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别跟她废话这么多,快上吧!”另一名盗匪猴急地催促,等不及想尝尝美人的销魂滋味儿。
“好好好!很快就轮到你了。”
“该死的你们,快点放开我!”骆织衣死命地挣扎,却怎么也无法从盗匪的魔掌下脱困。
“急什么?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等我们满意了之后,自然会放了你。来,现在先让大爷亲一个!”
盗贼说完之后,嘴唇立刻凑了上去,在骆织衣娇美的脸蛋上乱亲一通。
那湿濡恶心的感觉,令骆织衣几欲作呕,她拼尽全力地挣扎,好不容易得了点空隙,她立刻不顾一切地咬住盗贼的咽喉。
这一口,她几乎是用尽了全力,力道之猛,当场将那盗贼的咽喉咬出了一道口子,咸腥的血味立刻在骆织衣的嘴里化开。
“啊——”这突如其来的重创,令那名盗贼发出凄厉的哀嚎,他痛得松了手,捂着咽喉在地上打滚。
一重获自由,骆织衣不给他半点回击的机会,迅速拾起一旁的短剑,猛然刺入他的胸膛!
“啊——你……”
那名盗匪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还没说出来,就已断了气。由那暴睁的双眼看来,显然不敢相信自己竟会死在一名小女子的手中。
这血腥的画面,震慑了另一名盗贼,他呆愕了许久,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杀了老大!”
骆织衣剧烈地喘着气,神情带着一丝狂乱。
“我说过,你们会是我第一和第二个杀的人,刚才是他,现在轮到你了!”
“没那么容易!”见了刚才她刺杀老大的情景之后,这盗贼不再贪图美色,也不敢再小觑她了。“我要杀了你,替老大报仇!”
“在你报仇之前,我就已经先杀了你!”
骆织衣叱喝一声,握紧手中短剑攻了过去。
有鉴于伙伴的惨死,这名盗匪不再轻忽,小心地防御骆衣的攻击;而原本就已经快筋疲力竭的骆织衣,这下子更难以顺利得手,甚至一个不慎,手中的短剑还让他给夺了过去。
“嘿嘿,这下子我看你还能怎么办?”
失去了短剑,骆织衣根本就没半点胜算,那盗贼料准了这一点,开始转守为攻,毫不怜香惜玉地挥剑刺了过去。
骆织衣狼狈地闪躲,一开始还能勉强地躲过几剑,然而愈到后来,她的动作愈迟缓,不一会儿就已挂了彩。
没多久的光景,她的身上就已伤痕累累,一袭白衣早已染上了斑斑血迹,看起来煞是怵目惊心。
“你不用再白费力气挣扎了,还是快点乖乖受死吧!”
“休想!”骆织衣喘着气,咬牙说道。
虽然她的体力几乎快耗尽,身上又有多处见血的伤口,原本早应昏死过去,但她却凭着一股坚定的意志力,勉强支撑住。
能够支撑她继续坚持下去的信念只有一个,那就是——不计一切代价,也要夺回娘的遗物!
要是那只玉镯真的落入盗贼的手中,她就太对不起死去的爹娘了!
骆织衣一面狼狈地闪躲,一面焦急地思忖该怎么办才好。
以眼前的情况来看,她知道自己若要硬拼,根本没有半点胜算,倘若她想打败这名盗贼,只能够想别的办法了。
就在她惊险地闪过从眼前划过的锋利剑刃时,一个计策忽然涌上心头。
由于情况危急,她根本没有时间考虑或是犹豫,眼看那盗贼再度挥剑刺向自己,她咬紧牙根不闪不躲,硬是用自己的身体承受了这一剑。
就在盗贼还来不及扬起胜利的微笑时,她死命捉住他持剑的手,空出的另一手则迅速抽出头上的发钗,用尽仅余的所有力气,狠狠地刺入盗贼的胸口。
“啊——”
盗贼发出凄厉的嚎叫,奋力地将骆织衣甩开,自己则踉跄倒地,痛苦难当地剧烈喘息。
骆织衣的那支发钗,不偏不倚地刺入他的心窝,鲜血立刻染红了他的衣襟,剧烈的痛楚让他连呼吸都感到困难。
“你……你……该死……”他发出虚弱的低咒。
可恶!难道他也要死在这女人的手中?不!他不甘心哪!
“可……可恶……我就算是死……也要拖着你一块儿下地狱!”
那盗匪忿恨不甘地抓起刚才掉落在地的短剑,吃力地朝骆织衣匍匐前进,那充满恨意与杀气的恐怖神情,宛如地狱来的恶鬼。骆织衣心惊地想退后,却因为体力耗尽而摔跌在地。
怎么办呢?难道她真的要和这名盗匪同归于尽!不!她不想呀!
眼看那名恶鬼般的盗贼愈靠愈近,骆织衣虽然惊惧心慌,却再也使不出力气来闪躲了。
刚才她硬生生承受的那一剑,不但造成了严重的创伤,更让她再也没有半丝气力了。
就在骆织衣以为自己真要死在这名盗贼的手里时,这盗贼却不知为何突然双眼暴睁,瞬间断了气!
骆织衣愕然瞪着距离自己仅一臂之遥的盗贼尸首,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会突然断气?
看他那骤然丧命的模样,仿佛突然遭人偷袭而死似的,但奇怪的是,此刻这片林子里除了他们之外,并没有其他人在场呀� �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会这样呢?
骆织衣怎么想也想不通,不过这并不是很重要的事,重要的是,这名盗贼也死了,她安全了……
真的吗?她真的安全了吗?
一抹自嘲而虚弱的苦笑隐约浮现在骆织衣的嘴角。她心里很清楚,自己恐怕仍是凶多吉少。
经过刚才的打斗,她早已伤痕累累,别说是要撑回城里找大夫医治了,恐怕就连要离开这片林子也有问题。
或许……今天真的是她的死期吧!
面对即将来临的死亡,骆织衣的心里奇异地没有太多的恐惧。她强忍着身体的创痛,从盗贼的身上取回她娘的遗物。
紧捉着那只失而复得的玉镯子,她的眼眶一阵湿热。
爹娘在一个多月前遭遇横祸送命,孤零零的她,原本打算到江南投靠亲戚,没想到却在半途遇到这两名盗贼。
回想起爹娘当初就是在出游的途中,不幸遇上强盗杀人的土匪,骆织衣的泪水就再也忍不住地落下。
“爹……娘……织衣好想你们……”她哽咽地低唤。
眼泪一旦溃决,就像涌泉般掉个不停,整个人的力气与意识,在晕眩之中迅速痛楚与黑暗给吞噬了。
虚弱而疲倦的叹息从她的唇间溢出,她好累、好想闭上沉重的眼皮……她就要去跟爹娘团聚了吗?
也好……也好……自己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实在是太孤单、太寂寞了……
就在骆织衣闭起双眼,紧握着娘留给她的玉镯,静静地任由自己的生命一点一滴地流逝时,忽然间感觉似乎有道人影在她面前。
是什么人?
骆织衣费力地睁开双眼,抬起头来,透过迷蒙的泪眼,她隐约看见了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身影。
这男人是什么来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亮晃晃的阳光自他身后洒落,那刺目的光芒让她无法看清他的面貌,但她依旧能感受到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慑人气势。
他……大概是前来取她性命的阎王吧!
就在骆织衣这么猜测时,那男人快步走了过来,在她的身边蹲下,并且伸出手支起她的下巴,仔细端详着她。
骆织衣放弃了无谓的挣扎,静静地等待阎王将她的魂魄拘走。
不知道是否因为他恰巧背对着光,还是因为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抑或是因为她真的快死去了,所以才会在这么近的距离下,还是没办法将他的五官轮廓看个仔细,只能大约知道他有着阳刚的面孔,以及灼热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