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都快被处斩了,我也不相信你走得出这一道门,你怎么样才能胜过我?除非我在你的手上。”
巧贵妃的眼眸几乎要爆裂出眼眶,她这一生绝不会承认她输给蓝雨荷,用力扯紧皇太后,对着古情道:“你想要皇太后安全?好,我顺着你,但是把蓝雨荷交过来,一人换一人,也算公平。”
皇太后惊悸的看着雨荷,终于知道雨荷刚才说的那番刺激巧贵妃的话,就是要让巧贵妃改变主意不挟持她,而让雨荷替代,在这生死当头,有人肯这么做,皇太后不由得看着这个以前她从来仔细看过的雨荷,感激之情油然而生。
却又见到古情在听到巧贵妃的话后,他的脸色竟然全都变了,恐怕也知道这一换过去,以巧贵妃对雨荷的怨恨,雨荷必定会凶多吉少,一股一直沉在内心的感情不由得也让她心痛起来。
她不能生育,虽领养古情,名义上是她的儿子,但是总是隔着一层另一个女人的血缘,她真的无法去爱他,只要一想到古情是先皇宠幸的女人所生下来的,等于是嘲笑她无法生育的事实,她就心肠俱碎,这样的儿子她怎能去爱?也怪不得在心爱的女人跟自己之间,古情会不愿意让雨而来换她了。
想不到古情深吸口气,握了一下雨荷的手,低声道:“好,我换,我数到三,我们同时推人过去。”感受她轻轻的回握,古情才说:“一,二,三。”
数到三时,雨荷被推过去,巧贵妃也把皇太后给推过来,古情扶住皇太后惊吓发软的身子,关心道:“母后,你没事吧?”
皇太后心中已经感动的说不出话来,她稍点个头,指向雨荷的方向,古情就了解她的意思,“放心吧,母后,雨荷会处理的。”
巧贵妃的利刃抵在雨荷的颈子,她要怎么处理,看来古情说这些话,只不过是要让她安心而已,自从先皇去世之后从未流过的眼泪也不由自主的流下来,她现在才知道什么叫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自己有这样的好皇儿及好皇后,却都不晓得去珍惜,却偏偏宠爱一个要拿利器杀她的毒辣侄女。
终于捉到雨荷,巧贵妃笑得既得意又高兴,她声音忍不住提高,“蓝雨荷,你只有容貌胜我,我就毁了你的脸,看皇上还会不会爱你。”
她手中拿的碎片已经要划向雨荷,却忽然想到一个更能污辱雨荷的方法,“篮雨荷,你给我跪下来,向我哭着赔罪,我就不划花你的脸。”
“好吧,你要我跪,我就跪。”想不到雨荷也挺干脆,不见什么害怕。
巧贵妃已经等这一天等很久,她笑得开心又快乐,却在下一刻发出惨叫声,因为雨荷远离她的利刃范围,她作势要跪,却在弯腰的时候飞快的往巧贵妃的脸部一踢,巧贵妃被她这么用力一踢,连牙齿都快断了,身子更是急退好几步。
众人皆为情况急转直下而吓一跳,谁也没想到刚才在寿宴上说话轻柔的皇后娘娘,竟然会有这么凶暴的行为,只有丁曲廉翻翻白眼,一点也不惊奇,他早知道只要换雨荷过去,这个没有皇太后护身的巧贵妃恐怕就要死无葬身之地。
而静儿拉着丁曲廉的衣袖,还小声道:“小姐的力气好像比进宫之前还要大了。”
“她大概在宫中无聊,不知道又做了什么事来练力气,怪不得皇上有恃无恐的换她过去。”
这两人的对话自然只有他们自己听得见,也只有他们明白意思,其余的朝臣见皇后如此神勇,已经吓得眼睛发直。
古情见机不可失,命令道:“快捉下巧贵妃!”
巧贵妃也不用守卫去捉,因为被雨荷这么一踢,她往后接连撞倒几张桌子,也跃在地上晕死过去,守卫自然是手到擒来。
见朝臣个个眼睛像见了鬼一样的盯着雨荷着,古情忍住心中的笑,靠近正在拍身上灰尘的雨荷。“别让朝臣说我国有个像怪物一样力气的皇后,雨荷你不如柔弱的昏过去吧。”
雨荷没有回答任何话,但是她忽然捉住古情的衣袖,哭泣得我见犹怜的发抖道:“皇上,好可怕,臣妾差点就死了,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竟能把这个坏女人给踢晕,皇上我……我……”
假装吓得一口气喘不过来,雨荷就昏倒在古情的怀里,皇太后急忙唤道:“快传太医,快来看看皇后怎么了!”
底下一片鸡飞狗跳,只有静儿跟丁曲廉相视一笑,自然知道雨荷不可能会那么柔弱的昏倒,所以也就不必担心。
☆ ☆ ☆
这一场寿宴再也吃不下去,皇后昏倒,皇太后吓得惊魂未定,太医急忙的把这两人送回寝宫,让她们好好休息,而古情则要侍卫把晕过去的巧贵妃押入大牢,顺便把她身边所有心腹全部撤去,以维护后宫的安全。
古情先要太医照顾皇太后,开几副护心的药帖给皇 太后,皇太后感动不已,她明知古情极爱雨荷,却把照顾她视为首要,忍不住握住古情的手热泪盈眶,颤声道:“皇儿,母后以前一直对你冷冷淡淡,在这生死关头才知你对母后的关爱如此深刻,母后真是愧对你。”
古情反握住皇太后的手,虽幼年时代感到孤寂,但成年之后已熟知事理人情,当然懂得无法生育的皇太后对他的复杂情感,他低声抚慰,“母后,我们已是母子,若无母后教导抚养,料想我也无法成人登基,母后,往后的时间还长得很,只愿我跟皇后能承欢膝下,这就是我今年寿辰最大的希望。”
皇太后感动得心都快要发颤,她点头,“是,你说得没错,从今日起,我必定会好好的对待皇后,光是想到她愿意替换我到巧贵妃的手上,这分恩情,不知道要怎么偿还才好?”
“别说什么偿不偿还,母后,只要你身体安康,儿臣跟皇后都愿意做一切事。”
古情说得诚挚,皇太后听得泪水都掉出来,古情拿出锦帕为她试用后,才轻声道:“儿臣不孝,想要询问太子妃惨死的事,请问母后知道是巧贵妃做的吗?”
皇太后摇头,“不,我并不知道,只是巧贵妃来告诉我太子妃忽然暴毙身亡,说是太子妃到她住的地方,她桌上摆了含着毒药的食物,原本是要毒她宫中讨厌的老鼠,想不到太子妃贪嘴,吃了一块就暴毙,她当时看起来又慌乱、又啼哭,我想这也是意外,才以太子妃不明暴毙将这事盖下去,想不到竟是巧贵妃做的手脚。”
“她心思恶毒、诡计多端,又加上在母后前装得贴心乖巧,母后又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个性,才会上了她的大当。”
皇太后悔恨不已,“皇儿若是那时我不偏私,就办了她的罪,她就做不了怪,料想后来后宫还有许多人莫名死去,都是她动的手脚,我真是太笨了,竟然……唉!”说到最后,她也忍不住叹口气。
“母后,当时的事,巧贵妃都做得隐密,毫无头绪可查,更可见她心机的细密,若不是这次她恨极皇后,一找到可用的消息立刻放出谣言,而忘了防备,只怕这次皇后也会被她给害死,巧贵妇这么奸诈,实在是难以防备啊。”
皇太后稍点了头,心下略微宽慰,“我看过些日子, 我就在后宫办些大祭,祭拜那些莫名死去的宫女、妃 子。”她将身子安稳的躺在床上,“我睡着就好,你不必 服侍了,快去看看皇后怎么了,她可是怀有龙胎,身子是千万不能出事,不晓得有没有惊动胎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