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喜欢我就说啊!干么找那么烂的藉口?」吃鸡肉比赛?亏他掰得出口!「我又不是非要你对我怎么样不可,我自信自己还没花痴到那个地步!」
她又要逃了!脑中响起警钟,在来不及思考自己该有什么动作之前,双手仿佛有自己的意识般抱住她的纤腰,阻止她任何逃离的行动。
「放开我!」臭男人!笨猪头!不喜欢她就让她走嘛,还留人家做什么?「不要动手动脚……唔!」她没机会把话说完,因为唇被堵住了。
该死!他竟然还敢吻她!?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还来不及反咬他一口之际,管仲笙缓缓地放开她甜蜜的红唇,取而代之的是浅浅的叹息。「你那么害怕,我怎能……」
恍似天地万物皆因两人的僵持而停顿,除了彼此间几不可闻的呼息,再没有多余的声响——
第七章
就在两人即将产生变成化石的错觉之际,萧岚旅陡然毫无预警地回身以额头顶住管仲笙的胸口,伸出双臂搂住他的腰,动作堪称一气呵成。
「小岚?」后后!他也不想让心脏跳得这么快,可是情况有点失控,他没办法准确地控制自己身上那些不受意志力管制的范围,只能任由它们没有节制地颤动下去。「你……」想对我做什么!?天!他竟有种想尖叫的冲动!
收拢指尖揪住他的衬衫,萧岚旅感觉自己的脸颊像火在烧,甚至有种轻微的灼疼感。「我愿意……」
我愿意!?我愿意?那是什么意思?
那三个字好似是管仲笙从来不曾理解的音律,却在他胸口掀起史无前例的狂风巨浪;他的脑筋一片空白,直到她身躯的微颤感染到他,他才将神游的空茫拉回现实。
「傻丫头。」无法再欺骗自己不懂她的意思,管仲笙心疼地低头轻吻她的发。「你不怕吗?」答案绝对是否定的,她吓得发抖呢!
固执地摇头再摇头,她顾著害羞,老半天说不出话来,却紧挨著他不放。
「真的不怕?」实在拿她的倔强没办法,管仲笙一方面希望她打消念头,另一方面又希望她继续坚持下去,两股极端的意念在心头上拔河,教他很是难受。
「不怕。」她还是摇头,努力不让声音打颤,却仍稍嫌破碎。
管仲笙好生挣扎。「不怕为什么要发抖?」最後理智战胜欲望,在她还没准备好之前,他不希望因自己的急躁而吓坏她。
萧岚旅的感动一时间泛滥成灾。
据说男人都是急色的吧?难得她首肯了,这男人还在那边婆婆妈妈的下不了决定。她知道他是为自己好,可是……可是把自己交给他也没什么不好啊!
虽然没有人可以预料将来的事,可是至少以目前的心境而言,她并不後悔作这个选择,甚至还觉得自己有点给它「赚到」了说。
现在时代不同了,没有人应该再肤浅地认为男女之间发生超友谊的关系,吃亏的会是女方;毕竟如果真的发生僭越雷池的举止,理论上应该是双方都享受到了才是,双方都是赢家,谁都不吃亏。
既然她将自己交付出去,可以得到「上述」的享受,又可以将他这个全能的新好男人,纳入自己的「魔掌」之下尽情蹂躏……呃,该说是「人尽其才」,那么,她何乐而不为呢?
「乖,听话,虽然明天是周休,最好还是不要睡到太阳晒屁股。」或许可以带她到郊外走走、踏青什么的,如果她突然转了性的话,搞不好会同意。「早点去睡吧,你不是得睡满八个小时?」
他抬手看看手表,约略计算了下。「我们明天早上八点吃早餐,那么你还有十个小时可以睡,应该够了吧?小懒猪。」拍拍她的肩,他调侃道。
「……」极细微的声音表示她曾出过声,却小声的让他听不见她说了什么。
「小岚?」她该不会是睡著了吧?管仲笙抬起她的下颚,不期然望进她微红的双眼。「怎么了?瞧你累得眼睛都红了,快去睡吧!」然後他最好去冲个冷水澡,否则今晚恐怕别想睡了。
推著萧岚旅回到她房门口,管仲笙轻道了声「晚安」便要转身离去,不意身後一股拉力拉住了他的衬衫,理所当然地拖住他的脚步。
「嗯?」试著挪动脚掌,发现自己根本是在原地踏步,管仲笙不禁露出苦笑。「别玩了小岚,你真的该睡……」
「你只是跟我玩玩的吗?」揉和著幽怨的清嫩嗓音,狠狠地撞进管仲笙没得防备的耳膜里。
「你怎会这么想!?」不敢置信地回身看她,他的眼里除了惊讶,还有不容忽视的感伤。「小岚,这种事急不来,我以为我们还有很长久的时间可以……」
「可是我不想等了!」说不上来自己为何执著於这点,她就是想把握今晚、现在,就算被他误以为自己不知羞耻也无所谓了。「要不要进来你自己考虑清楚,如果愿意,那我很欢迎;你要是不肯,那我们也不用再谈什么感情了,从此就……就……」
就怎么样她也不晓得,可是只要一想到将来看到他,只能视他为普通朋友,不能再对他撒娇甚至无理取闹,她就觉得一阵心痛,难以言喻的心痛!
如果不是她的表情太认真、声音太激动,管仲笙当真会以为她在开玩笑!
虽然时代变迁到这种田地,女人不再是被动的等待被对方疼宠和怜爱的一方,她们毫无疑问地可以对自己的身体和欲望要求合理的宣泄管道;可是这种事由女孩子开口总是感觉不太对,仿佛哪个衔接点出了问题般,他大伤脑筋地微蹙眉心。
凝著她倔强且泛红的小脸,他突然有了想笑的冲动,也当真控制不住地闷声笑了起来。
羞恼地回瞪他一眼,萧岚旅根本感觉不到哪里好笑。「管仲笙,我很认真喏,你别把我的话当作放屁!」
眉尾一挑,他的轻笑声渐次加大,到後来竟成了嚣张狂笑——
「管仲笙你够了喔!」她气恼得脸红脖子粗,再不想看到他那「畅秋」的面孔,恼火地直用力推退他那壮硕的身躯。「算我自作多情可以了吧?你走,走啊!回去你房间爱怎么笑随便你——笑死你活该!」末了还恼羞成怒地加了句诅咒。
然後她自以为帅气地猛力甩上门板,想甩得他「满面全豆花」,没想到迟迟没听到那预期中的甩门声,反而得到一声稍嫌凄厉的「哎哟」,直教她的心跳提上喉头。
紧咬著微颤的红唇,萧岚旅紧贴著门板边的墙面,心里挣扎著该不该去确认一下那声哀嚎的由来,却又拉不下那个脸和自尊,毕竟他的拒绝如此伤人,她还有什么颜面见他?
「噢~~」可是门外的管仲笙似乎没打算这么轻易就放过她,轻浅的叫疼声不断透过隔音不太好的隔间传进她的耳里、心里。「痛死我了……痛……」
吸气再吸气,萧岚旅几乎忍不住冲动,想开门出去检查那直让他叫疼的伤势,可是她……她刚才那么不知羞地大放厥辞欵,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管仲笙在门外直抱著一点都不疼的手指,嘴里仍在那边有一声、没一声地哼哼叽叽,实际上却是聚精会神地注意她房里的动静。
其实他刚才要了点小技巧,用穿著地板拖鞋的脚尖抵住被她甩上的门,轻微擦撞,过两秒钟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