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财生等人妄想吞占她的金满堂,对她阳奉阴违,暗地里却中饱私囊。京师金满堂是金玉银庄最赚钱的五大分号之一,休想她会放手。
「你——你是怎么发现的?」
他们明明掩饰得那么完美,怎么会……
「太完美了!」
「什么?」
金纤纤摇摇头道:「帐册上的数目太完美了!绍安,在我手下大大小小的分号,多少都会有一些暗地搞鬼的亏空情形;不过只要别太过分,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有分号都会有的小伎俩,没道理金满堂没有。我可不是个瞎子,一看就知道有问题。至于是什么问题,我想你应该比我清楚,我就不必说了。」
王绍安无法克制全身冷汗直流……他们确实太低估金纤纤了!
看她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想来他们有什么作为,她早就摸得一清二楚;再要下去,恐怕……
「金满堂保证是小姐的。」
「你会去跟其他人沟通吧?」
「小的尽力而为。」
生平第一次折服在金纤纤石榴裙下,他,算服了她了。
「很好!你很聪明。以后就全倚仗你了,绍安。」
跟自己人内斗,乱没意思的。
「是!小的誓死效忠小姐。」
金纤纤勾起唇角,将孩子还给少妇。「如媚,你丈夫不错,算你有眼光!」
少妇抱着孩子,虽不十分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还是不忘赶紧磕头道谢。「多谢庄主成全!」
「还不快把你妻子扶起,再跪下去擦破了皮可不好。」
王绍安忙将少妇扶起,两人又恭敬地向金纤纤行礼。
「免了,赶快下去筹办婚礼吧!」她将脖子上的金锁片摘下,放进小孩的襁褓里。
向来吝啬的金纤纤怎么可能送这么贵重的东西?王绍安夫妇不知该不该收。
金纤纤有点窘……难得一回忍着心痛大方些,却招来怀疑的目光。
她撇撇嘴说:「从你们的贺礼上扣!」
她发誓她以后再也不要假装大方,因为——心好痛!
「收复」金满堂,送掉她不想要的未婚夫,解决了悬在心头的两件事,金纤纤心里总算轻松许多。
不过,没了个未婚夫,还得费心找个男人递补,这可有点麻烦了……天底下的男人她好像没一个看得顺眼。
站在门外的向翼将这一切全看进眼里,摇头笑了笑。
他终于知道他为何会被小气吝啬的她所深深吸引……这一辈子,他恐怕再难移得开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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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她应该早点离开京城才对。
她最讨厌参加这一类「婚丧喜庆」的宴会。开玩笑!光是红包、奠仪、贺礼就要花去她不少钱:偏偏才吃他一顿,怎么算都划不来!
偏偏她金纤纤名声太响,人家尽冲着她广发邀请函,想推托未免又太不给人面子。所谓和气生财,在不愿得罪人的情况下,她只得硬着头皮参加。
金纤纤坐在马车里,抚着膝上装着白玉麒麟的檀香漆盒,想到这么贵重的东西待会就要变成别人的,心里就好舍不得。
「金富。」她突然唤道。
「小姐,什么事?」驾车的金富缓下车速。
「车驾慢点。」既然迟早得送人,那么让玉麒麟在她手上待久一点也好。
慢点?
「是。」不明所以的金富只得依照主子吩咐,缓缓驾车。
来到尚书府,金纤纤抱着宝贝玉麒麟登门拜寿。
尚书府的奴仆一接到金玉银庄庄主的名帖,赶忙唱名通报,迎接她入内。
「金玉银庄庄主金姑娘到!」
「尚书大人万福!民女金纤纤恭祝大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她双手将玉麒麟呈上,却感觉心在淌血。
工部尚书魏更原蓄着一嘴长须,见到金纤纤前来拜寿,给了他十足的面子。
他高兴地抚着宝贝胡子笑道:「好好好!有劳庄主特地前来,请这边坐!」
呜呜……她的玉麒麟……
眼睁睁看着玉麒麟被收入贺礼堆中,她忍着心痛陪笑道:「大人寿诞这么大的事,小女子怎敢不来?」
哼!若不是不想得罪做官的,她才不想来呢!还「特地」?
「哈哈哈……好说、好说!传闻金姑娘貌美无双,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魏更原笑道。
没见过金纤纤之前,他还以为这富甲天下的女人会生得一副「孔方脸」!今日一见,他才知道他错得有多离谱。
「蒙大人不弃,小女子庸脂俗粉,哪里敢称无双。」
「金姑娘若称不上无双,谁又能称无双?」魏更原身边一名锦衣华服的年轻男子脸不红气不喘地奉承恭维。
金纤纤勾起唇角,认得这名男子是魏更原的儿子魏新科。
「公子谬赞了,小女子实不敢当。」
魏更原向儿子眨眨眼,转对金纤纤说:「金姑娘,不好意思,老夫今日分身乏术,就请小儿带金姑娘到贵宾席吧!」
「那就有劳公子了。」
「金姑娘请随我来。」
席上请来众多乐伎舞伎表演节目,前来祝寿的客人非常多,景况十分热闹。
她被安排坐在魏新科旁边,载歌载舞的宴会上,魏新科一路照应着金纤纤。
又是个自命为护花使者的男人!金纤纤虽然厌恶,却克制着自己不露出厌恶的神情。
眼看魏新科又殷勤地帮她斟了杯酒,她的眉头差点打结。
她故意装出一副醉酒的样子。「魏公子,小女子不胜酒力,不能再喝了。」
事实上,她的酒量不差,虽称不上千杯不醉,但喝个几十杯还不成问题;只是她觉得魏新科的殷勤未免过分了些,有点不对劲,她得防着点。
魏新科斟满了酒,动作顿了顿。「真抱歉,我不晓得……」
金纤纤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关系,这么吧!就喝这最后一杯,再喝就真的不行了。」她端起刚斟满的酒,一口饮尽。
「金姑娘——」魏新科还来不及阻止,金纤纤已放下空荡荡的酒杯。
「糟糕!我好像真的有点醉了呢,不如先告辞了。」
「这样啊,那我送金姑娘回去吧!」魏新科眯着眼看她。
「怎么好意思麻烦公子呢,我的仆人在外头候着,能否请人去将他唤来。」
她站起身,脚步有点不稳,她感觉地面有些摇摇晃晃起来……该死!最后那杯酒是不是加了什么料?
「还是我扶金姑娘出去吧!」魏新科眼里有一抹狡狯,不由分说地扶着金纤纤退席。
「好吧!那就有劳公子了。」金纤纤全身无力,只得强作镇定。「真是糟糕,我酒量浅,不该喝那么多的。我回去后,还请公子随后替我向令尊道歉。」
「姑娘放心,我爹他不会怪罪你的。」魏新科搂着金纤纤的肩,将她带往自己的卧房。
原来老头也有一份!金纤纤怒火中烧,想着该怎么逃脱狼口,脑袋瓜却感觉愈来愈重。
「魏公子,你不是要送我回去吗?这里好像不是往门口的方向耶。」
「金小姐,我仰慕妳很久了。」
「是吗?」是觊觎她的钱很久了吧!金纤纤唇边逸出一抹冷笑,艳丽的神貌,让魏新科看得益发痴迷。
走进房里,他将金纤纤推倒在床上,贪婪地扫视她姣好的容颜和身段。
她强睁开眼说:「跟公子有同样意图的人我不知遇过多少,公子倒是挺『积极』的。」真想不到这样衣冠楚楚的人会是个禽兽!
「不积极,怎能得到姑娘的青睐呢?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