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愿意和你一起啦!可是……我不想生孩子,而我又想和你走完这一生啊!所以才给了你三个答案。”她推开他过分贴近让人无法呼吸的气息,皱了皱鼻子很老实地回答。
“为什么不想有小孩?”她不是没事老爱买那些娃娃照片当书签吗?
“笨!生孩子要进医院。我对医院、医生、消毒药水味过敏,我不要有小孩。”她嘀嘀咕咕地说着,闭上嘴后又忍不住咕哝了句,“我老爸说生孩子很痛。我妈当初生我的时候足足痛了两天,才把我生下来,所以女人生孩子是件很痛苦的事……”
“闭嘴。”他捂住了她要说的话,盯着她左右转动的眼珠,“你到底在紧张什么?”
除非紧张,否则她不会开口和他扯这么多。
“我不能放我爸一个人在台湾。”她可怜兮兮地眨了眨眼,“他只有我一个女儿,我如果再嫁到日本,那他一个人怎么办?”
“请爸爸一块到日本啊!”他自然地改了称谓,不觉得这件事有何困难之处。
“他不会去的。如果真的去了,你就会在日本国会前看到一个男人穿着青天白日满地红的国旗装,手举党旗,大唱抗日歌曲。行不通啦!我爸民族意识太强了。”她不胜其扰地绞着手指头。
“那你就常回台湾啊!日本到台湾很近的。你现在不也一个月才回南部一趟吗?”
风间翼又提出意见。
“是没错啦!可是……”安玮亚绞尽脑汁想理由,就是不愿意离开台湾。陌生的环境,加上风间翼特殊的身份,还是让她有些却步不前。
“风间先生,饭店到了。”司机的声音从车内对讲机中传来。
“别可是了,你只能嫁给我。”不由分说地,风间翼拉着她下了车,强制地搂住她的腰迫她向前。“你只能决定要在台湾举行婚礼还是在日本。”
“我要先试婚。”安玮亚一路被拖进饭店的套房,口中大声地宣告着。
“什么?”风间翼站在套房门口瞪着她,火气燃在眉头,以过度的力道紧搂住她的身子。“你再说一次!”
“我要试婚。”她大声说话的同时,不忘用手肘撞着他箝制的铁臂。她怎么从没发现他这么霸道。
风间翼无视于她的挣扎,把她夹在身侧,才打开了门,就立即把她的身子反压在门板上。无论如何他都不打算让她离开自己,因此他不许她有任何试探的念头。试婚对他来说,只是种逃避的方法。“不准。”
“不让我试婚,我就不嫁。”她很坚持。“我希望在正式的婚约前,有段让我们更了解彼此的时间,让我真正地熔入你的生活,以便让我决定能否适应婚姻生活,何况在这个年代试婚是很普遍的,不是吗?”
他管她什么年代,反正“试婚”这词就是不该出自她口中。“怀孕了怎么办?”他可不能保证和她朝夕相处,他能把持住多久?
“你先放开我,一个小时后给你答案,我回去拿个东西。”安玮亚忽然双眼发亮地看着他。
“小亚,你的情绪变化未免太大了吧?!”风间翼不知道该摆脸色给她看,还是该对她这种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个性一笑置之。
“女人有善变的权利。”她一反方才的挣扎,开始攀着他的手臂撒娇。“好啦!一个钟头就好了。”
风间翼只能无奈地长叹,还是拿她没辙,每次到重要关头她就出状况偏偏他对她又发不了脾气,看来这辈子注定被她吃得死死的了。
“那我走了。要等我哦!”给了他一记响吻,她的脸泛着粉红色的光泽,像只快乐的小麻雀一样跑了出去。
安玮亚脸红了!风间翼张了嘴瞪着她离去的那扇门,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为什么脸红?说要试婚的是她啊!而且她好象不知道“害羞”两个字怎么写。怪了?!
他伸了个懒腰,走到套房的办公桌前,利用等待的时间开始处理公事。风间翼心有所思地盯着桌上的公文——该回日本一趟了。
七、八月原本就是“羽山”召开年度全区会议的时期,这回因他到台湾已经延迟了几个礼拜。虽说事务所的一切事务都已经步上轨道,但原有的制度还是要维持,规矩是绝对不能坏的。全区会议要召开,而身为社长的他也定要出席。因此不管如何他都得回去——带着她一块回去!
回去一个星期处理事务,再赶回来参加“全影”的舞台剧公演,时间上应该足够,之后等他淡出影剧圈,他就有足够的时间陪她了。这些日子跟着他跑来跑去,也够她累了。
边审视“羽山”的业务报告,边敲着键盘在手提电脑中输入他的看法与最后决定。
半小时后,他转动一下硬直的颈项,身子一瘫沉入皮制办公椅中。
伸了个懒腰,风间翼自椅中站起身走到玻璃窗前,的确感到有些倦了,但脸上却是不自主地泛起笑。“小亚。”轻轻地从口中吐出她的名字,带些深情,带些存恋,带些宠溺。原来交心之后,想到对方的名字竟也是甜美的。
他不认为男人在爱情方面的付出一定要比女人内敛,既然爱上了,表现出来也是正常的。他,真的很在乎玮亚。
自小到大,想和他接近的人很多,想深入进驻他心中的人也不少。他常想也许是那些人对他过分在意了,才会造成他在他们面前总是不自然。伴随着那些人可以的行为与讨好而来的常常是对他更多的要求,即忘了在感情的天平上,付出与收获并没有绝对的等份。
因此,一直到遇见了玮亚,对于所谓的真心和付出,他是漫不经心的,甚至有些逃避。这样的他,却遇见了她!
初次见她,她就是那样自然,对他或许有特别的注目,却没有太在乎。这样的关系让他没有压力,让他真正地在她面前放松,不需要担心她回籍此相处而要求什么永远的承诺。所以,他爱上了她,爱上了她的天真和率性。
不想说话时,可以不开口;有心事,可以不吐露。小亚就是这样一个人,你也许知道她心里在逃避“某些事物”,但却不一定能从她口中知道“某些事物”是什么,除非她愿意开口。她的这一点和他相同,只是他戴了世俗的面具来掩饰,而她在脸上流露出痕迹罢了。
风间翼倾身向前,自在地环抱双臂,身子放松地倚向玻璃窗,然而耳朵却灵敏地竖了起来,聆听着门被悄悄推开及来人踮着脚尖踏过地毯的沙沙声音。不必自镜中看到她的倒影,就知道是她来了。
“魔鬼来了!”安玮亚大叫一声,从他的背后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他。
“几岁了还玩这种游戏?”他回过了身,抱着她的腰与她相对。
她吐了吐舌头,敲了下他的眉,“你就不会假装下吗?”
“去哪儿?”
“回我住的地方去思考我们之间的沟通差异啊!”她环住他的腰,身子微往后仰,认真地看着他。
“结果呢?”风间翼长手一捞抱起了她,让两人一起滑入办公桌前的沙发中。
她捧起了他的脸,很用力地亲吻一下他的唇,“我爱你。”
在她的话音未消失前,风间翼反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加深了吻。灵活的舌尖撩拨起她感官的兴奋,滑过敏感的颈子引起她的呻吟。手掌则以强烈的姿态、极尽缠绵地占领她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