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去啦!我会生你的气,你别去……不然我、我会不嫁……”他眼底的深情像是最后一眼似的,看得她好害怕。
怕那个女人,怕这件事情会夺走严镇,她不要他走,可是,他却突然截断了她那断断续续,开始跟泪水一起迸出来的话。
“别这样,我一定会回来的!但是妳可不可以先告诉我一件事。”
听到她突然说不嫁,说会生他的气,却让严镇想起,他竟然还没确定过她真正的心意,甚至他到现在还搞不清楚,为何她会接受人人惧怕的他。
“嗯?!”
“那天为什么要标下我?”
她楞了下,她正在悲情耶!他为什么要问这件她真的已经很不想回想的事咧?
于是,她忍不住怒吼出来,“那是因为我喜欢你,我暗恋你很久了!可不可以?”
喜欢他?暗恋他?呵呵……
严镇忍不住又笑了。
那一天被安妮打断好事后,没多久一直暗中在往意安妮动向的蓝冬罂,就紧跟着出现了,她本来要帮他逮捕安妮的,但是被他拒绝了,因为这样也无法杜绝安妮这个后患,所以,他只要求她帮忙保护孩子们跟简维圆,还有车厂。
而凭着多年来的友情跟互相信任,蓝冬罂没有拦阻他再一次到黑社会,倒是简维圆,竟然在告白后,先是狂骂接着又狂打他,而等他终于让她冷静下来时,她却又像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最后上是蓝冬罂半劝半诱哄地才带走她。
紧接着,他就跟安妮那一群人上了隔天最早一班飞往纽约的班机,因为,安妮要求他必须尽快在律师的认证下,签名放弃黑老准备送给他的产业。
而在飞往纽约的途中,他只要一想起当时简维圆的告白,笑容就会忍不住冒出来,甚至可以说是始终没有停止过。
甚至在停留纽约,解决这件事情的这些日子,他还是始终一脸看了就叫人惊骇的笑容。
解决阴影--安妮的方式,其实很简单。
那就是,他先派了当年曾经忠心于他的人,软禁了安妮跟她的那票人马,然后用最快的方式搜集她在外面搞鬼的证据,当然,关于这方面,蓝冬罂也请了自己的伙伴,帮了他不少忙。
接着,他故意在安妮面前答应成为黑老的义子,然后趁着她一时情绪激动,说话口无遮拦的同时,秀出那些证据,让黑老知道她的罪恶到底有多深,紧接着,他又趁黑老还没动到他对安妮的同情心跟怜悯心之前,对她做出处置--用最快的走私艇,送到中东的妓院去。
在黑老了解到一切,尤其是真的失去了安妮这个床上尤物的事实已无法挽回后,他才又将黑老的产业,转让给黑老的亲生儿子,并且让他们这对彼此痛恨、竞争了多年的父子彼此达成共识之后,他才带着他那叫人害怕的“真心快乐”笑容,飞回台湾。
他知道,这次会是他最后一次用属于黑社会才有的方法,解决这些事情了。
因为……
他渴望回到自己所爱的人身边,去过平凡而幸福的日子。
幸福啊……
呵呵!他摸着自己那一把快一个月没刮,连昨天上飞机前都顾着买大家的礼物,而没时间刮的胡子在那里幻想着。
啊!不知道简维圆看到他平安归来时,会有多么兴奋的投入他的怀抱?
不知道两个小宝贝蛋有没有乖乖听欧姨的话?
不知道最近车厂里接的案子大家做的是否还顺利?
“很恶心耶!你别再笑了,没看到头等舱的客人都要求到别的舱等去了吗?”
终于,身旁的人忍不住发出怨言。
“我笑也犯着妳啦?我都让妳网罗了这么多高手了,妳连让我笑一下都不行?”
许多黑龙帮成员,都转黑为白,在严镇的介绍下,投入了蓝冬罂旗下的特殊办案组织。
“拜托!你这叫笑一下吗?没看到昨天那些TIFFINY的小姐,有个还被你的笑容吓哭了啊,!而且,你没发现我们两个的餐点已经被空姐洒掉一半了吗?”
“呃……”
严镇低头一看,嗯!果真如蓝冬罂所言,漂亮的餐盘里,的确有一些菜汤溢洒出来的痕迹。
“好啦!你还是收起笑容,想清楚,要怎么回去跟你的小学生解释清楚这一切吧!”
就她跟秋商禾的通讯中可发现,那个可爱的小女人,对于他就这么跑到纽约,一去就是一个月,显然……
非常、非常的不谅解呢!
“放心啦!”
听到她提起自己的最爱,想到自己毫无阴影的幸福未来,严镇忍不住脸上的笑容又咧得更大了,“她很爱我,一定会原谅我的啦!”
“是吗?”
蓝冬罂很不屑地挑眉,然后拿起餐盘起身,走到另外一个没人的位置,坐了下来。
“干么啊?”严镇不解地回头看她。
“因为你那种充满信心的笑容越来越可怕了,我怕吃不饱,所以决定离你远一点,麻烦你别乱转头,没有空姐能承受得了你那种笑容的。”
“哼!”
她的冷嘲热讽让严镇不高兴地哼了一声,但是,笑容很快地又爬回他的脸。
“没关系!”他自言自语的道,“反正有人喜欢我,有人暗恋我啊!亲爱的小亲亲、小圆圆,等我回来啊!”
就在他这厢狂作美梦的同时,在台湾--
“拿菜刀等他回来啦!”
她一定要阉了他,竟然就这样跟那个大美女一去纽约就是一个月,她、她气死了!气死了啦!
双胞胎对看了一眼,这阵子欧姨身体不舒服,他们顺理成章的住到了简维圆的家,这个家里有很好玩的爷爷奶奶,还有这阵子看起来都不太高兴的小亲亲老师,原则上,算是个不错住的地方。
只要没有那个看起来就有点变态的英俊医生叔叔,没事跑回来跟他们一起吃晚餐就好了。
“嗯!妳等等坚持这种气魄把那男人赶出去就对了。”简维忍点点头,然后又把目光移向刚才报出消息,说今天舅舅会回来的秋商禾,“至于你们,如果想继续住这里的话,我倒是很欢迎喔!”
双胞胎一起打了个寒颤,为什么这个医生叔叔看着他们的模样,好象在看着某种准备解剖的小动物。
“不用了!我们宁愿回去跟舅舅住。”
“对啊!舅妈啊,妳不要生舅舅的气了嘛!”生平第一次被舅舅委以重任,负责讨好简维圆的秋商淇也说。
“不要叫我舅妈!他又没娶我,我也不要嫁,我是说……淇淇妳乖!红萝卜要吃喔!不然眼睛会不漂亮。”
她的气发到一半,突然发现自己发错对象,连忙好言的跟秋商淇说话。
“可是舅舅说,他这辈子只要娶舅妈耶!要是妳不嫁,嗯……那……”她歪着头思考接下来该说的话,可是,她的笨脑袋瓜实在是想不起来,只好求救似的看向秋商禾。
“那舅舅就打一辈子光棍,然后会欲求不满而死。”
“赫!”在场的四个大人中,只有简维圆倒抽一口气,“谁教你说这种话的?商禾。”
“我转述蓝阿姨写来的E-mail啊!这是她说的,不是我说的喔。”
“你、你以后不准说这种话!”简维圆双颊徘红,又怒又羞地警告他。
“喔,可是什么是欲求不满啊?”
“喔!那就是……”
“忍,闭嘴!”
“呵呵……”在一旁一直看着这一幕的简家双亲很是高兴。
他们终于看到他们的女儿有点像他们了,会为爱怒、为爱笑、为爱羞、为爱放大音量,而不再像以前,永远都是个父母心中长不大的小乖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