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有此能耐就来啊!我怕你不成?”心茹双手叉腰,她就不信这个村野莽夫胆敢动她这千金之躯,长这么大,还没人敢动她,她就不信这个满脸横肉的男人敢开先例。
“你这个小子真的是找死!”大汉火大了,“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心茹不甘示弱的回吼:“我知不知道你是谁?开玩笑!那我问你,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大汉俨然被她突如其来的问题给愣住了,久久才道:“去你的!老子怎么会知道你是谁?”
“那就对啦!”心茹哼了一声,转过身把地上的小乞儿给扶起身,“你既然不知我是谁,我理所当然也无必要知道你是谁。”
“你……”大汉有些恼羞成怒的握住拳头,“今天老子不打你,我张德两个字就倒过来写。”
“哈!”心茹假笑了一声,“那你的名字注定得倒过来……”
不等她说完,张德就用力的把拳头朝心茹的方向挥去。
心茹没料到对方真敢动手,猝不及防,一时闪躲不及,脸颊便吃了一拳,硬生生的被打在地上。
而在心茹身后的小乞儿可惨了,被她当成肉垫给压在身下。
心茹抚着灼痛的脸颊,口中尝到浓烈的血腥味,她忍不住痛得放声尖叫,这辈子还真没人打过她,她今日当真是遇上恶人了。
正在恼怒把心茹看丢的封戎,一听到远处传来的尖叫声,心不由一紧,飞快的往声音的来源而去。
“怎么回事?”封戎看着坐在地下尖叫不休的心茹,微微一愣,随即蹲在她身旁,拉起她。
“封戎!”心茹一看到封戎的身影,像是看到救星似的,直往他的怀里扑,眼泪不停的往下掉。
封戎微吃惊突然投进怀里的柔软身躯,不由轻声的问道:“别哭,告诉我,到底怎么一回事…”
“他打我!”心茹泪眼迷蒙的指控着张德,向封戎大声哭诉,“有道是君子动口,小人动手,没想到他竟然会动手,他是小人,打我这个君子。”
封戎皱起眉头看着心茹,无奈的摇摇头,没想到他兴致如此之高,竟然跟个莽夫谈大道理,难道他不懂强龙不压地头蛇这道理吗?
他拍了拍心茹的后背,轻轻抹去心茹嘴角的鲜血,怒火渐炽,他将她轻轻推离他的怀中,站起身,缓缓的一个转身,目光狠狠的射向白着一张脸,站在不远处的张德。
“封二少爷饶命!”张德认出封戎,忙退了好几步,“我……我不知道这小子是你的客人。”
“我记得你答应过我要重新做人,”封戎认出他,叫什么张德的,平时无所事事,就靠着渔肉乡民为生,十足十的坏胚子。
上次张德在调戏姑娘家被他遇到,被他教训了一顿,答应他要洗心革面,没想到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竟然动人动到他封家人头上来。
“你离远点。”封戎对着站在自己身旁的心茹道。
心茹闻言,抬起手,把脸颊上的泪痕一抹,听话的退后,还不忘拉着小乞儿一同后退。
封戎微微转动手腕,虽然身着襦衫,动作不若以往敏捷,但对付张德绰绰有余。
“封二少爷……”张德看到封戎的模样,看出封戎不打算放他一马,他一咬牙,只好拚了,握紧拳头,朝封戎的肚子而去。
封戎早料想到此招,轻松的用折扇一挡,阻挡了他的拳头,空着的手一转,给张德的胸膛就是一掌。
张德被打得连退数步后跌坐在地上,吐了一口鲜血。
在一旁的心茹见了,不由一悚,忘了脸颊上的疼痛,眼睛睁得大大,一脸呆愣的看着封戎,没想到他竟然深藏不露,此刻的她,对他又有另一番新的认识。
封戎没留意心茹的目光,径自走向被他打得吐血的张德面前。
“封二……二少爷,饶命!”张德一脸惊恐。
封戎怒气未消,想了一会儿,才道:“我给你选择,我命人将你吊在城门两日,两日后若你命不该绝,愿意洗心革面,今天这件事就此作罢;若你不愿,我只好把你送官。你这罪,说轻不轻,说重不重,若由我来断,少说也得充军个两、三年,若倒楣些,命丢了也都有可能,你自己选吧!”
“我……”张德紧张的吞咽了口口水,全杭州人都清楚封家人在官方的影响力,张德压根不知该如何选择。
封戎没空跟他穷蘑菇,转过头,对着围观人中一个身材壮硕的男人说这:“这位公子,等会儿他有何决定,就请你代为执行,若他逃罪,还请你跑趟封府告知,谢谢。”然后走向发愣的心茹身旁,看着引发争端的小乞儿,“小哥若不嫌弃,明日一早就来封府当差吧!”
小乞儿闻言,惊讶得嘴巴大张。
“快答应吧!”心茹连忙在旁鼓动,“到了封府,至少不用餐风露宿,三餐有所温饱。”
小乞儿毋需更多的劝说,到封府帮佣,可说是从天而降的好差事,他立刻忙不迭的点着头,“谢谢封二少爷、谢谢封二少爷。”
封戎微微对小乞儿点了下头,便轻推了心茹一把,“走吧!朱少爷,我看你惹了这等麻烦,应当也没什么玩的兴致了,下次若有机会,我再带你出来逛逛,意下如何?”
心茹点点头,怏怏不乐的跟在封戎的身旁。
***
“你不气我惹麻烦吗?”久久,心茹突然闷闷的问道。
封戎闻言,略微抬了下眉头,“我一向欣赏见义勇为之人,为何要生气?我还得说我佩服你的勇气,敢去向恶势力挑战,不过,”封戎加了个但书,“下次出手相救之时,我求求你得先称称自己的斤两,不要别帮人不成,自己却徒惹一身腥,这岂不冤枉?”
“嗯!”心茹低垂的头微微的点了点。
走了一段路,封戎才察觉心茹异常的沉默,他不由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心茹低垂着头,脚步愈来愈显沉重。
“你又哪里不对劲了?怎么一声不吭?”封戎关心的走向她,“该不会是不舒服吧?”
心茹抬起头,封戎此时才看清心茹布满水气的眼眸。
“你……”封戎看到心茹的眼眸,不由一时语塞,紧张的嚷道:“我已经帮你解决了所有麻烦事,我可警告你,不准哭,听到没?”
心茹才不管三七二十一,也顾不得在大街上,把头深埋在封戎的胸膛之中,朗声大哭。
“哎呀!”封戎的俊脸变得苍白,他这辈子最怕女人哭,可没想到男人哭令他更加难受,方才见到朱茹的泪,只是痛所引发的泪水,可这次似乎是……他感到头皮发麻,“别哭,乖、乖!”
封戎拍了拍心茹的后背,缓缓的把她往封府的方向带,硬着头皮安慰。为了避人耳目,封戎放弃走正门,而改由后门进府,他可不想徒惹闲言闲语。
他还真不知道这有何好哭泣的,事情不是解决了吗?他当真不懂,不过他懂自己希望朱茹能立刻止住泪水。
他不敢即刻带心茹回房,只好搂着她,在封府花园中的香亭中先待会儿,既然心茹哭个不停,封戎只好轻拍着她的后背,静静的等她发泄完毕。
“好点了没?”听到怀中人儿的啜泣声音渐渐微弱,封戎的表情明显的松了口气。
心茹擤了擤鼻子,低着头,微退了一步,离开他的胸膛,沉默的点了点头。
“你看你,跟个小孩子似的,”封戎用扇子挑起心茹的下巴,打量着她显得有些蒙眬的眼神、略红的鼻头,不过最后他的目光定在她已经红肿的下颚,他轻触了一下,心茹忍不住的身体微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