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骗过昭瑞。”
“她确实也相信了你,但,阿牧说真的,如果有一天你在她房里接到这种暧昧难分的电话,我问你,你会不会怀疑是昭瑞的男朋友打来的?”
江牧噤口不语。
“会,是吧!所以说,你要将心比心为周昭瑞想呀。”
“那她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她每一次都要把疑惑放在心里,没问个清楚就随便把我定罪?”
“以前周昭瑞是什么心态我不知道,但,现在的她只是的前任女友,她当然会觉得自己没那个身份与权利来质问你的感情生活。阿牧,你有多爱周昭瑞,你自己清楚;要不要为了这一点小事,就断绝与她复合的机会,也是得由你自己做决定,我无权插手,只是……阿牧,错过了这一次,你和周昭瑞之间到底还有多少可能,你该很清楚。”
她只能劝他到这里,其余的得由两个当事人自己才理得清,只是--“阿牧,你别让我对你有愧疚可不可以?” 如果江牧不去找周昭瑞解释清楚,她真的会内疚一辈子,会认为是自己三八,破坏了江牧与周昭瑞之间。
唉,当初老公到新加坡出差,将她的生活托给江牧的确是个错误。现在可好了吧,让她这个大肚婆心底无限歉疚,不知道这样会不会影响胎教,以后她生出来的孩子会变得很自卑哦!
不行,不行!“阿牧,我命令你,你无论如何都得去找周昭瑞解释个清楚。”他们最后能不能复合不重要,消弥她心底的歉疚才是重点。
江牧依旧没点头应允。
董嘉芬软化了强硬的态度。“阿牧,我求你,求求你--”语音拉长,董嘉芬用求老公的语气在求江牧。 而这一整天,江牧都在嘉芬的“求你,求求你”声中度过。
第七章
最后,江牧还是决定亲自跟昭瑞解释酒。
他心里其实明白自己有多在乎昭瑞,所以这一年来他才极度容忍昭瑞如此严重介入他的生活。
他心底终究是希望自己与昭瑞有一天能复合。但,他更明白他与昭瑞之间不仅仅存在着温振宇这个难题,他们当初分手的理地今还未能找到解决的方法。
当初她嫌他太温柔多情,他说她太过猜疑、难懂,这些或许在别人眼中是小问题,不至于闹到分手,但,他与昭瑞的那段感情却因为那小小的两个因素,闹到最后都觉得再去维系那段感情真的好累。
他们决定分手,是心平气和、好聚好散的那种,所以分手的这一年来,他们之间仍是朋友,很好很好的那种,就连昭瑞也说过,他们两个还是当朋友比较好。
朋友间的情谊对他们两个而言是真的较没有负担,但,却添了不舍。
每回夜深人静时,他会怀念自己拥抱昭瑞时的甜蜜,看着自己摊开无人投入的怀抱,他会严重的思念昭瑞。
他一直以为时间一久,他会忘记自己对昭瑞的感情,但--忘得掉吗?
他把她的衣服挂在他的衣柜里,与他的衣物并挂、靠拢;他把她的牙刷、漱口杯、毛巾双双对对,跟自己的排放在一起,想像他们一起刷牙,满口牙膏泡泡,却仍旧在浴室里嘻闹,取笑对方的情景--
这样时时刻刻惦记着,他心里十分清楚自己根本就忘不掉昭瑞,忘不掉他们曾经共同拥有的一切。
昭瑞!他连想念她的名字都会心悸。
这两个字像是在他心底烙了印,不管他舍不舍得放手、要不要放手,他她终究是件抹灭不掉的事实。
有了更新的认知,所以他决定去找昭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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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瑞没料到江牧会来。
她以为发生那样的事,他们两个会有共识先避开彼此一阵子,等日子久了之后,再去面对对方,至少这样两人都比较不尴尬。
但,现在他来了,她却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昭瑞愣在门外,不知如何是好。
“不请我进去坐?”他尽量稳定情绪,忽略心里的紧张。
昭瑞将身子退开,让江牧进来,双手插在口袋里,抿住嘴唇:该说什么好?
你好吗?
太客套了,反而不自然。
你今天来,有什么事吗?
也不好,因为这样说好像在期待江牧对她解释那天早上所发生的事一样。
“你在修家具?!”江牧突然停住脚步,转过身。
昭瑞净是陷在冥思之中,没料到他会突然止步,冷不防地撞上他的身子,跌进了他的怀里。
两副身躯意外的又抱在一起,同样的心跳、同样的紧张,两人同样觉得这样不妥、不对,忽地,两副身躯又倏地分离、后退。
“对不起。”她低头猛说抱歉。
“没关系。”他直摇头说不要紧。
两人同时抬眼,看见对方戒慎惶恐的表情。忽地,噗哧一声,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这算什么?他们是好朋友呀,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客气?
笑声一起,两人间的尴尬暂时化解开来。
“喝什么?”昭瑞兜到冰箱前,转头问。
“老样子,给我一罐冰啤酒。”江牧高大的身体陷进沙发里。
昭瑞出来,手中多了两罐冰啤酒,拉开其中一罐,递给了江牧,自己则坐在他的对面。
她想清楚了,该来的总是会来,她不该逃避的,反正现在彼此的心情都好,气氛也不会太尴尬,倒不如乘这个时候把事情给说清楚了,免得她与他真的连朋友都做不成。
“阿牧。”
“昭瑞。”
他们同时开口。
“你先说。”
“你先说。”
又是极有默契。
“还是我先说好了。”她怕时间拖久了,自己会没有勇气。昭瑞灌了口啤酒,壮壮胆。“阿牧,我们忘了那天晚上所发生的事吧。”她想这是最好的结束,毕竟让江牧为能是她最不愿瞧见的结果。
江牧听了,愣在一旁,因为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见他的脸色陡地变得很难看。昭瑞慌了,急急地开口。“阿牧,你也知道当时的那种情形--”她看他,阿牧的眼瞳里闪着危险的怒火。昭瑞咽下她要说的话,低下了头。
而江牧的声音却低哑地回响在两人之间,她听见阿牧问她:“什么情况?我不懂。”
昭瑞吞吞口水,艰难地开口。“就是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就是--我们之间只是意乱情迷。”
“意乱情迷?!”这就是昭瑞当时的心情!她不是因为爱他、想他,所以才要他抱!昭瑞她只是意乱情迷!
他的目光倏然变冷,令昭瑞的心猛然一紧。“阿牧,我只是希望我们之间还能是朋友。”她不要他们之间连朋友都做不成。
“怎么可能是朋友!”他们之间怎么可能回到朋友的关系!“昭瑞,如果我们两个是朋友,那么我们就不会有性关系。”
老天!他说了!他真的说了!昭瑞倏然转身,背对着江牧,手捂在胸口,拼命地深呼吸。
老天!江牧只是说出“性关系”三个字,她就像个花痴似的,脑子自动回到那一晚,他抱着她时的呢喃。
他说:他爱她。
是爱她,而不是爱别人啊!现在想起来,她都还是觉得自己当时实在好幸福。
“昭瑞。”江牧起身,从昭瑞的后头抱住她。
他淡淡的男性麝香味伴着好闻的皂香从后头飘进她鼻里,侵入她的四肢百骸。
昭瑞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快麻了。
她想她或许可以像以前那样自私,别管江牧有没有女朋友,也别理江牧是基于什么原因来找她;反正--他找她是事实,而她只管将这样的事实当成是他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