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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去那做什么?」他沉声责问,挟著浓浓的不悦。

  思绪转了转,纳福思忖该怎么回答才好。

  忽地,她背上的伤处一阵清凉,他替她上了药,大掌轻柔摩挲著她的肌肤。

  「刁不害,你——」她惊呼。



  「别说话,我在运气。」他压下她的身子,让她更偎近他。

  纳福顺从闭上嘴,不作抗辩。

  或许是受伤了,又或许是累坏了,她没有抗拒他的援助,也没有力气维持冶漠的面具。

  他沉稳的心跳,熨烫了她的双颊,烘热了她的心窝,随著逐渐失控的心跳,她的脸颊也益发热烫。

  他的手指按著她背上的穴道,指尖传递来的热度,适时解除了伤口的疼痛,也催发了药效,甚至……撩拨了她的心绪。

  在他仿佛拥有魔力的指尖按摩下,她逐渐松懈了戒心,主动将身上的重担,一点一滴转移给那自愿让她依偎的胸膛。



  她从来没想过依靠别人,她的天赋是用来保护她所爱的人,因此为了姊妹们,她怎么牺牲部无所谓,她也早习惯别人的依赖,独自一人承受所有痛苦折磨。

  受了伤,自个儿舔舔就会好……她一直这么相信著。

  忽地,腰际一阵发痒,纳福猛然回神,抬眸就望见刁不害眸中,隐隐灼烧的占有望……

  纳福红著脸推开他的胸膛,迳自拉起外衫,避开他的灼灼视线。「多、多……多谢,不打扰你了。」

  纳福起身,离开床榻,急著逃离刁不害的视线范围,他的眼神让她充满恐惧与不安——

  那是一个男人盯著一个女人,才会出现的表情,她不喜欢。

  无预警地,纳福被拉了回来,被迫重新坐在刁不害的面前,他反手箝住她的小手,不让她有机会离开。

  「你还没告诉我,你到那儿去做什么?别想瞒我任何事,也别逼我把气出在虎儿身上。」

  他在威吓她?

  纳福挑眉。「你不会这么做!不然你大可不必拼死救他。」

  连两次,都是虎儿在场的时候,他的额前会出现卦象,让她不得不怀疑,这是否跟虎儿有关?

  不管如何,对她而言,都是足够威胁她性命的凶卦呵。

  「你又对李昆说了什么?」

  「李昆?」

  「今日一早,他匆匆离寨,据传是因为你的关系,我千方百计帮你挡下麻烦,希望你也别增添我的麻烦。」

  她可知道,他要花下多大的力气,才能阻止寨子里头的老老少少,向她追问。

  纳福一听,旋即明白他口中的李昆,铁定是当晚那位李二叔。

  「这事确实是我错了,我给你赔不是,我保证,往後不会再发生同样的事。」

  她坦然认错,反倒让刁不害微愕。

  「寨子里的人,大多有数不清的过去,你帮不了所有的人。」

  纳福讶异地瞅著他,嘴角捻出一朵笑花,以轻松的语气回道:「你该不会开始认为我是好人了吧?」

  学他上回的语气捉弄他,「步纳福」这三个字也算是恶名昭彰,他不可能不知道她是出了名的顽劣。

  「别人同我求禄位,我心情好,给他个三年,心情不好,赏他给十来年,没人奈我何。」她扬唇自嘲。

  「你却为了自家人耗尽所有的精神。」刁不害猛地进出这句话,当场震慑住纳福的心神,眼泪悄悄浮上眼眶边,硬是让她咬牙逼退。

  她不著痕迹抹去泪痕,却遮掩不了泛红的眼眶。「那又如何?我心甘情愿。」

  「那你的过去又如何?」纳福存心转移话题。

  「不值一提。」眼看她似乎又有发火的迹象,他不禁莞尔。「何况你应该会比我清楚。」

  又来了!纳福沉下脸来。「我不知道,我对你一无所知,我说过你早该死了,根本没有命盘可言。」

  「哦?这可有趣。」他笑了笑。

  纳福眯起眼。他的表情没有出现预期的慌乱,一般人光听到近日会有恶兆,大多会吓得脸色发白,然後跪地哀求她解厄,她就可以从中捉弄这些人,这戏码她看了不下数万遍。

  「有趣?你不好奇?」怪人一个。

  「知道了又如何?真遇到避得了吗?付出的代价未必承受得起。」

  他句句轻描淡写,却字字命中她的要害。

  纳福撇开视线,假装听下懂他的暗示。「我累了。」

  下逐客令的意图相当明显。

  忽地,房里的烛火瞬间熄灭,转为一片黑漆,纳福坐在床杨上静待恢复光明,脸上没有一丝惶恐。

  「刁不害!这招对我不管用。」都几岁的人了,还玩这种幼稚的把戏。

  等了半晌,无人出声回应,正当纳福准备开口骂第二回时,唇瓣徒地被占领。

  他何时接近她的?她全然不知。

  他的薄唇熨烫著她的唇瓣,灵活的舌尖放肆在她唇齿间游走,每当她恼怒想咬他,他总能先一步含住她的舌尖,反让她被轻薄得更彻底。

  然而更让纳福心惊的是——

  这是他第二次吻她,以男人对女人的热度吻她……

  不同的是,这回被侵入的更彻底,仗著黑夜,他的大掌肆无忌惮抚遍她全身,累了一天的她却无力反击,只能虚弱地喘著气。,

  「可恶……」纳福的小手紧紧握住那双不规矩的大掌,却还是无法阻止它三思孤行,坚持往她的两褪间探去。

  「你究竟是不是男人?下手都不挑的吗?」她不是已经让他见识过,她的「可怕」了吗?

  为了阻止他的放肆,以及保护自己脆弱的尊严,不得已,她撂下狠话。

  「这么黑,应该什么都看不见,我保证,你会喜欢。」他在她的耳边轻呵,带著挑逗。

  「你——」亲耳听见了,同样心痛刺骨。

  想起每一次病症发作的痛苦,纳福咬著唇,不自觉握紧小手,在刁不害的掌上留下深刻的指印。

  「……那也不关你的事,我不愿意也不行吗?」一字一句咬牙吐出,眼角含著

  泪,她心痛至极。

  泪珠沿著面颊滚落,这是她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落泪,即使在家人面前,她也鲜少掉眼泪,他却总能逼出她的泪。

  忽然,她感觉到她的泪被吻走了,泪落的愈凶,他吻的愈勤……

  泪停了,他附在她的耳边低语。「下次发作时,记得告诉我,我会陪你。」

  接著,她感觉围绕在她身上的热度消失了,抬头一探,烛光霍地点亮,他离开了,留下满室的惆怅给她。

  转头一瞧,发现床榻上,有被他硬生撕下的破碎衣衫,上头还沾染了满满的血迹。

  她记得他来救她的时候,她就偎在他沾了血迹的胸膛上,这血衣说不定也沾了他的血。

  这会儿,连血都互染了,她和他之间的孽缘,恐怕不是一时三刻理得清了。

  蓦地,想起刁不害刚刚那句话,纳福浅浅一笑。「你说的是真的吗?」

  第七章

  一向场面火爆的议事厅,今日却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氛。

  「弋风寨绝对赏罚分明,当日参与湖岸之役的人,可以平分那四十万两,至於中途抗命落跑的三当家獒鹰一夥人,很抱歉,你们一毛钱也不能拿。」

  「刁爷万岁!刁爷万岁。」分得赏银的一干人等,高兴欢呼,与神情落寞的獒鹰一行人,形成强烈的对比。

  「另外,我生平最恨扯我後腿的人,既然连寨主的命令,都敢违抗,显然不把我这个寨主放在眼里,即刻起,命令你们离开弋风寨,擅留著杀无赦。」刁不害手握刀柄,神情决然。

  明眼人一看,都知道他是认真的,何况他确实是大寨主临危授命的新寨王,这寨子就属他最大,即使是和獒鹰沆瀣一气的熊飞,在刁不害权威高涨的时候,也不敢贸然出声保他,就怕惹祸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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