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没了记忆,忘了以往,你怎能确定自己是深爱著芽儿的?”面对门外的允天诺看见了门扉上映著一个人影。
纤细瘦长的身量,是芽儿在门外。
这个问题显然是帮小师妹问的,看他这个大师兄对芽儿这个小师妹有多好。
“记忆没了,心中的想望却不曾遗落,当失去记忆的我听芽儿已婚配时心会痛;当我帮你去试穿红蟒袍时,我多希望明日站在大厅前,与芽儿拜堂成亲、接受众人祝贺的人,是我。”
“为什么你从来都不说?”芽儿推门而入。
铁孟秋猛然回头,藉著月光,盈盈而立的是──芽儿!
铁孟秋上前搂住了芽儿。“我爱你,在乎你。”他希望现在说还来得及补偿他曾带给芽儿的伤害。
“芽儿,嫁给我。”简简单单的三个字,道尽了他这几年来的呵护之情与想望之意。“芽儿,嫁给我。”
他说了!他终于说了!
她盼了两年的话,小师兄今天终于给了她!她泪蒙蒙的眼向上抬,望见他的情真意挚。
他是说真的,不是在说笑、不是在跟她闹著玩的!
“芽儿,答应他吧,这样子我才好对师父交差。”这样明天的婚礼才算完整,不会少了新娘,或是少了新郎。
芽儿跟铁孟秋同时回头看允天诺。
大师兄在说什么?
允天诺拿出芽儿刚到镇江时交给他的那封信。“是师父要我布局这一切;其实他老人家心里早明白你们两个是一对,所以扯我进来设计了明天那场婚礼,只是要让你们想清楚是面子、自尊重要,还是一生的幸福比较可贵。这会儿,你们选择了彼此,可也没失去面子与自尊,可见当初你们有多傻,白白兜了两年的圈子,真是呆。”
铁孟秋与芽儿不得不承认他们是傻、是呆。
这两年来,他们若是肯放下身段去了解对方,那他们便不难发现在彼此的拌嘴背后,其实是浓浓的关怀与爱。
但,无所谓了。反正他们还年轻,未来的日子还长得很;他们总有时间去补偿过往的那两年。现在他们该费心的是明天的婚礼。
“明天的婚礼怎么办?”
“当然是照常举行啊。”不然还能怎么办?允天诺对日后可能发生的闲言闲语看得淡,反倒是芽儿能寻到她想要的幸福,才是最重要。
“不行啊。”
“为什么不行?”
芽儿瞅著焦急的眼对上小师兄的疑惑,她问:“那你的袍子怎么办?”那袍子过宽了些,不合身的呀!
允天诺将红蟒袍双手奉上。“玉绣坊的嬷嬷早改了。”
“改了?!”玉绣坊的嬷嬷怎么会将袍子给──改了?!
这个问题允天诺也问过店老板,而店老板说了一句很有趣的话:“衣服合身不是比较体面吗?为什么新婚之喜,还要穿件不合身的袍子呢?啧,真是的。”
原来人家自始至终就把铁孟秋当成新郎倌,衣服当然是依新郎倌的身量做的。
呵,这可真叫做“是你的,怎么跑也跑不掉。”
名言,真是至理名言。而明天,大家就等著喝芽儿和师弟的喜酒了。
尾声
“小师兄?”
“啊?”铁孟秋循声往上看,却猛然见到一个花瓶往他脑门上坠。他急急的跳开了。
“芽儿!”他在大吼。“你杨谋杀亲夫啊!”
芽儿的头怯怯的从阁楼中伸了出来,吐吐舌头后她说:“人家只是想让你恢复记忆嘛。”她是为了小师兄好,小师兄还对她这么凶,她不知道上哪儿听来的法子,说是敲敲脑子就会恢复记忆。
铁孟秋不是存心要对芽儿凶,只是芽儿若三天两头的敲他一次,只怕他记忆还没恢复,便得先去跟阎罗王报到了。
他开始在想,如果他骗芽儿他的记忆早就恢复了,那他是不是会活得比较久一些?
嗯,一定要找个适当的机会骗骗芽儿;而现在最重要的是先逮到这个小麻烦,打她一顿屁股训训她,谁教她竟然想拿磁瓶砸他?!
他是她相公耶,他若有个三长两短,以后谁来养活她?!
不等铁孟秋来逮她,芽儿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躲了。
来找她吧,找得到,算他聪明。
后记──尉菁
“尉菁这个神经病,这个变态女人,我要杀了她!”孙玉庭手里拿著一张纸在房里兜来兜去,找行凶的凶器。
“你在干么?”季去楼气定神闲的坐在太师椅上,斜睨著眼看那个沈青衣的老公,像个火爆浪子似的猛用鼻子喷气。
“你看,你看,竟然有读者写信来骂我不信任青衣,说我怀疑青衣跟别的男人有染,指责我爱青衣爱得不够深耶!”
想他爱了青衣爱了那么多年,最后没得到一些赞许的掌声不打紧,竟然还有读者写信来说他不够好!
“疯了,疯了,这些读者早晚会被尉菁那个神经病女人给教坏了。”想他一代痴情奇男子,本来还打算靠著那个叫尉菁的作者好好的拐骗一些纯情少女心,但尉菁那个疯女人,没替他找到一些亲卫队不打紧,竟然还恶意中伤他,让那些小女生对他没啥好感。
噢!他好命苦。
“啊!”管天翼在尖叫。
“你又怎么了!”季去楼将目光转移到陆招云的老公身上,只见管天翼的手里也拿著一封信,边看还边哀嚎!
“你也被骂了!”孙玉庭有些安慰;好在,总算有人也被台风尾给扫到,真庆幸他不是那个最不得人缘的。“她们骂你什么?”
“说我不该强暴招云。”
“喝!你竟然强暴你的妻子?!”这真是罪该万死。“活该你被读者骂。”
“我哪有!”管天翼大声抗议。“我什么都没做。”
季云楼将《苏门三姝之三──掠夺芳心》翻到第一百六十二页,一个字一个字的念给管天翼听。“瞧,这就是证据。”他管天翼活该被骂的证据。
管天翼涨红了脸。“那是……就那么一次啊。”读者干么那么计较;更何况,有误会才有高潮嘛,不然尉菁那个女人的书怎么卖得出去是不是!
他真是聪明,真是睿智,真是……咦?管天翼突然想到一件事──“为什么都没有人骂你?!”他突然望著季云楼瞧。
“是喔,为什么我们两个都被数落了,就独独你没有。”孙玉庭也吃味了。
“喂,是不是没有读者写信给你?”管天翼开始得意有人骂他了;毕竟有人骂总比没人理来得好!
“噢,你好可怜哟。”孙玉庭在旁边敲锣打鼓,正兴奋最烂男主角终于有人当了。
季云楼扬起手中的一封信,在两个敌人间挥来挥去。
孙玉庭跟管天翼脸上的得意表情突然僵掉。“那是什么?”不会是读者的来信哟。
“她们说──喜欢你!”孙玉庭与管天翼同时吼了出来。“那些读者怎么那么没眼光?!”
“你那么花!”孙玉庭大叫。
“又那么色!”管天翼大吼。
“一点都不痴心!”孙玉庭吃味。
“还什么苦都没吃!”管天翼不满。
“为什么她们还是喜欢你?”他们两个同时不相信老天爷竟然这么不长眼,为什么好差事全让季云楼给占尽了!
季云楼夸张的耸耸肩。“因为我帅,因为我酷,因为我──好棒。”
“什么叫好棒?我记得在《烈火娘子》里头,你也占了红袖的便宜,为什么都没有人说你不是?!”更可恶的是,她们还说他好棒!这太没天理了。
“因为我又不是强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