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久没遇到对手了,他拭目以待之。
“就不知道管少爷要如何比法?”天佑笑得极为真诚邀约着女扮男装的青眉。
狠狠的,青眉的目光瞪上他爱笑的眼。
“请你正经一点好吗?我不希望你用这种态度来参加我妹妹的招亲比试。”正确的说法是她讨厌他的笑容,如此自信、如此灿烂,如此——不要脸。
她气他的无所谓,更气他的自信非凡,青眉赌气地撇过头,不再看天佑那一双眉眼,她比着对面二十尺处的柳树说:“我会要蝶儿在那株柳树上绑上红色的袍子,咱们第一箭得射中红色袍子系带上那枚铜钱的圆洞。”青眉停顿下来,看袁家那个权贵子弟听了之后有没有口吐白沫,直说不可能。
没有!他还是在笑,一直在点头,除此之外便没什么反应了。
嘿!他到底有没有听清楚啊!她说的是——他得在二十尺的距离下,射中柳树上的铜钱,且正中中央才算数耶!他无动于衷是什么意思?代表这项技能对他而言是轻而易举是吗?
青眉瞪着眼,瞪着天佑。
天佑哑然失笑。
看来在管家。不喜欢他的人不只是管家千金,就连这管家少爷也不怎么高兴看到他呢。
“管少爷可以说明第二箭的比法了。”他受不了被那双图大的眼睛长期注视着,天佑发现这管少爷那一双眼睛要命的夺魂,它们清澈得无人能及,好亮眼。
“第二箭是咱们得射穿那条系带,让红袍落下。”她又停顿了下来,且脸上挂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
“你的第三箭不会是要我们射中正往下掉的那件红色袍子吧!”天佑佯装惊诧,来配合管家少爷的得意洋洋。
看来管家少爷及千金都以看他出糗为乐事呢!不过,他们都忽略了他袁天佑的能事,这种技能在他眼中只能算是雕虫小技罢了,别忘了,他可是拜师学艺过的。
青眉当然不知道天佑的厉害,她只当他是个庸才,哪想得到天佑技艺高超;而现在天佑一脸的惊讶看在她眼里,她除了得意非凡外,更是欣喜自己终于可以除掉这个眼中钉,不用当他的妻子了。
她点点头说:“正是,我们的第三箭就是决定谁能用最快的速度射中正在往下掉的袍子。”
“用什么来测量时间的长短。”发箭、射中仅是一瞬间的事,他不相信他们有那种能力分得出谁快、谁慢。
呵呵!听看看他所说的.好像他这个三脚猫一定会射中正往下掉的袍子似的;啧,也不看看他前头那两关是否会通过;通过了,再来担心尚且来得及。
青眉撇撇嘴。对天佑她是相当的不屑。
天佑倒是不在意管少爷的态度,他另在乎自个儿会不会被管少爷给设计了。“我想早些了解比赛规则,对咱们双方都好。”是谁也不会欺骗谁。
“以袍子的高低来决定谁胜谁输;袍子的位置高,那就代表那个人早发箭,且箭速快,准确度又够,这样可以吗?”青眉高傲地昂起头来,脾睨着天佑。
好计策!没想到他可以用这种方法来测速度;他袁天佑算是服了他们管家人。
“就不知道是谁先赐箭?”
“我是主人,就由我先发箭。”理由是她必须给这好色的登徒子一点下马威,让他知道不是所有的女流之辈都是好欺负的。
青眉冲动地从飞鱼袋中拿出金鹊弓。再从走兽壶里抽起她的雁翎箭,架上弓弦,对准柳树上的铜钱。
她大喝一声。“中!”果然,一箭射中铜钱的正中央圆洞口。
青眉回眸,冲着天佑展开百媚的一笑。是既得意又光采,是明明白白地冲着天佑挑衅着。
“怎么样,及早认输的话,本少爷不会取笑你的。”
天佑只是颔首微笑,怂动青眉再次发箭。
青眉又从走兽壸里拿出箭,架弓,发射;在第二枝雁翎箭射出后,青眉又以最快的速度抽出第三箭,射击。
在第二枝雁翎箭射中系带,袍子往下落的同时,第三枝雁翎箭已射中袍子,将它固定在树干的原处。
从第二、第三箭的发射到射中仅是一眨眼的功夫,而“管少爷”的劲道又拿涅得恰到好处,两枝箭几乎是同时到达的,一个射中系带,另一个在转眼间又刺中袍子。
天佑忍不住赞道:“好功夫!”
青眉禁不住心中的得意,笑开了眉眼。
她要蝶儿将她的金鹊弓、雁翎箭交给天佑。
天佑拿起金鹊弓,抽出箭时,突然有此一问:“如果咱们俩平手,那我与令妹的婚事又当如何?”
青眉不禁冷哼。“不可能平手。”他们俩一定得分出高下,她绝对不允许平手或是输的情况出现。
更况且,她的箭术无人能及,他凭什么跟她平手?
“我是说如果?”
“没有如果。”她当真是固执得可以。
好,就没有如果。而他,一定要赢,不只是为了得到管青眉,更是要让这个目中无人的管家少爷明白,何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天佑抽出三枝雁翎箭,将它们架上弓,只见弓开如满月,箭离如流星,又因他射出三枝箭的力道略有不同,就见第一箭射中铜钱,第二箭跟着射穿系带,跟着第三箭刺中红袍,这三枝箭的动作是一气呵成,没有半点犹豫。
青眉倒抽了口气,看得目瞪口呆。
老天!他是怎么办到的!为什么他可以同时瞄准目标,一丝不差,而又能一次拿捏自个发射的力道,让三枝箭的到达只是毫厘之别!
青眉傻了。
她当真是要嫁给袁天佑当妻子是吗?
青眉顿时感到气处,将身子依在亭上的梁柱上,难以置信。
“青儿,他该通过你的测试了吧。”管夫人笑吟吟地瞧着从射击场欲返回的天佑。
这叫做一物克一物,像只野马似的青眉地合该有天佑这样的男子来驯服;更况且以天佑的人品、才貌,青儿她也没什么好苛求的。不是吗?
“不!”她不要,不要这么轻而易举就放过袁天佑,他想当她的夫婿没这么简单。
青眉像匹马似地奔了出去,拉着天佑的手便跑。她奔着回头问天佑:“你会不会骑马?”
“略有涉猎。”他依然谦虚。
该死的略有涉猎!难道他的略有涉猎都是这么的精湛吗?不管了,就跟他再比一场,如果这回连她最爱、最精的骑术都输了,那她无话可说。
“再比一场骑术,让我心服口服。”她跳上小厮手中的那匹白马。“黑骑、白驹是同等马,实力不相上下,我们比谁能越过猎人所设下的陷阱,赛程是啸虎岗到蒙天岭,最早往返的人便是赢家。”
啸虎岗、蒙天岭是他们金陵一带的衙门合法的狩猎区,所以有很多狩猎人在那设下捕捉野食的陷阱。
天佑去过几回,都是为了消遣而去,真正的比赛倒是头一次。“好。”他答应了这项有趣的邀约,他也想看看这管家少爷跟他的能耐到底谁上谁下。
没想到这一场与管青眉的比赛,最后倒成了他和管少爷的意气之争!不过,能遇到像管少爷这般俊俏又有才能、技艺的人,这回若是没赢到管小姐当他的妻子,交到一个这样的朋友也不错。
当时天佑足诚心地想跟“管少爷”交个朋友,想“管少爷”既然好胜心强.那么他礼让他三分也是不为过。
就在青眉策马扬尘而去时,那速度之快、骑术之美都让天佑赞叹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