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那座烛台在作祟!那座烛台是受诅咒的!它根本不是爸爸所说的护身符、幸运物。”罗芷芸情绪不稳定地大叫着,“尉大哥,你赶快把烛台找到,我不要那种可怕的东西在我家。一定是烛台上附着恶鬼,所以爸爸半年多前买回来后就频频出事!”
“深呼吸!深呼吸!”尉赫哲拍着罗芷芸的背,让她平静下来,“我会帮你找到烛台。只是我希望找到后,你能把它卖给我。”
尉赫哲也要那座烛台?盛子蔷握紧拳头,不敢相信这新的发现。为什么?为了寰宇美术馆吗?不可能!在进入寰宇后,她看过了展列物的清单,烛台并未在其中。那……尉赫哲是纯粹搜集吗?如果是,他是否也曾向高家提过购买的要求呢?
“只要你能找到,就拿走吧,只是那烛台真的是不祥之物。”有气无力的罗芷芸不再说话。
“芷芸,你为什么不多吃些东西呢?这样才会有体力和抵抗力。”看到罗芷芸说两句话即不胜负荷的样子,盛子蔷脱口而出地问道。
“尉大哥还没告诉你吗?我吃不下任何东西,总觉得肚子很饱,没有进食的欲望。爸爸前阵子也跟我一样,莫名其妙地瘦下来,吃不下东西。”
“医生怎么说?”盛子蔷转头问尉赫哲。
“检查不出毛病,只能归结于心理因素导致厌食症。”
盛子蔷站起身在房内踱步,猛地停住脚步——木雕人面像!
罗芷芸房间的右侧墙上也挂着一具木雕人面像,而雕像的位置也是居高临下,监视着房间内的一切。有了一次经验,盛子蔷状似不经心地走到人面雕像前,在其他两人都没有注意的情况下,快速地用手戳如人面雕像那过分真实的眼睛。
“喀啦”的轻微移动声证实了盛子蔷的猜测,有人在监视他们!
为什么连罗芷芸都受到监视呢?抑或对方要监视的人是她和尉赫哲?盛子蔷不认为这是警方的监视行动,因为这和昨晚的监视模式太相似了。
盛子蔷仿佛没事人般地转过身,笑容可掬的问道:“好特别的面具!是设计师设计的吗?什么时候挂上的?”
“四、五个月前吧!就是刘管家刚来不久后,爸爸请人来设计的。”
“只有你的房间重新设计吗?”
“我和爸爸的房间。可是爸的房间只做了一点小变动,因为今年一月时,他拿到那座烛台后就曾重新装潢房间。”
“哦!”掩饰地笑了笑,盛子蔷走近床边,“芷芸好像累了,我们走了,让她好好休息吧!”
“子蔷,下回再来,好不好?”罗芷芸拉着盛子蔷的手,盼望的问。
“好。”
“你好好休息。”尉赫哲为罗芷芸拉上了棉被,轻声的嘱咐着,“别再胡思乱想了。”
步出房间的盛子蔷指着隔壁房间问道:“这个房间有人住吗?”
“林妈在这,为了就近照顾芷芸。又在推理啦?饿了吗?已经八点多了,我带你去吃晚餐。”尉赫哲问着一向不耐饿的盛子蔷。
“我不饿!”出乎自己意料的,盛子蔷冲口而出。“奇怪了,我中午也没吃什么,怎么会不饿呢?”
尉赫哲爽朗地笑出声,好笑地看着盛子蔷,“你也知道自己像一种动物了啊!”随即敛了敛神情,“我每回来看芷芸,回去后也都吃不下东西,也许是难过她好好的一个女孩变成这么憔悴,所以没有胃口吧!”
他们边谈边走下楼梯,盛子蔷看到站在门口的刘管家和林妈。刘管家和善而面带微笑,而林妈则是一脸怆然的样子,也许是仍无法自儿子过世的打击中恢复过来吧。两个人看来都像好人啊!
偷窥者究竟是谁?
夜半时分,清风吹得人正好眠,而盛子蔷独自徘徊在罗家的阳台前。
望着阳台下的树影幢幢,盛子蔷心中直犯嘀咕,朦朦胧胧哪儿美了!光是风吹树梢的飕飕声,就足以构成让人心脏病发的悬疑气氛,更别提罗家白色的建筑在夜间所产生的阴沉效果了。
盛子蔷甩了甩头,不敢再让自己多想一丝一毫,跨步走了进去。一进门,迎面而来的香气让盛子蔷肯定了一件事,她的嗅觉是正常的——罗芷芸房间的气息的确与罗庆卓房内的气息相同。不过今天稍晚在罗家大厅驻足时,她并未发觉大厅中有这种气息,这倒是值得调查的地方,也许与破案有关。
同样的摆设、同样的阴暗、同样的诡异,在房中移动的盛子蔷忍不住打了寒噤。
抬头望了望那巨大的水晶吊灯之后,盛子蔷直觉地走到了木制人面雕像前,用力按了下人面雕像的眼睛,确定没人偷窥后,她才放心地开始再度审视房间。
“呼!”一声,半合着的阳台门飘飘然地荡了开来。
盛子蔷经惧地转过头,迎接她的却是在黑暗中闪着无情的冰冷光芒的刀刃。还来不及喘气,盛子蔷反射动作地往后退,望着同样一身黑,但在身高、体型上却比自己占了太多优势的蒙面人。
蒙面人扑近了盛子蔷,持到的手俐落且不留余地的招招迫向她的身上,刀法顺畅地让盛子蔷无法跳开,居于劣势,只能尽全力的防卫着。
靠着灵活的动作闪躲着刀子,盛子蔷忽然蹲下身,想趁蒙面人不备时攻其下盘,但心急的她只顾着用脚卷扫对方的腿,却让自己的上半身处于无防备的状态。
就在蒙面人被绊了一跤,脚步有些踉跄之际,他举起刀,沉稳而冷血的刺入了盛子蔷的肩头。
一阵火辣辣的刺痛从肩上传来,肩头上猛然涌出的大量血液,让盛子蔷有些昏乱。两相衡量情势之下,她动作一变,反身即想往阳台走去,她不能待在这儿,冒着被警察发现和失去生命的危险!
“哼!”蒙面人发现了她想逃跑的企图,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动手举起了身侧的花瓶砸想摄影机。
这个人疯了!他想要警察发现吗?在安静无声的夜里制造出这么大的声音,那些警察如果没听到就是聋子,而且她原本是让子薇控制着摄影机的,这下摄影机被砸还怕警察不来吗?
盛子蔷回过头去看蒙面人,她敢发誓,那张覆在面巾之下的脸正在笑。望着他消失在门后,盛子蔷戒心大起的察觉他的企图——他就是要警察发现她!
无暇多想,盛子蔷立刻走向阳台,这时她唯一庆幸的是她的衣服经过特别设计,衣服的材质能完全吸收她的失血,不至于在现场滴落鲜血而留下证据。
跳上了来时的树木,她虚弱地躺在树上喘气,但她没有时间多待一秒,因为多停留一分就多一分的危险。她勉强地跳下树,这个原本应该是轻而易举的动作,现在却足以让她随时倒下去。
她知道肩上的伤口不小,因为鲜血并未自行止住,更别提那肌肉被割划开来的痛彻心扉感了。盛子蔷用绳索勾住了墙,吃力地支撑着自己的身子一步步往上爬,只是因爬行而牵动伤口的痛楚令她差点昏厥过去。在听到了身后的喧嚷,盛子蔷知道自己的行踪已被发觉,她奋力地往墙外一跳,希望自己过得了这一关,走到子薇的车旁。
“你在这儿干嘛?”
一个男声几乎吓破盛子蔷的胆,她双脚一软跪倒在地上,以为自己这回死定了。
“你还不快走,等警察捉吗?”男子冷淡的口气中透露着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