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小彤一听,就差没睁着眼睛昏过去。
哦!妖魔鬼怪也好,谁快来救救无辜纯情的小羔羊吧!待她再回复意识时,安凯臣 已经吻上她的唇,而且是很富挑逗性、很有技巧的吻。
甜甜的、痒痒的、热热的、晕晕的……许许多多的情愫在此刻‘大会合’,让纪小 彤一时之间也理不清楚这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只是知道自己并不讨厌,反而很喜欢、 很留恋,更有一种难言的幸福感与舒适感,希望能一直持续下去--
……。
‘达令?!达令?!’
……。
‘小彤?!小彤?!’
还是没反应。
嘿!她居然笑着睡着了。
这样的结果大出安凯臣的意料之外,让他啼笑皆非。
瞧她睡得那么毫无防备、那么甜,难道她果真就这么相信他,就像相信白天那个无 趣的家伙一般?!
安凯臣愈想就愈觉得眼前这个小女孩实在特殊又有趣。
‘晚安!甜心!’他轻轻的在她的樱唇上烙下一吻,便不再做进一步的‘侵犯’, 而将她柔情万千的搂在怀中,一起入梦。
此时,船舱外的暴风雨已告平歇--海上常见的、来得快也去得快的骤雨一场。
海面再度回归宁静。
夜,依旧如昔般温柔!
***
次日早晨,烈日再度造访人世,唤醒满天的光彩,耀眼夺目。
纪小彤睡眼朦胧、精神恍惚的从睡梦中逐渐清醒。
‘早安!小彤!’耳边传来悦耳温柔的轻唤。
嗯!是我最爱听的迷人嗓音!
纪小彤迷着眼睛甜甜一笑。‘早安--’
不!不对--!
‘哇--啊--!’昨夜的‘大事’倏地跳进她的小脑袋瓜,唤醒了她的‘记忆’,吓 得她立即全面清醒,睡意尽失,动作迅速确实的跳离安凯臣的臂弯,正襟危坐的逃到离 他最远的床角边,双眼惊愕不信的直瞪视着他。
待她稳定一些之后,旋即发现他又变回白天那个有些淡漠、可观不可攀的翩翩贵公 子了--整齐的穿着,胸前衬衫的扣子一个不漏的扣得密不通风。
真小气,也不留‘一丁点’给人家‘偷看’,早知如此,昨晚就应该拚命看个够本 才是--那性感迷人的胸膛!哦!不对!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纪小彤及时提醒自己 ,再继续观察安凯臣的全身上下。
嗯!头发也回复原来的整齐服贴--太可惜了,他弄散头发时,那股桀惊不驯的样子 比这副一本正经的模样更加吸引人啊!虽说现在这模样已够迷人。
最重要的是眼神和神态的重大转变,昨晚那个风流倜傥、狂放不羁的花花公子安凯 臣已经完全不见踪影了。
现在她面对的又是她所熟悉的那个‘正常’的安凯臣是也!
他还会记得昨夜另一个‘他’的所作所为吗?包括那浓烈狂妄的热吻--
哦!一想到那一记火辣辣的长吻,她就双颊嫣红、全身发烫。
太可惜了!我怎么会被吻到一半就睡着了呢!唉!真是错失良机!可惜之至!
纪小彤愈想愈懊恼。
安凯臣始终没有说话,而静静的用‘X光’一般的眼睛,将她从头到脚扫描了一遍 又一遍,企图从她身上确定她真正的心思,以便顺利接续后面的话语。
‘你知道我真正的秘密了吧!’说这话时,他的表情显得十分慑人。
此事非同小可,所以纪小彤毫不考虑的老实点头。
‘你有双重人格?!’虽然她心中已有个谱,但向本人确定一下总不是坏事。
安凯臣并未立即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静静的用一种杂解的视线凝视她片刻,才淡淡 的揭露这个只有少数人知道的‘最高机密’。
‘第一次发生这个毛病大概是在十八岁左右,刚开始时,以为只是脑神经出了点差 错,调养一阵子就会复元,然而一年、两年下来,才开始发现情况不太对劲,后来就成 了每年固定时间发作,大约是在夏季,七月到九月期间,每当日落之后,另一个性格的 自己就会出现,一直到次日清晨日出之后,才会又变回原来的性格。说来也真是不可思 议,访遍天下名医也治不好这个怪毛病,甚至连我自己的死党,世界脑科权威也束手无 策。’
‘所以你才会每年到了夏天,就以避暑度假的名义到远离飞机、轮船航线的私人岛 上去,并且拒绝会见任何访客,以保持这个秘密。’这么一来就说得通了。她就觉得纳 闷,外面传闻中的‘工作狂’安凯臣,怎么会舍得在每年正值海运旺季的时期躲起来度 假,而不乘机扩展业务和市场占有率呢!
安凯臣一直很注意她和每一个反应。说来奇怪,她眼中居然没有他预期中的鄙视和 嘲讽,有的也只是关心和些许的惊讶,当然,他很乐意见到她如此的反应。‘正是这样 没错!’
‘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不多吧?’
‘除了我祖父母、双亲和公司少数心腹重臣之外,就只有我那群叫'东邦'的死党知 道了,而且到私人岛度假以掩人耳目晕个方法,也是我那群死党帮我想到的主意呢!’ 说起那段‘往事’,那份深切恳挚的友谊,安凯臣便打心坎里泛起笑意。
因为有‘东邦’这群挚友的存在,他才深切领会到‘患难见真情’这句话的真谛。
‘原来是这样,难怪传闻会说,你只有和一群叫'东邦'的友人聚在一起时,才会展 露出和平常不一样的面貌!’纪小彤好喜欢他此刻的表情,令人印象十分深刻,一颗心 因而雀跃的鼓动着,但的昨夜那种极具爆炸力的致命吸引力截然不同。
‘这一点我从未否认,我不是说过,除了他们之外,我周围几乎都是一些无趣的人 ,引不起我的兴趣吗?’安凯臣愈来愈确信自己这一次冒险下赌注的‘试验’,如他所 愿的成功了。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不怕我说出去,或者把它写在小说上吗?’这才是纪小彤 最想知道的。
安凯臣深深的笑了。‘你不会的,我相信你不会说出去,也不会写在小说上的。’
纪小彤明明眼眸中已盛满笑意,却还要‘坚持到底’。你可别忘了我是一个小说家 哦!而这又是一个相当新鲜的点子!’
‘不!你不会!你不是那种为钱卖命、见钱眼开的女孩,我知道!’他说得十分肯 定。
纪小彤先是心花怒放,却又急转为乐极生悲。
‘那是因为你也握有我的把柄,不是吗?’她指的是煽情小说家罗莎琳的真空身分 一事。
事到如今,安凯臣也无意再保持沉默。
‘我不否认一刚开始会急着握有你的把柄,是为了'制衡'作用,先前我就告诉过你 了!但是现在不同了,从这几天来的观察的相处,尤其是你昨夜到现在的表现,让我深 信你会保守这个秘密,绝对是因为你,我相信名叫纪小彤这个女孩,而不是因为我也握 有你的把柄,你相信吗?’他信誓旦旦的诉话,态度相当恳切。
她的本能早已完全相信他所说的每一字、每一句话,然而,她的心却……。
‘你现在虽这么说,但到了晚上,太阳下山之后,说不定你就又完全忘了,就像对 '小猫猫'小姐的事一般--’一提到‘小猫猫’,她又开始不对劲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