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呀?呃?”
门外那高大,散发着怒气的人影,让米婵娟瞬间清醒,只见那双浓墨般的眉头在镜片后一皱,简言杰没有说话,直接把米婵娟推开,走进屋内。
一进去,空气中弥漫的那一股廉价的啤酒味,重重地扑鼻而来。
“人呢?”
一开始,他以为倒在地上的人是苏荻咏,可是仔细一看,才知道那是秋海媚,曾经介绍他跟蓝丽美认识的红娘。
“她在哪?”大脚一踹,毫不留情地踹上秋海媚的屁股。
“唉唷!”秋海媚本来不想醒的,这次不想醒也不行了。
“什么人呀?你干么这样就闯进来?”米婵娟走过来,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命门,虽然因为宿醉而力量大打折扣,可是她得过多次全国武术冠军的头衔可不是盖的。
深沉的眼一闪,盯住她住他手腕的手,对于自己如此轻易地被一个女人制住,他显然不太讶异。
“你们才是闯进来的人,把这里弄得跟猪窝一样。”
“什么?你说我们是猪?”秋海媚眯起眼,眼光渐渐地移向简言杰身上,刚才踹醒自己的地方。
“你……你们这些臭男人,不要来骚扰我们……啊!”
张大嘴,一把捞住简言杰的脚,就给他狠狠的咬了下去,不要说之前给人那温婉明理的印象全然不复再现,现在的她,根本像只发狂的疯狗。
简言杰的眉头皱了下,该死!这群女人都疯了吗?
可是一眼望过去,房间里看不到苏荻咏的影子。
“哇!咬得好!”
米婵娟在一边看到,一时兴起,也打算凑一口,但才抬起他的手,正张嘴……
“咬咬看!”
“呃?”米婵娟毕竟是比秋海媚清醒多了,她听得出简言杰话那深沉,让人无法忽视的威胁意味。
“我要找苏荻咏,她人到底在哪?”
没试去甩掉米婵娟控制他的手,也没试图去踢开脚上那只……呃?是那个秋海媚。
“我要找苏荻咏,她人在哪?”
又重复了一次,米婵娟才愕然觉,自己有这么一瞬间,竟然以为眼前的男人是白靖月,“那怎么可能?两人一点都不像!”
“什么两人一点都不像?”这些女人果然是喝酒喝疯了。
“呃?”
米婵娟没发觉自己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可是已经清醒的她,却想起了这男人跟她之间的新仇旧恨,顿时,她两颗又圆又大的眼睛喷出火,“你这混蛋!过来找苏荻咏干么?我三天两头催你,你都不签作废婚姻的证明书,你是打算占她便宜吗?”
简言杰眼睛眯了下,哼了一声,懒得跟她废言,眼角隐约地看出床上好像有动静,他甩开米婵娟那不再强硬的箝制,直接走向床边。
“出来!”
低沉的声音比地震还有力,棉被底下的身影震了一下。
“出来,要我动手吗?”
“呜……”这次,是小声地发出呜咽声,棉被缓缓地拉下,露出那两颗叫他思念不已的小眼睛。
黑圆在可爱的丹凤眼眨呀眨的,一脸无辜。
“你干么一直挂我电话?”
“呃?我……”
苏荻咏心虚地看向一旁,突然看到了简言杰身后的秋海媚,“嗯……我……我……”
米婵娟岂会不如她在求救?向来骂人比吃饭容易的她,立刻出声支援,“你怎么能怪人家挂你电话?你根本是个没诚意的人,荻荻说好当初只是看你人不错。所以才帮你替代新娘,谁叫你,—直缠着她,现在,你不是说随时可以签个废止婚约的证明吗?签出来呀!我们需要,因为呀!我现在已经帮她找到一个好男人了……是我们……对不对?阿媚?”
简言杰那随着她的话语,越来越锐利,宛如黑夜中火炬的目光实在是让她一个人难以承受,只好拉在地上的秋海媚来陪死。
“对!”秋海媚躺在地上大声地道:“好……男人!我手下一大堆,好……女人,我也一大堆,我是……超级红娘!没理由……一个臭男人……就难得倒我!”
她的声音显然还在半醉中,话里的语气听起来也不像在简言杰,可是那段话听来还有这么一点符合现在的状况。
“听到没有?简先生……你……呃?你干么?”
一回头,米婵娟发现不对,简言杰竟然把床上的苏荻咏,连棉被一起抱起来。
“啊……”苏荻咏的声音在棉被里尖叫着。
“你放开她!”米婵娟手臂大张,止住他想出门的去路。
“啊……快……快给我空气……”口鼻刚好棉被挡住的苏荻咏再不想面对简言杰,也不能不呼吸呀!
简言杰放下她站在地上,棉被自然掉落,苏荻咏身躯一晃,不由自主地靠向简言杰,那宽阔的胸膛,清新好闻的男人香,就这样地窜人苏荻咏的鼻间。
突然,心神一动,她不想,也不愿逃避简言杰了。
其实她之前才想过的,简言杰如果不能是个好爸爸,那她该叫他早早解除婚约,只单纯地当朋友不就好了吗?何必在这儿一个人先是因为两人有婚姻关系而莫名其妙的高兴,然后现在又这样莫名其妙的痛苦。
米婵娟的声音继续批斗简言杰,可是简言杰不再看着她,那深沉的目光,少了锐利,多了温柔,垂眸望着身边的苏荻咏。
“米虫!不要说了……我……我跟他去外面谈谈。”
“啊?”米婵娟顿时住了口,看着苏荻咏,不会吧!怪荻荻从来没有用这么认真严肃的口气说过话呢!
简言杰的嘴角勾起一丝浅浅的笑意,挽着苏荻咏的腰,走向门外,临关门前,还不悦地瞪了房内那个目瞪口呆的米婵娟一眼,这才关上门。
第八章
在空无一人的公寓走廊上。
“我……我有话要对你说。”
“嗯。我知道,我也有事要对你说。”
他想告诉她,他放弃了找代理孕母生小孩的计划,想告诉她,他买了个“小”礼物想跟她赔罪,更想对她说,干脆搬到他的地方住算了,这屋子又小,又挡不住其他的疯女人。
可是,当他听着她那带着一丝生疏,委婉的诉说想尽快跟他解除婚约的口吻时,他的面色开始阴晴不定,更觉得买了项链来赔罪的自己像个笨蛋一样,心里有股莫名的刺痛,但却弄不清是为了什么?
“所以,我认为你最好赶快写给我那个什么证明的,让这么麻烦的婚姻赶快解决掉。”
“麻烦?你觉得是麻烦?”
简言杰的眼神闪烁,她就这么希望赶快去碰到其他的好男人?屋子里面那两个疯女人,难道已经完全地影响了苏荻咏?
“是很麻烦呀!有婚姻关系在,让我觉得……很难……很难把你当成一个好朋友而已……有时候……会很难过想东想西……”可是没有办法。
心里情绪混乱的简言杰,听不出苏荻咏那有些心动暗示的弦外之音,他只知道,自己是绝对不可能就这样解除婚姻的。
“没有办法?”
苏荻咏看着简言杰,他的神情看起来好诡异、好陌生,他是怎么了?
“对!现在要解除婚姻的话,只能离婚……”
牙齿不自觉地紧咬,他绝对不会放开她,更不会让任何男人,还有危险的女人,有接近她的机会。
“离婚也没关系呀!”苏荻咏委屈地道,她想跟他做好朋友就好了嘛!“为了有个好朋友,离婚有什么关系?”
手机突然在此时响起,他下意识地拿起手机,可是耳边全是那一句“离婚也没关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