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意外会在这儿遇到你,艾伦。我们见过一次面,还记得我吗?」
南宫烈缓缓抬眼,态度十分闲适,淡淡一笑:「你是莫利,梅蒂夫人的长公子。」
「我可以坐下吗?」很奇怪,这小鬼记得他居然会让他心情莫名的飞扬起来。
「欢迎。」南宫烈以一贯的优雅应对。
莫利开门见山道:「其实我昨晚就看到你了,你和安道尔先生一齐共进晚餐,我正 好坐在你们隔壁桌。你我的座位是背对的,所以可能没有发现我。我本来要和你们打声 招呼,可是安道尔先生事先说过不希望有人打扰,所以我自然不好冒昧行事,没想到今 天早上会在这里再次和你碰面。」
南宫烈善解人意的说:「如果有什么事直说无妨。」
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莫利便顺水推舟的挑明:「昨晚你们祖孙的对话我全听见了 ,不过我先声明,我不是故意偷听,而是地理位置使然。」
南宫烈了解的微微颔首,没有责怪的意思:「然后呢?」
「我很意外,今天ADD的股票真如你所言大跌了。」莫利一针见血地说。
「我记得我并没有说ADD的股价会跌。」南宫烈加以澄清。
「你是没说,可是你却要安道尔先生今天一开盘就卖掉全部的ADD股票,而安道尔 先生也毫不迟疑的照做,因此逃过一劫。」莫利二心想弄清楚故事的真相。
「那只是凑巧。」
莫利不以为然:「在我看来,安道尔先生没道理毫不怀疑的因你随意一句话,便做 下那般重大的决策,我想以前必定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所以安道尔先生才会对你所说的 话无条件信任。我没说错吧?」
这是他彻夜苦思加上大胆假设所得出的惟一可能答案。
南宫烈并未回答莫利的问题,风马牛不相及的问:「你相信直觉吗?」
「直觉?」
「我爷爷相信我的直觉,所以莽撞的做出重大的决定,因此幸运逃过一劫;反过来 说,他有更大的可能会因为相信我的直觉而损失惨重,不是吗?」
「如果我和安道尔先生一样相信你的直觉,你愿不愿意和我合作投资股票?」莫利 说出了连自己都吓到的荒唐话。
不可思议地,他并无意收回荒谬的发言,反倒是姑且一试的欲念增强了!
南宫烈深深地凝睇他半晌,不改温和优雅的表态:「似乎挺有趣的,不过我有两个 条件。」
「说说看。」莫利愈来愈期待。
「第一、我们的合作关系不可以让第三者知道。第二、你一定要照我的直觉进行投 资策略。只要你违反其中一个条件,我们的合作关系就立刻终止。」
连莫利自己都想不通为什么会毫不犹豫的做出决定:「我答应。」
第五章
第1话最爱--5
接获威利友人的偷偷通报:说威利近月来逃课跷得很凶、经常酗酒滋事,而且情况愈 来愈恶化。
身为二哥的雷利,为免事情愈闹愈大搞到难以收拾,决定亲自跑一趟,去看看三弟 威利的情况。
见到满身臭酒味、刚打完架,浑身狼狈不堪的三弟威利,雷利着着实实地吓了好大 一跳。
和这家伙做了将近二十年的兄弟、为这个爱惹是生非的三弟收拾过无数烂摊子,可 他从来不曾见过三弟像现在这般邋遢狼狈、情世嫉俗……「威利?」雷利几乎不敢确定 眼前这衣衫褴褛的年轻人,真是自己那不可一世的三弟。
「滚!」威利连看都不看一眼,大嘴一张就赶人。
「威利,我是二哥!」威利如野兽般的咆哮让雷利清醒,看清眼前呈现的是现实, 不是一场未醒的噩梦。
威利似乎也认出了来人,态度收敛了些不再赶人,反而说:「二哥,你来得正好。 陪我去喝酒,我请客,咱们不醉不归!」
他说着便踉跄的走向雷利,粗鲁的拉扯雷利的手臂。
雷利用力甩开他的手,语带薄责的质问:「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一 点也不像你。」
是的!
他所熟悉的三弟威利是狂了点、傲了点、任性了点,可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威利绝 对不会把自己搞成这般邋遢狼狈。
威利高人一等的自尊不容许自己这么难堪!
「全都是那家伙的错!那个该死的可恶家伙!」威利目露凶光、咬牙切齿的嘶嚷。
那个家伙?「威利,你说的是谁?」
虽然让他三弟看不顺眼、讨厌,甚至结怨的人多如过江之鲫,但都是些意气之争的 小厌、小怨罢了。
他怎么不知道有让威利这般恨之入骨的人物?
「除了艾伦还有谁?」一说到这个可恨的名字,威利便不由得怒火攻心。
「艾伦?」出乎意料的人选,雷利狐疑地加以确定:「你说的可是安道尔那个外孙 ?」
「除了那个该死的家伙还有谁?」威利面目狰狞的咆哮。
「不会吧?」那个优雅而擅长交际的贵公子会做出让人如此怨恨的事?
「不会?你知道那个可恶的家伙干了什么好事?」威利两眼冒火,像要吃人般可怖 。
雷利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但威利对艾伦恨之入骨却是摆在眼前的事实,所以他勉 强挤出一个最有可能的理由:「该不会是你喜欢的女人爱慕着艾伦,虽然艾伦已经婉拒 那女人,可是那女人还是不肯死心把注意力转向你、接受你的追求,所以你因而对艾伦 怀恨于心?」
「你在说什么鬼话?」雷利的推敲对威利无异是火上加油。
「不是吗?」雷利倒是不意外,「我想也是……」
那小鬼做事一向面面俱到,不可能把事情处理得如此糟糕。
可除了这样,他实在想不出艾伦那小鬼会做出什么让人憎恨至此的事了。
「那个该死的家伙居然敢放我鸽子!」一想到他在哈佛大学整整堵人七天,最后还 是让南宫烈轻易逃离他,威利心中的怒火便愈烧愈旺。
「艾伦放你鸽子?会不会是误会?他不像会做这种事的人呀。」雷利压根就不相信 。
威利听得更气,像吞了一吨炸药般,漫天开骂:「我为了配合他的时间,不惜在哈 佛校园里整整空耗了七天,为的就是逮住他微乎其微的空闲时间。我都这般委曲求全了 ,那个该死的家伙居然连个鬼影子也没看到,最后竟还留下枯等他七天的我离开了哈佛 ,简直欺人太甚!」
「有这种事?」雷利不相信南宫烈会有如此恶劣的行径,但更令他惊讶的是,他这 个心高气傲的三弟竟然会干堵人这等蠢事,而且一干就是七天?!
威利愈说愈气,新仇旧恨一股脑儿全涌上心头:「那家伙的可恶还不只这样!那家 伙……」
威利把他到哈佛大学守株待兔开始的一连串事情细说从头。
虽然威利说得火冒三丈、捶胸顿足,可是雷利却听得哭笑不得、暗叹连连。
「二哥,你评评理,那家伙可不可恶?」
看着自家三弟双眼满愤怒的红丝,雷利是很想迎合他的想法,不过最后还是选择就 事论事:「我想你心里和我一样清楚,艾伦一点错也没有。因为这一连串的事都是你一 厢情愿在蛮干,艾伦从头到尾都没有承诺你任何事情,反而从一开始就对你说得一清二 楚。这一切全是你自己造成的,根本不夫艾伦的事,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