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你这么被动,三衡,我原以为你会比我还主动。现在,你真像是无助的小羊。”黑暗中传来他难得低柔的轻笑,对她没有意外之举感到有点吃惊。
无助的小羊吗?四肢无力,只能任他为所欲为,她笑叹了口气:
“阮爷,请你尽量下手吧,不过可别太用力,我容易瘀青的,也请别弄痛我,我很怕疼的。”打死也不敢说她著了自己的道,就当是她的报应,唉唉。
唇瓣遭袭,她闭上眼恣意享受气息交缠的快乐,不再言语,任他主导那烧得正旺的爱火……他爱烧到哪儿,她也只有任他烧的份儿啊……
新房之内情意绵绵……春意也绵绵……
意外之章
──婚后数年的某日烦恼……
万晋二十一年应康城阮府──
“杜画师……”叫了好几年,始终改不了口。不想叫她夫人,因为她实在没有什么架子。
“嗯?”嘴里咬著一枝画笔,用另一枝笔在墙上进行修补的动作。
“那个……有个谣言不知道该不该说?”
“二郎啊二郎,你要说谣言呢,我一定捧场,不过你也说是谣言了,要我相信吗?”她心不在焉地笑。
“你少油腔滑调了,我就不信爷在外头有别的人了,你还能笑得如此开怀!”
杜三衡终于停下动作,转头瞧他半晌,缓声问:
“别的人?”
凤二郎不忍看她,撇开视线,咕哝:“就是别的心爱的人了!你还要问吗?”
“二郎,你在跟我说玩笑话吗?”她失笑。阮卧秋并非贪恋情爱之人,这辈子要加个妾都很难了,何况她平日画画归画画,自认与他生活交融,对他在外头的商事也知个七八分,实在想像不出他哪儿能冒出来其他的女人?
凤二郎瞪著她,骂道:“我看起来很像在跟你说笑话吗?如果外头一个人提也就罢了,两个人提我也当算了,可最近城内闹得沸沸腾腾,说少爷他跟那人极为亲热……简直、简直是公然在外头……尤其那人压根不把旁人放在眼里,当众勾引少爷,上回还听说那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吻上少爷,而少爷他也不推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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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门,就见他坐在床边,听著陈恩念著今日的帐本。
“陈恩,你去睡吧。”阮卧秋听出来人脚步声。陈恩看她一眼,点头:“爷,明早我再过来。”
杜三衡半眯著眼上上下下地打量他。
“三衡?”
“没事没事。”她笑,上前帮他脱掉外衣,准备就寝。“我只是在想,今天你早回府了。”
“钱老爷家中小妾生了,他赶著回去,生意下回再定,我没事就早回来了。”
“小妾啊……”摸摸鼻子,她笑道:“早知道就等你一块晚饭了。”松了他的长发,任其披散在肩上。哎,真觉得百看不厌呢。
“三衡。”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他皱眉:“你是不是有事?”
“没没没,我好得紧,今儿个我在画画,正好画到颜料没了,明儿个我跟你一块出门,中途去买颜料。”她笑著,然后翻身爬上床。
冬天到了,天渐渐凉了,她穿著单衣,拉过棉被,睡在床的内侧。算了,今晚不看著他的睡颜了,翻身朝向墙,闭目入睡。
听见身后他也躺下,棉被被分了过去。忽然间,一双手臂搂住她的腰,她微怔,平常多是她主动躺在他怀里入睡的……好吧,天气冷了,他要取暖,她也不反对。
“三衡……”他的声音有些低哑。
等等,等等……修长的十指滑进她的单衣内,她心跳了下,暗暗吃惊。“等等,我、我好累……”他不是一个重欲的男人,她若没主动亲近,他会一连两天的求欢,那简直是奇迹了。
“你累了?”那声音带丝异样,随即默不作声,压在她腰间的手掌灼烫不已,却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
她吞了吞口水,拉过他的双手,慢慢地翻身面对他。
他的俊秀依旧,只是与初次见面相比,显得较为成熟。他眼眸半垂,并没有睡著,像在沉思什么。
“阮爷。”几年下来就是改不了称呼。“今儿个我作画,爬上爬下的,累死了,尤其我身上都是颜料的味道……”原想很打趣地笑,但最后却笑得有点心不在焉。突然间,他双臂缩紧,将她整个身子拉近,完全嵌进他身躯之间,她嘴一张,正要问话,他却毫不犹豫地吻进她的唇舌之间。
“等等,等等,阮爷……”她想避也避不了,他吻著她的唇、她的鼻,沿著她的纤颈不住地下吻,十指拉开她的单衣,抚上专为他而敏感的身躯。可恶!可恶!这人明明知道她修身养性还不够,喜欢一个人会喜欢到时刻都想占有他的全部,这人根本吃定了她没法抗拒!
“三衡?”他压抑著轻喊,仔细聆听她的声音。
“随便你了!”她头晕脑胀,不住轻喘,心里又恼又气,巴不得踢下这个名为相公的男人。可偏偏心里很想踹,行为举止却背道而驰,只能任他索求个过瘾!
好吧,她承认夫与妻之间,他给的通常比较多,她通常只贪图享乐而已。夫与妻啊……再多个妾,她可一点也不想去想像两人中间多躺上一个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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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痛痛痛!
“杜画师,你的表情真好笑啊!”凤二郎忍著笑:“为什么我觉得你随时会倒下不起?”
杜三衡狠狠瞪他一眼,然后笑道:“二郎,你要不要试试被人冷落的滋味?”
“是是是,杜画师,我知道你嘴皮子最行,当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看见,拜托你别对凤春扬风点火。我瞧你也上不了马车了,我扶你一把吧。”走到马车前,凤二郎很好心地伸出手。
此时,马车门被打开,里头坐的是阮卧秋与陈恩,前者说道:“陈恩,你换到另一辆马车,让三衡进来。”
等陈恩跳下马车之后,阮卧秋对著她的方向伸出手。
凤二郎见状很识相地收回。杜三衡迟疑了会儿,握住他的手,而后上了马车。
痛痛痛,她几乎是跌坐在他身上,阮卧秋立刻察觉她的不适,只手及时搂住她的腰。
“杜画师,记得啊!睁大眼睛好好看啊!我可是站在你这边的!”他大叫。少爷,别骂他脱离忠仆行列,谁教凤春跟她感情好得很,他迫于无奈啊!
马车跶跶跶地行驰在道路上。阮卧秋皱眉问:“他在说什么?”
她抿了抿唇,笑道:“谁知道?二郎他就爱胡闹嘛。”
他闻言,并没有再追问,反而说道:“你身子还好吗?”
“好,很好。”好到今早差点爬不下床。他俩一向有共识,她习惯三更天之后才入睡,每当男欢女爱后,通常她会睡不著,即使抱著他温热的身躯,要入睡也得等四更之后,所以隔天通常她会多睡一阵,这事只有他俩知道,凤春他们只以为她偶尔贪睡,便任由她去。
今天要她天一亮就醒,简直是痛苦万分,加上昨晚他索求得有点过火,她几乎要泪流满面了,最近还是以精神层面为主就够了。
“既然累了,就不必跟出来,你要颜料,给我开张单子,我叫陈恩去买就是。”他难得温声说话。
难怪昨晚会主动求欢啊……她就说,成亲几年要他主动要求,简直是屈指可数,哪有这么巧?分明是不想让她出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