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他在做什么?干嘛拍她的手!
盈美瞪着他看,像是对待什么洪水猛兽似的提防着他。而安孝文却冷不防的抽走盈美的包包。
“喂喂喂!你想干嘛?”孟美站起来,踮高脚尖想抢回她的东西,无奈她足足比安孝文矮了一个头都不只,踮高脚尖只是突显自己的手短脚短之外,她什么也捞不到。
安孝文从她的皮包里抽走一张一千元的新台币。
盈美脸上的血色急速退去。
“你在干什么?强盗劫匪都没你来得恶霸,还我钱来!”盈美不停的跳着,想抢回她的新台币。
安孝文左闪右躲地避开她,就是不把钱还给盈美。“这是迎新费用,每个人都要交的。”
“我都说我不去了。”
“不行不去。”他进奇林的目的就是为了她,她不去,那他还有什么搞头?“每个人都要参加,谁都不准不去。”他的能度比恶霸还嚣张,拿了她的钱就去交给会计。
眼看大局已定,盈美救不回自己的新台币,整个人像泄气的皮球一样,跌回座位上,开始为自己的一千块默哀。
盈美想过了,她就算是花一千块消灾解噩吧!反正,她打从遇到安孝文开始,就没再碰上一件好事,一千块花了就花了,就当它丢了算了,她才不要去参加他的迎新晚会,省得又让他弄得满肚子怨气。
盈美下班了,却一直在自己的位置上磨蹭,等到所有人都走光了,她才开始收拾东西。
在公司里,她虽不是个独行侠,但好像只要她不出声,就随时会被人给遗忘,就像现在,她明明交了钱,却没跟大伙一起走,然而,却没一个人发现她不在,想来还真是泄气。
盈美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收拾好东西,神情落寞的低着头坐电梯直到一楼,出了电梯门,她还是闷着头走路,连看都没看前面一眼。
安孝文远远的看她走过来,不解的心忖,这人是怎么回事,地上有金子可以捡吗?否则,她干嘛老是低着头走路?
“喂!你走过头了。”
盈美没看到安孝文正在等她,身子越过他,弯腰驼背的走过去。而她那低头走路的模样让安孝文气得忍不住拉住她的发辫,留下她的人。
“哇——很痛耶!”盈美被拉了头发,这才回过神。“你干嘛拉我的头发?!”她一手按着自己的发根,抢救她那可怜又无辜的头发,而一抬头,就看到自己的煞星,她当下气得横眉竖眼,胸口满溢的怒气一古脑的全倒向他。
但他完全不怕她的怒脸相向,反倒还理直气壮说她的不是。“脚短。”
“脚短!”盈美一听到这样的形容词,顿时脸色一变,气得吹胡子瞪眼。
“我就是骂你脚短,怎样?不服啊?放狗来咬我啊!哼!”他从鼻子逸出冷哼,还得理不饶人的数落她,“谁让你的动作这么慢,害我在楼下等你等了快半个钟头。小姐,我是今天的主角耶!”哪有主角还慢到的!
安孝文龇牙咧嘴的指责着她。
他从来没等过人,这个痴肥的小妖女可是头一个!一想到自己如此委曲求全,竟然还得不到她的好脸色,他就一肚子火。
他头一低,看到她还瞪着他看,手里抱着她的包包。他眉心一皱,好奇地问:“你包包里到底有什么行头,怎么收拾个东西要收拾半个钟头那么久?”他好奇的想要抢走她的包包,看看里头的宝贝。
他又想动她的包包了!
盈美才不让他得逞哩!
开什么玩笑,上回他动她的包包,才须臾间,她便丢了一千块,而这会儿他又想拿她的包包做什么?
盈美把自己的包包抱得紧紧的,一副防贼的模样。
安孝文缩回手。“不看就不看。”反正女孩子的玩意,还能有什么,不外乎就是镜子、梳子跟几包面纸、卫生棉,送给他看,他还没兴趣哩!安孝文头一别,故作不在乎状。
“上来吧!”他长脚跨坐在一辆借来的摩托车上,抛了顶安全帽给盈美。
盈美手忙脚乱的接住安全帽。
“这是干什么?”她抱着安全帽,傻呼呼地看着他。
“载你去顶丰栈呀!怎么?你该不会是想用走路的去吧?”安孝文像是在看怪物似的盯着盈美看。“别说我没警告你哟!从这里到顶丰栈可是有一段不短的距离,你要用走的去,铁定走到你的两条腿废了,都还没走到!”
他是好心建议她,不想看她瘸了腿。
瞧!他人是不是还不算太坏?
安孝文龇牙咧嘴地笑着。
盈美压根不理他自以为幽默的黑色笑话。
“我没说我要用走的去——”
“那就是要坐计程车了?甭了,我有现成的两轮车,载你一程,省钱又省时。上来吧!不收你钱的。”他拍拍后座,一副赏恩不求回报的嘴脸。
他那副嚣张的模样,看得盈美真想叫他去吃屎。
这人狂得一副没有天理的模样,好像每个人都要卖他面子,吃他那套玩世不恭的处世态度。
盈美根本懒得理他,双手紧紧抱着她的包包扭头就走。
“嘿!你真的很没右方向感耶!顶丰栈在那个方向,你走错边了。”安孝文跳下摩托车,又拉住她的发辫。
他似乎很喜欢找她头发的麻烦!
哼!是可忍,孰不可忍。
盈美气呼呼的掉头抢回自己的头发,她怒视着他怒吼道:“你别老拉我的头发行不行啊?”
“行!只要你长点脑子,你说什么都行。”
“我长脑子?!”他在说什么啊?
“你有长脑子,怎么会听不懂人话呢?我不是说了,顶丰栈往那边走——”他修长的手指往右边一指,脸上的表情摆明写着她很笨。
拜托,她才不是笨呢!她只是不想替他办迎新。
“我不去顶丰栈。”所以她老实说。
“不去顶丰栈?!”
“对,不去。”
“可你交钱了。”
“那是被你逼的,记得吗?是你抢了我的包包,拿了我的一千块。”他做的恶劣事若是胆敢忘了,她绝对会拿大榔头敲晕他,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学宫雪花扮白痴。
“不管你是基于什么理由才交那一千块,反正,你现在钱交都交了,不去白不去,走吧!别耍小孩子脾气了。”
他拖着盈美,要她上车。
盈美却抵死不从。
“你别闹别扭了,这样很不讨人喜欢,你知不知道?”安孝文从没见过像她这么别扭的女孩。
向来只有女人哄他开心的份,他这辈子还没这般低声下气的求过哪个人,今天,他算是为她破例了,而她却还在拿乔,不领他的情。
安孝文可不觉得他有那个好脾气可以任由盈美摆布他的心情。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扛起盈美,将她丢上他的摩托车,哼都不哼一声,就骑着他的野马扬长而去。
而盈美她、她安全帽都还没戴好耶!
“干嘛?闹脾气啁?”安孝文看了盈美一个晚上,只见她气鼓鼓地涨着两个腮帮子,筷子却动都不动一下。
而他更奇怪,公司里的女人这么多,他偏偏要去招惹那个净会闹别扭、生闷气的人。
瞧她一个人待在角落,像是个没人要的小可怜似的。干嘛呀?他是让她来迎新的,又不是要她来吊丧的!
安孝文抛开那群将他团团围住的女人,走过去捱着盈美坐下。“这里的东西很好吃,你不吃白不吃。”他替她拿了像山似的食物搁在她的面前,不停的鼓吹她,吃吧、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