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缡优先转到厨房里,很快倒了杯开水走回来,放在胡老师面前。“呃……是不是咏圣和咏诞闯了什么祸?”全然是直觉反应,不然胡老师没道理到家里来。
“宫小姐,你言重了。”其实她是有点想念那个帅哥先生,正好宫咏圣和宫咏诞两人在今天同时出了点小“茶包”,所以她便乘机登门造访了。“只是他们今天……”
“怎么了?”宫缡优一颗心提得老高,忙不迭地问道。这似乎是每个做母亲的所犯的通病,孩子们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做妈的人都会急得半死!
“呵,也不是什么太严重的事啦!”胡老师笑了下。“他们两个啊,不晓得为什么今天的表现都很‘失常’,生活与伦理的小考竟然全考了个位数,真是……比智能不足的学童还糟糕啊!”有意无意的,她好似特别加强某些字句。
宫缡优高提的心顿时Down到谷底,像在坐云霄飞车一样。个位数?她从来没见过这么“独立”的数字“站”在他们的考卷上,怎么今天一站就是“两个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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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胡老师,你怎么有空来?”
胡老师一看到心所想念的男人,脸上立即堆满了矫情的笑脸。“佟先生,真高兴你还记得我。”
“哪儿话。”这老师怎么怪怪的?她是孩子们的老师,他当然得记住啦!“有事吗?”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老师来访一定有问题,他走到宫缡优身边落坐。
“也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事……”哎──她不得不承认,那两个人坐在一块儿,真是对令人称羡的璧人。
“是咏圣和咏诞。”宫缡优满心忧虑地扯住他的手臂。“他们竟然给我考个位数!而且还是生活与伦理,他们到底吃错了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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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霍地心思一转,想起宫咏圣昨天在麦当劳给他的“建议”──既然老妈背着你交男朋友,那你不会也去交一个女朋友来气她?
这胡老师……该不会是那两个小鬼给他找来的“冒牌女朋友”?那他若不懂得配合,不是太辜负了儿子女儿的“用心良苦”?
“你别急。”这么想过后,心情顿时好了许多,他拍了拍她的手背。“这事儿我来跟胡老师谈就好,你去忙你的吧!”
“啊?”宫缡优不意他会将自己摒除在外,心情更为低落。“我……”
“听话。”他是孩子们的父亲,所以有绝对的权利处理他们的功课问题。“我和胡老师一定会找出最适合咏圣咏诞的学习方式,嗯!”最重要的是,他得制造出自己对这个老师很有兴趣的“假象”,这样才可以清楚地探测到她的心事。
宫缡优不安地看看他,再看看胡老师,不知怎的,她有点心慌,却又找不到正当的理由好反对。“那……我、我去忙喽!”
“嗯。”不过,他不能让她躲到她的工作领域里,这样会令她见不到自己精湛的“演技”,那么,所有的努力不就功亏一篑了吗?“麻烦你帮我冲杯咖啡。”
“……喔。”不算情愿地起身,她在沙发旁站了一会儿,才低头走进厨房。
轻轻浅浅的对谈声,伴杂着在她听来特别觉得刺耳的笑声,她说不出充斥心头的复杂感觉是什么,却明显地感到不舒服。
或许是不想太早面对那幅和谐的画面,她将冲泡咖啡的每一道程序都处理得特别慢,温温地进行着;但事情就是这样,不管做得再慢,事情还是会有做完的时候……
再磨蹭下去,咖啡就要凉了;咖啡如果凉了,就不好喝了。微叹口气,她不得不端起冒着烟的热咖啡,缓步走回客厅。
“胡老师,这么说就太见外了。”走出厨房,他的笑声立即传入耳里,令她不悦地蹙起秀眉。“那两个小家伙皮惯了,要不是老师有耐心,恐怕早就放弃了。”
什么嘛!她的孩子有那么糟吗?带着说不出口的愤懑,她微愠地将咖啡放到桌上。
“才不是呢!”无视于她的出现、胡老师笑得媚态横生。“这是我的工作,我当然得尽心去做;说句不害臊的话,我自认还有许多优点,只可惜,还没遇到懂得赏识我的‘有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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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如果佟先生有‘兴趣’的话。”带着点挑釁的味道,胡老师斜睨了宫缡优一眼。“不过,对宫小姐可能不好意思了些。”
“不必顾虑我的想法。”心头的郁闷无处可发泄,宫缡优再也没办法表现出乎常的温柔婉约。“反正我和‘佟先生’并没有什么关系,你们大可‘尽量’。”
哇咧!这女人……一定得这么伤人吗?佟兆詈诹艘徽帕常频盟挡怀龌啊?
“既然如此,那么佟先生,我们改天约个时间在外头见面可好?”胡老师懂得机不可失的道理,既然宫缡优摆明了要将他拱手出让,那她又何需太过客气和矜持呢?
“好。”或许基于报复的心态,佟兆畈患偎妓鞯卮鹩α恕!澳敲茨憧矗母鍪奔浔冉虾茫俊
胡老师闻言,千娇百媚地笑开了;宫缡优则是再也无法忍受,板起一张俏脸,生气地瞪了佟兆钜谎邸?
“你们聊,我进去煮饭了。”一转身,她头也不回地进厨房了;在进厨房前,还听到佟兆钋浊械匚屎鲜σ灰粝吕闯苑梗?
什么跟什么嘛!晚饭是她做的,他凭什么不问过她的意见,就主动留客用餐?
然后,胡老师拒绝的声音传了过来,让她稍微平了口怨气。还好,胡老师还算识相,不敢打扰他们一家人团聚的晚餐时间……
突然,她由冰箱里拿出食材的手顿住了。
一家人团聚?她什么时候开始把他排进这个家的固定成员里了?
不想再钻牛角尖、不想认清这个问题的答案,她恍若在逃避什么、又像在转移自己杂乱的心思般,将才从冷冻库里拿出来的猪肉放在砧板上,像在剁鸡肉那般,狠狠地、用力地挥砍下去──
※ ※ ※
“你们两个给我说清楚!”吃过饭之后,皇后“点召”王子和公主各一名,进入书房“辟室密谈”,久不见世的河东狮吼再现江湖,令王子和公主缩着身子抖瑟不已。“除非有个能说服我的好理由,不然你们今晚别想睡了!”
她不是非得孩子们考满分不可,但至少不该是如此“醒目”的成绩,那让她觉得自己没做到母亲该有的督促责任,更严重的,她因此自觉对不起反对她生下孩子、已往生的母亲。
宫咏圣和宫咏诞的头垂得老低,两个人都没敢轻易发出声音;他们知道,这次真的做得太过火,当真把老妈这头母狮子给惹毛了。
“要‘好理油’是不是?我这里有一瓶。”摇着手上的橄榄油,佟兆钽祭恋乜吭谑榉棵趴颍砗笳咀怕嬗锹堑墓ぁ!坝绞ァ⒂降胤扛聪肮稳ァ!?
领到父亲的“特赦令”,两双神似的眸子皆闪动着“谢恩”的光采,但母亲一个凌厉的眼神扫射而来,立刻削去他们的“奢望”,眸子又黯沉了下来。
“好了,缡优。”虽然不是一家之主,但好歹是目前这个家里年纪最大的一个,宫元胜再也看不下去地动之以情。“考不好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记得你小时候的数理也很糟,我从没这么责备过你是不是?”
“那不是……”那根本不一样!当时的她还有戏约要接,功课不好也是理所当然;但她无法违拗父亲的话,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地断了反驳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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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咏圣和宫咏诞不断地看着父母和外公,犹豫挣扎不已之下,仍选择和外公一起“远离战场”,三个人火烧屁股似地赶忙离开书房;离去前,没忘记带走他手上的橄榄油。
一口怒气没有获得适当的宣泄,即使她不断的深呼吸,仍控制不了“火烧红莲寺”般的心头火,声音全因而打颤了。“你知不知道你很过分?”
“嗯?”微拢眉心,发颤的声音让他听得不是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