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君凡却又故意使劲拍他的头,语透雀跃的叫嚷着:「快看,真的是凯臣和烈耶! 」
「知道啦!别再拍我的头了,你当我的头是皮球不成?」向以农用力扯开雷君凡的 大手,若非君凡这小子昨天受了点伤,他若对他动粗显得胜之不武的话,早就反攻回去 了。
曲希瑞和安凯臣双双把车开进道路旁的隐蔽树丛里停下,个个动作俐落的跳下车, 小心翼翼地把仍处于昏迷状态的莫扎特慢慢抬下救护车,转送上安凯臣和南宫烈开来迎 接他们的东邦专用车之一--汉堡2号。
「好了,快上车,等到了安全地带再聊。」安凯臣吆喝伙伴们。
当汉堡2号准备重新出发时,左侧忽地飞来不明攻击物。
「大家小心!」
不明物体在汉堡2号周围炸开后窜起一阵浓密的烟雾,将周遭景物完全湮没。
待烟雾渐渐淡去,他们已被武装部队团团包围住。
「狱方的人马?还是幕后主谋的人马?」
「好象都不是,瞧!站在车子前后那两个都是熟面孔呢!」站在车前的是一阵子不 见的Max,车尾的是邪煞。
「车尾那个人是谁?」南宫烈脑海中警铃频频作响。
看样子这就是令他一直心绪不宁的理由。
「老约翰所说的狱中第一号危险人物邪煞。」雷君凡道。
「那家伙和Max大叔是一伙的?」向以农有种受骗上当的感觉。
「好象是这样没错。」安凯臣已经作好反击的准备。
展令扬却示意他暂缓行动,要曲希瑞看看莫扎特的情况。
曲希瑞诊察后,沉沉的据实以告:「情况不太妙,再不快点全力抢救只怕就来不及 了。」
「这可不行,贝多芬老爷爷会哭的。」展令扬一句话让五个好伙伴心情更加沉甸甸 ,他们之中,谁也不希望让贝多芬再一次白发送黑发。
南宫烈不妙的预感愈来愈强烈,脸色骇人地攫紧展令扬的臂膀:「我可警告你,不 准乱来!」
车前的Max偏选在此际强行插播:「令扬,你们这次的监狱之行还算愉快吧?我的 则首领邪煞是个很棒的男人吧?」
展令扬放下车窗,探出头笑容迷人地道:「邪老兄确实是个比大叔你还棒的男人! 不但比你年轻一点、帅一点,也比你不惹人嫌了一点,比起你来确实是个很棒的男人, 当你的副手实在太委屈邪老兄了,你不觉得你这个「狂影」首领当得有点心虚汗颜、有 点对不起邪老兄吗?」
Max啐掉嘴边的烟,举高手上的枪,冷笑道:「你不必挑拨,我不会上当的。如果 你不想让你那五个死党和莫扎特因你丧命,就立刻下车。」
展令扬闻言旋即欲行下车,南宫烈、雷君凡和向以农却死命制止他:「不准下车! 」
展令扬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同伴少安勿躁:「别紧张,我自有妙计,乖乖 待在车上等我的暗号,随时准备行动。」
经他这么一说,三个同伴才肯松手放行。
展令扬下车后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对Max笑道:「我说大叔,你明明已经气得 两排毛毛虫眉毛挑得老高,又何必死要脸的说自己不在意?我又不会笑你小心眼没风度 ,因为从我认识你至今,你一直都是这副小家子气样的嘛!」
Max简直会给他那副「一切我了解」的可恶神情气得抓狂。
不过他不是那种会因动气就误了正事的男人,冷哼两声便言归正传地命令:「过来 ,否则邪煞手上的火箭炮就会炸碎你亲爱的好伙伴!」
「别催啦!所以说上了年纪的大叔就是修养不够、超没耐性的,就算再想念我也不 差这一、两秒嘛!」展令扬很干脆地走向他。
「令扬,回来,你这个大骗子!」南宫烈后悔莫及,他明明感到大事不妙为什么没 阻止令扬!?
「别过来!」难得展令扬会厉声说话,顿时把五个好伙伴都唬住不动。
见效果极佳,展令扬才满意的放柔语调笑道:「别让贝多芬老爷爷哭,我没事的。 」
他安抚同伴时,Max已用手铐将他的双手反铐在背后,并用枪抵紧他的太阳穴。而 展令扬从头到尾都很合作,完全没有反抗。
五个同伴因他的话而呆愕,不知该如何是好。
眼前是死党被抓,身边的是濒临死亡的莫扎特,浮现脑海的是老泪纵横的贝多芬, 他们完全陷入强烈矛盾之中。
心理战术本来就是展令扬的看家本领,尤其对象是五个好伙伴时,他更是运用自如 。
「别哭丧着脸,快把莫扎特老兄送到安全的地方急救,还得尽快找出幕后主谋。等 该办的正事办完后,别忘了扮演英雄前来营救我这个被坏心巫婆囚困的美人公主哪!」 到了这个时候,展令扬还是自在写意的谈笑风生。
「令扬--」五个好伙伴可没他那种幽默感,一个个如丧考妣。
展令扬依然若无其事地笑着对驾驶座上的安凯臣下令:「凯臣,开车,立刻!」
安凯臣完全没有动静。
Max见状,拨了一通电话,高声道:「州立监狱吗?有人逃狱,位置是--」
Max话未竟,展令扬已用力踢飞他手上的行动电话。
「快走!」展令扬对安凯臣厉声催促。
安凯臣知道事态严重,只能把心一横,踩足油门呼啸而去。
车里的另外四个同伴没有一人吭声,也没有人阻止安凯臣,只是都瞪大一双矛盾难 舍的眼睛,瞬也不瞬地锁住展令扬那与平常无异的一○一号笑脸。
那熟悉的笑容此刻彷佛化成一把锋利的冰锥,锥痛了每个人的心,痛得他们眼前泛 起氤氲,模糊了视线。
令扬……别走……回来……五个同伴都想如此放声吶喊,然而却没有一个赴诸行动 ,因为声音早已被无奈的别离夺走吞噬。
※※※
上了Max和邪煞的车的展令扬,一路上都很安静,一句话也没有多说。
Max不禁好奇的主动开口:「怎么这么安静?一点都不像平常的你。」
「还不都是因为大叔你的脸无趣得让我提不起说话的兴致,与其和你无趣的老脸默 默相对,不如躺在邪老兄的怀里舒舒服服的睡一觉来得有意思些。」说着,就理所当然 地把邪煞当成大靠枕,也没征求人家的意愿就大剌剌地倒躺下去。
意外地,讨厌和人碰触的邪煞并未抗拒,还任他予取予求。
Max轻轻摇首,拿他没辙的说:「这时候你还睡得着?不怕我对你不利?」不过他 就是喜欢他这副即使天塌下来也无所谓的调调。
「反正不管我睡不睡,你还是会按照你的想法行事,我又何必杞人忧天?好了,别 吵我了。」当真阖上双眼。
Max似乎缠定他,捏紧他的下巴不让他以睡觉拒绝对谈:「你看见我和邪煞一齐出 现时,应该就已经明白这一切都是我为了抓你而设下的圈套,为什么一句话也不问、一 句话也不说?」
「要我赞美你吗?好吧!你很厉害,好了不起哦!行了没?」完全是缺乏诚意的敷 衍,顺便夸张地打了一个大呵欠。
Max冷哼数声,一针见血地道破真正的关键:「我的推断果然没错,你这小子并不 是没有弱点的。相反的,你有个足以致命的弱点,就是你那五个死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