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怜玉点头了解,领着五两银子上大街去买吃的东西。
忙完了一天,现在终于可以好好的吃一顿,好好的休息一个晚上了。真好。
第二章
小姐,不好了。”怜玉拎着一袋的贵妃鸡与白米、小菜,急慌慌地推开医馆的大门。
一进门后,连忙关上门扉,拉着梅若颖的手大叫。“不好了。”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你有话慢慢说,别急。”
“神偷楚天越出事了。”
神偷楚天越出事了!
梅若颖一颗心悬得高高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以楚天越的身手,他怎么会出事? ”
在他们芙蓉镇里,说句老实话,是严重的贫富不均;有钱人就像刘员外那样,日进 千金,极富极贵;但若要论穷苦,他们芙蓉镇的小户人家,可是三餐不济的贫穷可怜。
而若真要将芙蓉镇的贫穷归咎出个原因来,那么头一号的罪魁祸首便是他们的县令 大老贼。
说到他们芙蓉镇的县令,就让人恨得咬牙切齿。
他也不看看这些年来,他们芙蓉镇因为久旱不雨,年年收成不好,他看不见市井小 民的苦,不短收税赋不打紧,他还乘火打劫,利用公帑买下谷、麦、米粮,藉机提高市 场需求量,而大发不利之财。
这种烂人,不说也罢;重点是在他们芙蓉镇民不聊生之际,镇上出现了一名怪盗、 一名神偷,他是专门打劫为富不仁的权贵人家,而将打劫所得,拿来救济其余的穷苦人 家的义贼。
而他,就是楚天越。
她梅若颖生平没服过什么人,但独独对楚天越有着无比的崇拜;而这崇拜最后还很 严重地化为一种相思。
她想,她对那楚天越有一种少女怀慕的情愫在,不然,她不会什么人家都看不上眼 ,连连拒绝了多桩婚事。
而今他却出事了。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你可说清楚啊。”梅若颖一颗心提得高高的,直为心中的偶 像操心。
“刚刚我上巧之斋时,听见斋里的人在谈论今晚神偷楚天越打劫县令大老贼的家, 打从楚天越逃出大老贼的家之后,那个大老贼便下令六扇门所有的衙役挨家挨户的搜, 就是要搜出神偷的人来。”
听到这,梅若颖松了一口气。“以他的身手,他不会被找到的。”如果楚天越这么 容易抓,他也不会成为县令大老贼心头之患,让大老贼终日寝食难安。
“问题是楚天越受了伤。”
受伤了。
“怎么会呢?”
“听说大老贼在家里养了名护院。”
“他武功强过楚天越?!”
“不是。”怜玉嘟着嘴说。“听说那名护院是女的。”
所以楚天越便手下留情了。
哼!色狼。男人全没有一个是好东西,见着了美人儿,就连自个儿的性命都可以弃 之不顾,这种人早死早好,根本不用为他的安危操心,梅若颖发酸地想。
“吃饭。”梅若颖条然垮着个脸,背地里生着楚天越的闷气。
亏她崇拜他崇拜了这么久,崇拜他豪气干云、崇拜他不畏强权、崇拜他劫强扶弱, 而他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女人,让自己受了伤。
太可恶了,从今以后,她再也不要将楚天越摆在心上,那个见色忘……忘什么好呢 ?
忘——忘性命安危好了。
那个见色忘性命安危的烂贼、烂盗,她再也不要听任何人提起他的事。
梅若颖兜到案桌上,用手托着两颊,好小家子气地气着楚天越。
她的心有着明显的失落,分不清是为了楚天越的受伤,还是为了他因一个女人而失 手在闷。
幽幽的,梅若颖叹了口气。
“小姐。”怜玉大声叫了出来。
“干么?”怜玉干么叫得这么大声,骇得她三魂四魄全走去了。
循着怜玉的惊呼,梅若颖望了过去。
只见医馆内无声无息多了个蒙面人,他胸前负伤,血淋淋的伤染红了他黝黑的手, 但伤势的严重却无损他双眸的凌厉。
不用花太多时间去猜测来人的身分,梅若颖大胆的假设他是——“楚天越?”
化名楚天越的楚云奔凌厉的目光扫向梅若颖的气定神闲。
他听过梅若颖的大名,她是他们芙蓉镇里的女神医;芙蓉镇里对梅若颖的风评是毁 誉参半;有人说她贪财轻义,但却也有人说她梅若颖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好笑的是,说她梅若颖贪财轻义的人全是那些为富不仁的权贵假君子,而说她是活 菩萨的人则是那些穷得三餐不济的贫苦人家。
楚云奔相信梅若颖表面上跟他是一路人,但是骨子里呢?她的内在是否跟她外在所 表现的那样,嫉恶如仇呢?
他在打量她。
他在怀疑她。
喝!这个楚天越实在是太可恶了,他没打声招呼,就偷偷的溜进她的医馆里不打紧 ,他竟然在躲进来之后,还对她品头论足,看她能不能被信任。
这太欺负人了。
若颖气呼呼的回眸,唤着怜玉。“咱们吃饭。”别理这个名为义贼、侠盗,背地里 却总是污蔑人污蔑得很彻底的臭男人。
以怜玉的聪慧,她是想都不用想的便知道这个蒙面客是什么身分。
现在城里风声吃紧,有性命之危的人便是那神偷楚天越。
而她猜不着的是——小姐见着了她日夜崇拜的人,为什么会寒着脸不理人呢。
难道,小姐看不到楚天越的手部被他的伤给染红了吗?
“小姐……”怜玉想为楚天越求情。
“吃饭、吃饭、吃饭。”梅若颖气呼呼地对着怜玉猛喷气。有时候她拗起来,真的 不像是一个二十岁的姑娘家,倒像是个十来岁的小女娃。
梅若颖将怜玉手里拎着的白米饭、小菜、贵妃鸡一古脑儿的全抢过来,拿着碟子一 一的盛上,摆在桌上,然后,椅子一挪、屁股一坐,她谁都不理,就这么大剌刺地猛扒 饭。
怜玉打小就知道她家小姐没有大家闺秀的举止,但她也从来没见过她家小姐这么粗 鲁过。
看来,小姐这会儿是真的很生气、很生气了。
可怜的是神偷楚天越,他哪个时候不受伤,偏偏选小姐心情最闷的时候撞进来;这 时,唉,她也只能背地里为他祝福,希望那些差爷们不会找上门,不然以小姐此时的心 情,她可不能保证小姐会护着他。
“你到底吃不吃饭?”梅若颖的眼突然恶狠狠地瞪向怜玉。
这个可恶的臭怜玉,她的一双眼睛干么老是盯着楚天越瞧?!
唉!怜玉她该不会也看上楚天越了吧!
梅若颖心思千百转,突然对她的小婢女很不满;在这个时候,她怎么可以喜欢上楚 天越那个大色狼?
这只大色狼刚刚还在怀疑她的人品,那怜玉这个时候就更应该站在她这一边,助长 她的声势,而不是像个花痴似地直瞅着楚天越看。
“怜玉。”梅若颖大吼一声。
“啊!”怜玉吓了一跳。小姐有事没事不要乱吼叫嘛,这样怪吓人的耶。
“你到底吃不吃饭?不吃,我全包了哟。”梅若颖出言恐吓了。
怜玉不信、楚云奔不信,不信那个体态轻盈,好似风吹就倒的梅若颖能独自一个人 包办桌上所有的饭菜。
他的脸上又露出质疑的神色了。
这个楚天越老是不信她的话。
他不信她做得到,那么——哼!她就做给他看。
梅若颖像是三天没吃饭似的,张牙舞爪,大有一口气将饭菜吃光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