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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没有什么都要知道答案!
落入这种境地,她也是千百个不愿意啊!
远远地看着他在海岸边穿梭忙碌着的身影,她的眸光往下落,落到自己被绑着草鞋的双足上。
一阵莫名的暖意袭上心头,他竟然注意到她的脚痛,替她做鞋子……
有多久了?她不曾感受到一个男人对她如此的用心,印象中,除了小时候的父亲以外……
父亲?
不!她怎能拿父亲跟这奇怪的家伙相比呢?根本是没得比的。
有点懊恼自己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奇思怪想,元羽宁大力地摇头,像是想把这混乱思绪甩开的模样。
这男人有什么好?
得如今,已变得自甘堕落了。看看他,比九年前更落拓不羁、粗犷,更有男人味……不对!是更沧桑,看来更凄惨了!
哪有什么落拓不羁、粗犷、男人味?
哼!他根本是个野人!
看他那狂野的半短发,还有现在,那种随手拿起小刀,就割掉自己头发的举动……割掉?!
“啊!”她骇然大叫,引得远处的夏克慌张回头。
“怎么了?”他边跑向她边问,同时也纳闷着,她那站起身朝他跑来的模样,看起来并无太大的问题啊!只除了她一脸惊慌地指着他以外。
“你……你……干嘛割掉头发?”
他看着她,那神情……是关心吗?
抬了抬眉毛,他理所当然地道:“头发碍事啊!”
“碍事?可是……”她还想说些什么,可是,比手划脚老半天,她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说他不该这样对待自己那一头美丽的黑直发吗?
见她像个哑巴在那里比着手势,却老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夏克摇摇头,压过眼底闪过的那丝笑意,她竟然如此关心他的头发?!
可惜的是,他最好让她弄清楚在这里谁才是老大!
于是,他用略带威胁意味的沙哑嗓音喊道:“别吵了!再吵,就连你的头发一起割!”
“……”她瞪着他。这人……怎么这样的蛮横无理啊?
更可恶的是,她是关心……
俏脸儿蓦地一红。她关心他?不!不可能!也不应该。
想到这里,元羽宁的神情陡地降温,那种清冷淡雅的模样再度出现。
“说的对!在这种蛮荒地区,我是该尊重你的看法跟决定,我不吵你了!”说完,她转身就走。
看着她高傲地挺起背脊,转身就走回那块休息的沙地上的模样,他不禁笑了。
听到那低沉的,像是笑声的声音传出时,已经走开了数公尺的元羽宁不禁愕然回头。
他在笑?在笑她……
心里头该有的气愤还来不及升起,却先是愕然。
愕然在这样暗色的天空中,竟然让她有了阳光四射,仿佛天晴的错觉,那阴沉沉的天气,仿佛被他瞬间笑开。
就见那俊美的脸庞上,那双迷人深邃的双色眸里漾着丝金光流转,那眼角似乎总是微往下弯,配上那深长又浓密的睫毛营造出来的迷蒙效果,那笑容简直是迷人得张狂。
怦怦!
那是什么声音?她的心跳吗?不!她慌乱地调开眼神,不敢再看向那兀自笑得猖狂的他,这是怎么回事?
她不可能因为看到一个男人的笑容而这样心跳不已,浑身颤抖,血液加速奔流的……不可能……
可是……
她低头看看自己那紧握再紧握的掌心,这感觉,却又是如此强烈,强烈得她无法忽视啊!
这该死的……对了,她想到了借口,这一定是因为环境跟以往极度的不同,因为她的过于不熟悉所导致。
冷静!冷静!
她强迫自己深呼吸,越是在难以克服跟预测的环境中,更该要使用理智,对!只要够冷静、够清醒,她就能够应付一切突发的状况,也不会有这样的怪现象产生了!
第五章
但是,提醒归提醒,理智归理智,当元羽宁看到那个破木箱跟木箱里漂浮着的酒瓶,还有一堆诡异的生物时,她还是无法克制地脸色刷白!
“这是什么?”
“在海边捡到的食物!”
夏克蹲下身,在一堆活虾跟小螃蟹当中,捞出了两个曲线特别的暗色玻璃瓶,他用小刀撬开其中一瓶,咕噜噜地就仰头灌了一口。
顿时,酒气冲天。
不顾她眉头紧皱的模样,他喝完后抹抹嘴,把瓶子递给她,“眯,你一定渴了吧,也来喝一口。”
她有些慌乱的摇头,随即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深呼吸了下,然后开口,用轻柔,但因为过渴而有些许沙哑的嗓音道:“不,谢谢你,我不渴。”
浓眉挑起,深眸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她。
嘿!他真是爱极了她这副明明很压抑着眼中惶恐,却又努力地表现出理智冷静的模样。
“你不喝,怎么?强悍的女强人可以面对各种工作,但现在却连一小口液体都不敢喝?”
“那是酒。”元羽宁挑眉,摆明立场,“我不喝酒。”
“就算会死吗?我以为你是很尊重生命的。”
他没忘记,那时,她在船舱中舍身救人的举动,他气她的不自量力,可同时,却也无法否认,他佩服她!
“我当然尊重生命,我……”晶亮的黑眸环视着看起来还颇长的海岸线,“我不相信没别的东西可以喝。”
“有啊,尿!”
“你……”
“哈哈!”夏克笑了开来,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元羽宁连忙挪动屁股往旁边退开,看着他的美眸中满是戒慎防范。
“这样看我干嘛?”
“我才要问你,在这种时候还要喝酒想干嘛?”
难不成……嗯!很难说,男人都是禽兽,跟爱嫉妒女强人的生物!尤其是他们两人现在又是孤男寡女的在这种蛮荒地区,想到这里,她把屁股挪得更远了。
他从她的眼中读出她的思绪,摇摇头,轻叹一声。他夏克,什么时候被女人用这种嫌恶的眼光看过啊?
“高酒精浓度的酒有热量的,喝了会让身体更有力气,你不知道吗?”他边说边探向木箱,像在捞什么东西似地又道:“我不知道你想歪想到哪里去……”
被说中了心思,嫩柔的双颊浅浅一红,“我才没有想歪,是你自己大白天竟然喝起酒来!”
“就跟你说肚子饿了啊!”他微侧头瞄她一眼,随即又探身进入那个木箱里,捞出个像碗一样的东西,然后倒掉海水。
“肚子饿光喝酒?这样说谁信啊?我们不是……该找椰子树或是什么的吗?”
元羽宁抬头四望。椰子树长啥样子啊?这里有吗?印象中,好像是……
“啊!”
她被眼前那在大掌里活蹦乱跳的小东西吓了一大跳,整个人几乎是弹跳而起。
“干嘛?虾子而已啊!你们中国不是有道高级菜,叫做醉虾醉蟹的,你不知道吗?”
夏克把木箱里刚才抓到的小虾小蟹,全丢进倒了高浓度酒精的碗中。
“你……在说什么……啊——”
元羽宁看他竟然捞起生虾,就往口中丢,忍不住吓得大叫出声。
她惊恐地看着他的眼神,像是在看怪兽似的,看他把那只还在活蹦乱跳的虾丢进嘴里也就算了,还听他嚼得喀滋作响,仿佛连虾壳碎裂跟哀嚎的声音都听得到似的。
她不忍看,却又无法克制地瞪大眼睛,看着他吃了一只、两只,到第三只,他拿起那已经醉得有点动不了的虾子,举向她。
“嗯,好吃!新鲜又够味,你不来一只?”
“不要!”她连忙又后退。
看她那模样,他笑了,那双迷人的眸子清清楚楚地在笑她的胆小,可是他脸上的神情却是故作不解,然后不在乎地耸耸肩道:“酒有热量,虾蟹也是高营养的食物,真不懂你在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