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私一点,要医生打掉他吗?我舍不得!他是我身上的一块肉,虽然他才两个月而已,但我几乎能感受到他和我一起成长的喜悦了……
翔翎
秉政:
姊姊发现我怀孕了,她要带我去堕胎,我不要啊!我跪下来求姊姊,求姊妹不要这么做!我知道姊姊是为了我好!你为什么都不回来分担我的痛苦呢?为什么我写的信全部被退回来了呢?难道真如姊姊所说的,你只是玩玩我而已?根本就不会爱上我?是我自己笨……
翔翎
秉政:
姊姊让步了,她答应让我生下这个孩子,因为我以死相逼。我好高兴,姊姊终于原谅我了……
翔翎
秉政:
我在阵痛了十小时后,生下了一个小男孩,我将他取名为志圣。整整一年了,丝毫没有你的音讯。也许姊姊所说的是真的,就到这里为止吧!我不想再傻下去了,也许是我累了吧!等待的滋味我已经受够了!而且我再也无力去承受这种椎心之痛了。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封信,我不知道这封信会不会也像前几封一样被退回来?也许早在第一封被退回时,我就不该心存希望再继续写了同样被退回的五十几封信。更或许你根本连看都不想看呢?
如果你当初不要我的话,就应该讲明,何苦给了我希望,又一再将它戳破呢?
也许你当初应该残忍一点,告诉我你是不会回来的,这样我的日子会比较好过一点,不会一再奢望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翔翎
“为什么?”秉政嘶喊着,“我没有不要你们呀!我是真的没收到信呀!”秉政埋首痛哭,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而已呀!
秉政用力地捶着办公桌,双手早已红肿瘀青,但他毫不自觉。此时,他不禁打从心底恨起了自己。为什么这么懦弱?他是懦夫!为什么不反抗父母,而乖乖地待在美国长达六年!为什么让翔翎独自承受所有的痛苦和指责!
办公室外的许秘书听到里头的巨响,于是便敲门进入。
“出去!”秉政吼道。
“对不起!”许秘书吓得赶紧退出去,刚好遇到了要找秉政的旭阳。
“许秘书,怎么了?”旭阳问着脸色苍白的许秘书。
“总裁,副总裁他……”许秘书的手指着秉政的办公室,声音轻颤。
旭阳好奇地开门进入,只见秉政的眼眶微红。
“怎么了?”旭阳微笑地问道。
“我在看翔翎写给我的信。”秉政摇摇头,淡淡地回道。将上百张的信纸一一装回原来的信封里。
“别太伤心,现在你回来了,有的是时间可以重新追翔翎。”
秉政点点头。“有事吗?”
“我将茗蕙调来当我的秘书了。”
秉政惊讶地看着旭阳。“你疯了是不是?你不是一直都担心她会缠着你不放吗?”
“我倒是希望她能缠着我不放。”旭阳皱眉低语。
“云小姐,请等一下。”秉政叫住了下班正要离去的茗蕙。
“什么事,副总裁?”茗蕙问道。
“叫我秉政就好了。”秉政微笑着说道,“今天我可以去看翔翎和志圣吗?”
“翔翎将你和她之间的事,告诉我了。”茗蕙看了秉政一眼后,叹了口气。“秉政,原谅我直话直说,你实在不应该再和翔翎在一起,而我也不赞成你和翔翎在一起。”翔翎和志圣需要的是一个能让他们母子栖身的港湾,而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父亲和丈夫。
“为什么?”秉政忿怒地问着,谁都不能阻挡他再次追求翔翎。
“如果你是真爱翔翎,就不应该丢下翔翎六年而不闻不问!”她说出心里的不满,“这并不是负责的表现!”
“我知道这是我的不对,但我有苦衷呀!”秉政吼着。
“就算再怎么有苦衷,你也应该给翔翎一点消息呀!你知道翔翎是怎么捱过的吗?以她在学校的成绩,上国立大学一定没问题,但她为了志圣没上大学,志圣让她放弃了她原先编织的美梦!”她还记得高一时父母出车祸双亡时,翔翎曾说过要好好读书,一定要努力地考上国立的大学。
“我就何尝好过吗?六年了!我在美国熬了六年!心里想的、念的,全都是翔翎,每天巴望着能收到翔翎所写的信或是电话,但希望全都落空了!你又知道我怎么过的?你不是我!你又怎么知道我心里的痛!你不知道的!”秉政握住了茗蕙瘦弱的肩膀,“这六年来我天天害怕着翔翎会忘了我,或是早已另嫁他人了,我若不是真爱翔翎的话,我为何还去找她?”秉政对茗蕙大吼,双手不地摇晃。
“放手!”茗蕙拍打着秉政的手臂,要他放手。
“秉政,放手!”旭阳远远地便瞧见秉政像疯了一般,抓着茗蕙怒吼,于是他连忙快步跑向他们,将秉政拉开。“秉政,你疯了是不是?”
“云茗蕙,我知道你是为了翔翎好,但你不是她,你没有资格替她决定一切。”秉政冷冷地说道,先前挂在他脸上阳光般亲切、温和的微笑,早已从他脸上消失。“你知道吗?翔翎主导了我所有的喜怒哀乐,没有了她,我的人生会是灰暗没有色彩的!”
“算了,我让步了!”茗蕙被秉政打动了,秉政说的没错,如果他不是真爱着翔翎,又何必做到如此的地步呢?她在心里想着。
“欢迎你以后天天到我家来吃晚餐,但是我们丑话先说在前头,别想要翔翎变成让人豢养的情妇。”
秉政笑了,脸上的冰霜也慢慢地融化了。“我从以前到现在,从未想过要让她当情妇。”他保证地说,“她会是名正言顺的周太太,而志圣也不是私生子,他是我的儿子。”
“我相信你。”
茗蕙露出一抹灿烂的微笑,令站在秉政身旁的旭阳看呆了,但这个美丽的笑容并不是给他的,旭阳心痛地想着。
“我可以将翔翎和志圣接过来与我同住吗?”秉政问道,他打算另外买个房子,搬出郑家,长久住在郑家也不是办法。
“当然可以,只要翔翎同意的话。”
“真是谢谢你了。”
“我也希望翔翎能得到幸福,而志圣能有个父亲。”虽然志圣从来都不问他为什么会没有父亲,但她看得出来,志圣非常渴望能和其他的小朋友一样,有对疼爱他的父母。
“可以请你吃晚餐吗?”旭阳在秉政走后,向茗蕙问道。
“对不起!郑先生,我不习惯和别人一起吃晚餐。”茗蕙婉转地拒绝了旭阳的邀约。
“久了你就会习惯了,更何况你是我的妻子,你忘了吗?”旭阳依旧无所谓地笑着。
“我想我永远也习惯不了,更何况我从来不认为你是我的丈夫。”茗蕙仍保持微笑地摇摇头。
“但是晚上秉政不是要去你们家吗?”旭阳不死心地继续游说着,“你在那里当电灯泡不好吧?”
“这不关你的事吧?郑先生。”更何况家里的电灯泡又不只她一个,还有志圣呢!
“叫我旭阳就行了。”旭阳不喜欢听到茗蕙用这么客气的话来称呼他。
“我拒绝,我们算不上朋友。”茗蕙走往停车场,坐进了自己的车内。“郑先生,如果没事的话,我要走了。”发动引擎、上了一档,她驶离停车场。
而旭阳也坐上自己的宾士车离开了。
“你要去翔翎家了吗?”旭阳问带了个玩具、捧了束红玫瑰,正准备踏出门的秉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