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是!」
「不是……忍和君凡他们是朋友……不是敌人……」
「不对,他们是敌人,你不认识他们,他们是敌人!」
「不……」
邪煞双眸逸泄令人不寒而颤的森冷恨意,又在展令扬的身上扎了一针。
然后,他又不厌其烦地做强烈的深度催眠。
「伊藤忍、雷君凡、安凯臣、南宫烈、向以农和曲希瑞是敌人,陌生的敌人,不是 你的朋友!」
「不是……是朋友……」
「是敌人!」
「不……」
如此强迫中奖的深度催眠暗示、抗拒、加强剂量……重复的动作彻夜持续进行着, 直至曙光乍现才宣告终止--「伊藤忍、雷君凡、安凯臣、南宫烈、向以农和曲希瑞是 你的什么人?」
「……敌人……」
「没错,是你的敌人!」邪煞冷漠的唇瓣这才勾勒出满意的胜利笑意。
始终在一旁冷眼旁观的Max无声无息的靠近,轻轻托起展令扬缺乏血色的脸,语气 复杂的问道:「为什么替我挡枪?」
展令扬浅浅淡笑:「别问我理所当然的事……」
接着,展令扬便沉沉昏睡。
折腾了一夜,肩膀又负伤,他是该累了,很累很累。
邪煞把展令扬抱回房间,小心翼翼地将他置于床上,十分温柔的替他盖上羽被,轻 轻地拨了拨他额前的头发,斜坐在床沿静静地深凝着展令扬俊逸的睡颜,许久都不曾有 进一步的动静。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邪煞渐渐地有了下一步动作。
他若有所思的轻执起展令扬略嫌冰凉的手,内心十分激荡澎湃的沉吟:「别走…… 留在这里就好,令扬……」
昨夜的事件,加深了他对这个不可思议的俊美少年强烈的执着。
他已经决定把这个少年占为己有,不论用任何手段!
邪煞又静静端详他半晌,才悄声带上门离去。
Max斜靠在门外的回廊上等他,因此邪煞一走出门便和Max打了照面。
「令扬的情况如何?」
「没事了。」邪煞和Max并肩斜倚在墙边。
「好个意志力超强的顽强小鬼呢!」
「说的是。这小鬼绝对是我所见过的人之中,意志力最强、最难被催眠暗示成功的 可怕家伙。」邪煞打心坎里为展令扬的坚强意志力折服。
正因为难于驯服,所以愈想要、愈志在必得!
「现在呢?」Max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展令扬为他挨枪的那一幕,以及展令扬那一句 :别问我理所当然的事!
「没问题了。」
「那就杀了那六个碍眼的小鬼。」Max下定决心。
当猎物只有一个,觊觎者却超过一个时,得到猎物最稳当的方法就是杀光其它的觊 觎者。
「就这么办。」邪煞眸底迸逸的杀气和Max一样浓烈。
今晨的阳光看起来分外灿烂耀眼。
※※※
在相同的光子拥抱下,东邦五人和伊藤忍之间的气氛却陷入冰河时期。
「杀了我!你一直想杀了我的不是吗?快杀了我!」
安凯臣不停地挑衅冷着一张夜叉脸的伊藤忍。
若不是雷君凡点了他的穴令他动弹不得,他早就自己动手毙了自己了,才不会像现 在这样费尽唇舌的挑衅伊藤忍。
「我不会杀你的。让你活着比杀了你更能令你痛不欲生、令我痛快写意,我为什么 要杀你?」伊藤忍的声音充斥露骨的深沉恨意。
其实他的本意绝非如此,他是真的想把安凯臣大卸八块。
可是,令扬的话像咒语般深深的镌镂在他的脑海、心坎,令他无法下手。
所以他只能如此。
「杀了我!」安凯臣也明白伊藤忍真正的心态,但还是不死心的挑衅。
因为他知道其它四个同伴更不可能达成他的心愿。
「别孬种了好不好?」南宫烈忍无可忍的岔道:「现在不是讨论杀不杀、死不死的 时候,无论如何,我只想把令扬抢回来,听到没?」
南宫烈一番话让原本沉浸在沮丧颓废中的大伙,一个个重新振作起来。
向以农激动地吼嚷:「烈说的对!与其在这儿自责沮丧,不如快点想办法把令扬抢 回来,然后再想法子把令扬变回原来的样子。」
「不!得先让令扬恢复正常才行,否则我们绝对无法在不伤令扬一分一毫的情况下 将他抢回来。」雷君凡指出真正的关键所在。
安凯臣也不再顾着自责,气势骇人的表态:「希瑞,你说该怎么办?怎样才能解开 令扬身上的深度催眠暗示?只要你开口,我什么都干!」
「这话轮不到你来说!「伊藤忍倨傲冷然地道。
曲希瑞在众人望穿秋水下沉重的表示:「替令扬施以深度催眠暗示的人绝对是邪煞 那个家伙,而且他还是个国际级、万中选一的职业级催眠高手,想破解他所下的催眠暗 示只怕没那么容易--」
「你是说--」
「先听我说完。」曲希瑞先发制人的制止骚动继续说:「不过情况并不是完全对我 们不利的。」
「快说下去!」
「邪煞之所以要随身携带药剂随时给令扬注射,而且令扬在那么强烈的深度催眠暗 示下,居然在受到枪伤的瞬间还能恢复短暂的意识,导致引发剧烈的头痛,这些都显示 令扬的意志力坚强得过人,连邪煞本身似乎也没想到令扬在那种情况下居然还能短暂的 回复意识--」
「邪煞那家伙的确大大的错愕一番,Max那家伙也是,我看得很清楚。」向以农强 烈肯定曲希瑞的说法。
「你的意思是:我们还是有胜算,就是令扬过人的超强意志力!?」安凯臣喜出望 外的急着确认。
「对。」
「不对,恐怕没那么乐观!」南宫烈否定曲希瑞的论调。
「说说看。」
「我们会发现这一点,邪煞和Max一样会发现这一点,所以他们一定会先下手为强 ,只怕会对令扬施以更强烈的深度催眠暗示,彻底摧毁令扬的心防和意志力。」
南宫烈的一席话极具说服力,说得大伙无言以对。
雷君凡蹙紧眉头咬咬下唇才硬挤出话来:「这么一来只剩下最烂却是唯一的方法… …再结令扬一枪,或者开车撞他,反正就是再让他受一次严重的身体冲击--」
确实是最烂,但也是唯一的方法。问题是--谁去做这件事?
「我做!」伊藤忍斩钉截铁一个字一个字清楚的道:「我得不到的东西,我就要毁 了它,别人休想要!」
这话是针对Max和邪煞说的,但未尝不是对东邦五人的宣告。
四周顿时又静寂无声。
忽地,东邦五人腕上的手表型通讯器几乎同时出现讯息。
这是--伊藤忍的手机稍后也急促作响,是「蓝影」的手下打来的紧急电话:(老 大,刚刚收到令扬不知从那里传来的讯息--)
「快传到我的手机来,立刻!」伊藤忍几乎是用吼的。
结果,东邦五人和伊藤忍收到的是相同的讯息:别耽心,我没事,我会再和你们联 络。切记:别再来找我了。
令扬六个人心情都一样的激动、波涛汹涌,以致于剎那间都说不出话来。
少顷,六个人才稍事平静,重新面对问题讨论起来。
「真的是令扬传给我们的吗?」
「如果是,为什么令扬会这么说?难道令扬已经不打算回来了?」
「不是的,令扬是怕我们又去涉险。他不是说会再和我们联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