应该觉得惊讶的,自从头一次在学校见到傅云钧,我就一直觉得妳跟他之间有条红线在拉着,不管他在哪里,妳还是有办法让他回到妳身边。」她又叫了两瓶啤酒来恭喜她。
梓泳将项链再度放回衣服里,没有什么喜悦感,只觉得有些厌烦。当她陷入强烈思念他的境界时,就会不知不觉的变得厌烦,对任何人事物都提不起劲。
「妳不是说要带个在美国认识的大帅哥来介绍给我认识吗?他再不来我就要走了。」都已经快深夜一点了。
「快到了啦!本来想介绍给妳当男朋友的,现在他长得再帅也没用了。」她惋惜的叹了口气。
「妳自己留着好了。」梓泳意兴阑珊的。现在她满脑子只有傅云钧,之外的男人在她眼中全是大西瓜。
张紫音对她的话不置可否。
「来了!」她对正朝吧台走来的男人招招手。
梓泳朝她招手的方向望去,见到一个帅气挺拔,充满阳光味的年轻男人。
很意外的,他没有变成大西瓜,反而带给她与傅云钧同样的感觉。她懊恼的拿起面前的啤酒一仰而尽,她终有一天会因为过度思念而身亡的。
男人笑容满面的走到她们身边,张紫音开心的向她介绍。
「他是长智,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喔,知道我也是台湾人以后就很照顾我呢!」
长智摇摇头,对张紫音说了些话,然后笑着握住梓泳的手。
「妳好。紫音说妳很漂亮,果然是真的。」他赞美道,态度真诚,倒不令人讨厌。
梓泳勉强扬扬嘴角,说了声谢谢。
太久没喝酒,今晚才喝了两瓶啤酒,脑袋就有些发晕了。才刚跟紫音说要走,牛仔裤后的手机就响了,她接起,母亲独有的尖叫声立刻兜头罩下。
「妳现在在哪里呀?傅太太刚刚心脏病发,送到医院去了,妳还有心情在外头鬼混!马上给我到光华医院来!」范静香骂完,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就收了线。
梓泳看着手机,渐渐消化母亲刚才所说的,脸色开始转白。
「梓泳,妳怎么了?」见她脸色不对,张紫音担心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