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不是讨论当不当傻瓜的时候,而是她必须扮演好这个傻瓜的角色,以便完 成伟大的实验。
「前面几项凭我的智商绝对没问题,只有最后一点可能会有麻烦。」何翩翩认真的 分析自己的战力。
毕竟心跳和呼吸都属于自律神经系统管辖,不是她可凭自己的意愿加以操纵控制的 。
「没关系,只要把其它几个重点彻底演好,便可以掩饰最后一点的小缺憾。」
何翩翩自信满满的告诉自己。
一个星期后,政大的校园开始盛传一个脍炙人口的谣言--政大赫赫有名的才女坷 翩翩恋爱了!
对象正是本学期最受欢迎、最有女人缘的客座教授龚季洋。
对于这样的传言,何翩翩的反应有二:一是把这些传言当成对自己精湛演技的肯定 。
二是在心中嘲笑他们的愚蠢,她只不过演了一下戏就将他们要得团团转,真是太有 趣了,呆子就是呆子,呵:原以为这么一来,龚季洋就会展开行动了。
哪知一晃眼,一个星期又过去了,那个臭男人依然毫无动静。
何翩翩忍无可忍的直冲龚季洋位于中正梅园的住处,咄咄逼人的怒喝:「你到底是 什么意思?我已经很配合的装出爱上你的样子,现在全校都谣传我们在交往,你为什么 还是没有采取行动,莫非你是存心耍我?」如果真是这样,她会让他尝尝当﹃空中飞人 」的滋味。这儿是第九楼,正好适合做拋物线的实验。
龚季洋一点也没有大难临头的紧张感,老神在在的说:「那是因为妳演得还不够好 、不够逼真。在我看来,妳只是表面上装装样子,一天到晚和我走在一起有说有笑的, 想骗过旁人当然很容易。但是妳私底下对我的态度并没有改进,说穿了只是做给别人看 罢了,妳自己说是不是?」
「我--」被龚季洋一针见血的挑出毛病后,何翩翩顿时哑口无言。
好小子,居然一猜就中。
她本来还想抵赖下去,或者强辩到底。
但回心一想,再耗下去又会浪费更多无谓的时间,因此她当下改变策略,妥协的间 :「那你说该怎么改进效果比较显著?」实验能顺利进行才是最重要的。
龚季洋作状想了一下才道:「其实方法很简单,我们常说:环境会改变一个人。所 以妳大可利用环境来潜移默化自己,让自己一直置身于恋爱气氛中,和对方朝朝暮暮的 共处。」
「我们现在不就从早到晚都在一起了吗?除了晚上睡觉……」她突然眼睛一亮,像 发现新大陆似的大声叫道:﹃这样好了,我搬去和你住!」
对啊!这是最好的方法,她之前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方法,笨哦!
不过现在也不迟。
龚季洋强掩正中下怀的喜悦,挤出一脸为难的神色道:「这样不太好吧!虽然同居 的确是最有效又迅速的方法,但是妳是一个云英末嫁的单身女子,台湾的风气又不若欧 美国家开放:只怕我们同居之后,会招来许多非议,我是男人也就算了,妳是女孩子家 影响可能就大了。」
「你别那么老八股好不好?或者你瞧扁我何翩翩了?我才不是那种会在意别人眼光 和闲言闲语的人呢!一个人活在这世界上,如果要在乎东在乎西的,那就干脆别做人算 了,多痛苦。我何翩翩才不会为了别人的眼光和批评,而轻易改变自己的作法和生活力 式。所以这件事就这么说走了。」何翩翩展现出来的是相当强势的作风。
「可是--」龚季洋心里是很高兴,但表面上总是得假一下。
「别再可是了,你是一个大男人,又是在西方国家长大的,受的又是西方教育,怎 么做起事来,反而此我这个女人还婆婆妈妈?一句话,你答应或是不答应?」她的态度 可是一点也没有允许别人说不的样子。
龚季洋终于点点头道:「既然妳坚持同居,那我们就试试看好了。」这便是他真正 的目的。
他要趁同居和做实验这段时间,巧妙的夺取她的芳心。
「一言为定!」何翩翩决定速战速决。﹃我明天就搬来。」
她已经在心中打了好几个如意算盘了--同居之后,她便可以主动出击的钓他、勾 引他;另外还可以偷拍他的生活照片--尤其是没穿衣服,只围一条围巾的照片--把 它拿来当研究报告中的插图。如果是性感一点的照片,还可以拿去卖,赚些外快。
一举数得,不为的是傻瓜。
第六章
虽然说同居是何翩翩自个儿提出来的,而且也是她自己提议同床共枕的。
但再怎么说,她毕竟是一个双十年华的纯真少女。所以,当她兴匆匆的大包小包的 把行李弄进袭季洋的住处后,心里便开始紧张瞥扭起来了。
「怎么了?从刚刚就一直站在大门边不动,难道妳们家有什么奇怪的习俗,连进门 都要选个良辰吉时不成?」
龚季洋语带调侃的凝视着心事全写在脸上的她。
「才不是那样,我是因为||」何翩翩希望自己能说得更不可一世些,奈何过度的 紧张让她无法逞能。
龚季洋终于还是不忍心看自己的小美人无依无靠的在那儿不知所措,所以十分亲切 可人的向她招招手,道:「来!过来!」见她依然文风不动,倘又投给她一个潇洒又温 柔的笑容。
何翩翩被他电得芳心悸悸,双脚像中了他的笑容魔法般,自作主张的移向他。
当她回神时,自己已经伫立在龚季洋面前和他默默相对。
「来!」
龚季洋仰视着她,满眼尽是令人心醉的柔情,为她而张开的双臂是那么充满诱惑力 。
于是何翩翩的身体又先斩后奏的投进龚季洋的怀抱,像只爱撒娇的小猫一样,坐在 龚季洋的大腿上,将自己的测脸偎在他的胸口。
龚季洋像在呵宠全世界最最重要、最最脆弱易碎的宝贝般,好小心、好温柔。
「独自一个人和男人共处一室,让妳很紧张、很不安,而且感到很不自在对不对? 」
「我才没||」碍于自尊心作祟,她本来想象以前一样打死不承认的强辩。然而, 当四日交会时,她突然老实了起来,不再装腔作势的点点头,按着又溺回温暖舒适的怀 抱中。
「我真正的亲爹和亲娘是丁家爹爹大学时的同窗好友,在我六岁那年,我亲爹、亲 娘一起搭飞机失事身亡,留下孤零零的我。而那时我亲爹和亲娘的双亲都已不在人世, 双方的亲朋好友又都不愿出面认养我,只有丁家的爹爹出面领养我。所以从那时起,我 就成了丁家的人。」何翩翩细说着往事。
龚季洋原以为怀中佳人此刻一定愁容满面,正想开口安慰她,却意外发现,呈现在 她脸上的竟是一朵再幸福不过的笑魇。
就在此时,何翩翩又继续说:「听我说过身世的人,通常都会以为我很不幸,但是 事实上正好相反,我一直过得非常幸福哦!因为丁家的爹爹、娘、爷爷、奶奶还有其它 长辈都很疼我,把我视如己出。而且丁家还有好多和我一样被收养的兄弟姊妹,大家都 处得十分融洽,尤其是自小和我住在一起的盈盈、纤纤和楚楚,感情更是格外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