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这则头条新闻时,莫利的心情极端复杂、五味杂陈……
  他不禁回想起下午在证券交易所时,适巧听到南宫烈和雷君凡的那段对话——
  “你现在的投资组合里有TGM这档股票吗?”
  “没有。“
  “那就买吧!我的第六感告诉我,这档股票明天会止跌回升、逆势大涨喽!”
  “OK!那我马上叫进十万股的TGM!”
  “这么相信我的第六感,不考虑一下?”
  “有必要吗?”
  接着,莫利又想起之后,他自己和雷君凡的对话——
  “你这个小混混当真这么相信毫无科学根据的直觉?”
  “只要烈说的我就信!”
  “难道你不怕赔惨?”
  “不可能!”
  “你这个小混混凭什么这么笃定?”
  “凭我相信烈的第六感。”
  “这不成理由!”
  “这本来就不需要理由。”
  “去~果然是臭小鬼在玩家家酒,才会对那种可笑幼稚、又没有科学根据的半调子直觉趋之若鹜!”
  “真正在意烈的直觉的是大叔你吧?”
  “你这个小混混在说什么鬼话?谁会在意那种幼稚愚蠢的小孩子把戏!?”
  “大叔的确很在意、但又无法完全相信,所以对无条件相信的我才会产生敌意、无法接受,而且感到很生气。”
  “大叔,你搞错了吧?烈有没有第六感、或者第六感灵不灵,我并不在意。我会和烈在一起是因为我喜欢烈,而不是因为烈有灵验的第六感、或者显赫的家世。”
  搞错的人、在意的人真是他自己吗?
  莫利已经搞不清楚、也不想搞清楚。
  他唯一确定的是:
  艾伦再也不会回到他所在的世界!
  那个气质出众、总是优雅地朝他微笑的翩翩美少年,再也不会回来了….
  自从雷利告诉他,莫利和威利都有出席那晚的宴会,之后他马上和莫利碰面。
  因此南宫烈有很强的预感:
  威利很快就会出现在他眼前!
  果不其然,这天下午,远远地,南宫烈就望见“异人馆”大门对街人行道上,伫立着颀长的不陌生的身影。那是威利·亚顿,他知道。
  南宫烈心头一沉,不禁停下脚步,驻足不前。虽然心里明白该来的就躲不掉,可是现在的他实在不想遇到威利……
  “怎么了,烈?怎么呆呆站在这里,该不会是太贪吃吃坏肚子了吧?”向以农从背后冒出来,一双手臂大剌剌的绕过南宫烈的肩膀,我行我素的挂在人家胸前,整个人也顺便挂在人家身上纳凉。
  “你才吃坏肚子咧!”南宫烈没好气的回道。
  这个臭小子,人家心情已经够恶劣,居然还说他是太贪吃吃坏肚子!
  向以农偷袭了南宫烈不设防的脸颊一记轻吻,以低沉而令人感到安心的嗓音在南宫烈耳畔道:
  “告诉我,是哪个该死的家伙让你心情不好,我去扁他!”
  “你又知道我心情不好了?”这几个家伙怎么老是轻易的就看穿他真正的感受!
  “笨,一看就知道啦!”向以农也是一派理所当然的口吻。
  南宫烈的心底不觉窜过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抑郁的心情随之缓和了一些。
  “是站在咱们家前面那个顾人怨招惹你了,对不对?”向以农凭着天才演员的敏锐观察力和感受力,自行发觉罪魁祸首了.
  南宫烈没力的埋怨:
  “你又不像我有特别的第六感,感觉干嘛那么敏锐
  呀!我看你干脆别拍电影了,改行去当侦探算啦!”
  这小子还是一样观察入微,让人无所遁形!
  南宫烈嘴巴虽然抱怨连连,眼睛和唇角却都满溢着笑意。
  一但确定攻击目标,向以农便摩拳擦掌的准备上前揍人去:
  “你就站在这里好好欣赏我英勇的表现!”说着就冲上前去。
  南宫烈连忙拦住他:
  “等等!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啦!他是我的旧识。”
  “耶?”最后一句话让向以农暂缓前征的脚步,“我
  还以为又是为了迷恋你的女人,来威胁你,找你麻烦的欠扁家伙呢!”
  因为是兵家常事,无怪乎向以农头一个就想到的是这样的情况。
  以他自身而言,倒是挺喜欢赶人这差事的。
  不但可以练练拳脚舒展筋骨,还可以帮助消化、舒解压力,“一‘扁’数得”,划算!
  “这么说就是你不想见到的‘过去式’喽!”向以农又自行下了结论。
  南宫烈微诧的瞅了自家死党一眼:
  “你又知道了!”倒是没有否认。
  “我当然知道,因为我也有不希望再遇到的‘过去式’啊!”向以农坦承不讳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原来如此。”死党有着和自己相同感受的归属感,又让南宫烈心情更好了些。
  “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见还是避?”向以农回到正题。 
  “我——”
  南宫烈还来不及做下决定,威利充满敌意的咆哮便由远而近、以光速传来:
  “那个死皮赖脸的无赖,不准你再纠缠艾伦,快给我滚离艾伦身边!”
  南宫烈才要开口,向以农便抢先表态:
  “你别出面,让我来搞定这家伙。”
  “可是——”
  “安啦!我会很有分寸的,看我的!”
  东邦人全是自己说了就算数的超我行我素,因此南宫烈知道就算他再反对,也阻止不了向以农,所以只好先随他去。
  “我叫你滚离艾伦身边,你聋啦?”威利气冲冲的指住向以农的鼻头,凶神恶煞地漫天叫嚣。
  向以农非但不为所动,还反过来更加用力抱紧南宫烈,存心挑衅的笑道:
  “听是听到了,只不过我干嘛要听你的?”
  “你讨打!”威利不由分说,毫不留情的狠拳转眼已揍向向以农。
  向以农不慌不忙的将南宫烈摆到一边,神色自若的对南宫烈轻声细语,再次叮咛:
  “你站在这儿看就好,别插手。”
  然后才回头,从容不迫的应付袭向他的拳头。
  只见向以农敏捷的一个闪躲,便化解了威利的攻击。
  短兵相接之下,干架经验老道的威利旋即发现向以农也是干架的行家,不可掉以轻心的高手!
  “不差嘛!”威利很不情愿的冷哼。
  向以农礼尚往来的道:
  “你倒是不怎么样,害我有点失望。”
  “你讨打!”给向以农一激,威利立即发动一连串的攻击。
  向以农并未出拳反击,只是一味的闪躲。
  在你来我往的攻防间,威利愈来愈确定向以农的实力远在他之上!
  这让威利自尊受到不小的打击,但更令他愤怒的是从交手中顿悟的“真相”:
  “你就是这样仗恃着武力威胁艾伦、对艾伦纠缠不清的,是不是?”
  可恶!
  他就觉得奇怪,一向和任何人都保持一段距离的南宫烈,
  怎么会当街和这个流氓拉拉扯扯,原来是这个该死的流氓
  仗恃着暴力威胁南宫烈,肆无忌惮的对南宫烈死缠烂打!
  哼!卑鄙下流!
  好荒谬滑稽的想象力!向以农很想称赞他,不过为了
  尽快结束这场无谓的争斗,他优先选择澄清荒唐的误会:
  “这位老兄,你搞错了,我是烈的同居人——”
  “瞎扯!”向以农话才说一半,威利便听不下去的断然否定,“艾伦不可能和人同居,还有,不准叫他烈,艾伦不喜欢别人叫他那个名字!”
  “可是烈就是烈呀!”向以农理直气壮的重申,一点改口的意思也没有。
  “我叫你住口!”威利充满敌意的再度攻击向以农。
  宴会那晚,爬上露台带走南宫烈的小鬼也是叫艾伦为烈!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