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下去看看了。」
展令扬前脚刚走,五个好奇宝宝便忘了刚才的争执,热烈的讨论了起来:「谁会寄 国际快捷给令扬啊?」
「总不会是Lion老伯发现我们偷A了那笔利息,所以寄讨钱信来吧?」
「你是说前阵子帮Lion老伯从白宫A到那笔八亿五千万的钱时,我们顺道A了一些当 利息钱和手续费的事?」
「不可能啦!Lion老伯不可能知道我们有多A了那些钱的啦!」
「那到底会是谁?又寄了什么东西来?」
「反正等令扬上来就知道了。」
不久之后,展令扬果然归队,手上摇晃着那份已拆开的国际快捷道:「要不要下来 看看内容,是Max大叔寄给我们的光盘片呢!」
「那就下去看看吧!」
六个好同伴全都迫不及待的往楼下冲,全然把BarB.Q冷落在一旁和夜风互诉衷曲。
※※※
将光盘片放入光驱后,屏幕随之显影。
出现在萤光幕的是Max。
「怎么是大叔的丑脸!」安凯臣说着,瞄准屏幕射了一支橡皮箭头的飞镖,那飞镖 很尽职的吻住Max惹人嫌的额心替他遮丑。
「那张大嘴也很讨人厌!」南宫烈依样画葫芦的瞄准Max的大嘴。
「鼻子也很碍眼!」曲希瑞也掺了一脚。
「嗨,你们三个搞得屏幕上都是飞镖,我们怎么看内容啊?」雷君凡没力的轻吁了 一口气。
「我们可不可以把丑大叔讨人厌的脸遮起来,只听声音看字幕就好?」向以农以为 是个很有创意的建议。
「你少驴了,万一重点正好是在被遮住的部份怎么办?」坐在向以农旁边的雷君凡 夸张的移了移身子,这肢体语言的意思再明显不过--离这呆子远一点,免得被传染呆 病。
「快看,丑大叔开始说话了。」展令扬一句话提醒大伙儿。
嗨!好久不见!上回承蒙照顾了。
别急,我为人很宽宏大量,不会和小鬼头一般见识。
想必你们现在一定悠悠哉哉的在欣赏这片光盘,这也就表示你们完全不知道白宫那 边已经发生了大事。
可怜的莫扎特因为你们搞了那场游戏而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更可怜的是贝多芬那老 头,连最后一个儿子都快没了,可怜哪!
光盘至此便全部结束,却为六个好伙伴留下满室的狐疑。
「打电话找老约翰,那只老狐狸一定知道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最急性子的向以 农抓起摇控器按了按键。
电话和屏幕旋即联机,成了有显影功能的屏幕电话。
展令扬在五双眼睛期待下,按了老约翰家的专线号码。
电话接通后,穿著睡衣的老约翰即刻出现在屏幕上。
「晚安,老爷爷。」眼看老约翰一阵愕然,在他还来不及做下一个动作之前,展令 扬已棋高一着的发出威胁:「老爷爷如果挂电话,人家可不保证你接下来可以一睡到天 亮哦!」
威胁立即收效,只见老约翰无奈的重叹一声,很哀怨地说:(有什么事?)
「莫扎特老兄还好吗?」
老约翰这回倒没什么错愕的反应,反而是一副「该来的果然躲不掉」的认命表情。
(你们还是知道了……)
「那老爷爷就好人做到底赶快回答吧!人家说好心会有好报,老爷爷只要心肠够好 ,一定能天天幸福舒服的睡到天亮的。」摆明就是强烈的恐吓。
(行啦!我说就是了。)老约翰带点打鸭子上架的无奈,连吐了好几口气才缓缓开 腔:(莫扎特前些日子被关进州立监狱。)
「罪名呢?」
(叛国罪被处无期徒刑,而且不得假释。)
「起因?」
老约翰面色变得更为凝重。(听说和前阵子Max盗美金杀总统儿子那案件有关,白 宫认为那个案子一定有内奸搞内神通外鬼的事,才会酿成大祸……)
「应该还有更重大的原因,是不是老爷爷?」
(什……什么更重大的原因……)老约翰变得闪烁其词。
「例如说有更重要的东西凭空消失了等等之类的重大原因,所以莫扎特才会被陷害 ,成为代罪恙羊被关入狱,对吧?」一定和那八亿五千万美金有绝对关系!
老约翰变得非常严肃:(小孩子没事早点睡,别管大人的事!)
然后电话便被切断。
不待同伴有所反应,展令扬便若无其事地道:「既然老爷爷这么关心我们,我们今 晚就充当一下乖宝宝早点上床睡觉吧,晚安。」
「晚安!」
于是六个人各自回房就寝去。
※※※
我有事回家一趟,不必太想我!
扬夜半三更,展令扬盯着留在桌案上的字条半晌,便无声无息地自窗台离开房间, 趁夜疾行远离异人馆。
跑了约莫三十分钟,斟酌了距离,离异人馆够远了展令扬才停下来歇口气。
阒黑的树丛倏地亮起两道璀璨光线,笔直射向展令扬。
「要不要喝口茶?跑了那么久一定很渴吧?」
「你们--」眼看五个同伴,一个也不少的坐在车子里对他笑嘻嘻的招手,他很快 重新振作,笑容可掬地表示道:「我有点私事要办。」
「我们知道。你要回家,所以我们决定跟去你家玩玩。」向以农摇摇手上那张字条 。
「别忘了我有很敏锐的第六感,又有失误率0的超强占卜术,想甩开我们可不是那 么容易的事。」南宫烈把玩着手上那一叠特制扑克牌。
「你们--」
「我们是福祸都要一起享、一起闯的好伙伴对不对?」这话由曾经逃开过同伴们的 向以农说来格外具有说服力。
展令扬转过身背对着五个好同伴,久久才说:「这次的事和以往不同,不是一定回 得来的游戏,所以--」
「所以我们更要一起行动。」
「你们还不懂吗?这次要去的地方一点也不好玩,是州立监狱,听懂了没?」
过去无论怎么闹,至少都在自由自在的广大天空下,这回却不同,监狱是个没有人 权、没有法律、没有明天,更不知能不能安全脱险的黑洞。
尤其对他这五个出身豪门世家的同伴而言,那更不是他们所能想象的恶劣环境。因 为以他们的出身,像监狱那种不是人去的鬼地方这辈子都该只会在电影里看过。
他不希望让他们到那种地方去冒险,迎接他们的应是光明璀璨的未来,而不是生死 难卜的人间地狱,他绝对不能拖他们下水。
雷君凡很严肃,几乎可说是威胁的代表同伴发言:「令扬,有件事希望你也能弄懂 ,一个人要被判入狱并不是太困难的事,是不是?所以即使你不让我们跟,我们自己也 有办法进得去,不是吗?」
「而且莫扎特的事我们六个人都有分,你别想一个人独占。」安凯臣为雷君凡帮腔 道。
一时之间,除了满天闪烁的星星,四周静寂无声。
展令扬始终背对着他们不发一言,五个同伴也未再吭声,只是默默凝睇他逸泄着矛 盾与无限落寞的背影。
晨曦不知在何时悄悄地造访了尚在酣睡的万物,展令扬终于有了动静。
「答应我一件事。」
「说说看。」
「该放手的时候一定要放手,不要蛮干。」
「彼此彼此。」
「那我们就先回去好好睡个觉吧!」展令扬总算不再以背影对着他们,而是和平常 一样的神情老实不客气的钻进车子里,把身边的南宫烈当成靠枕,倒头便天下太平的睡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