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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办公室里,执磊独自一人坐在办公椅上,公文案堆积如山。
整栋大楼漆黑一片,只有一盏微弱的灯光由办公室射出。
他已工作近十七个钟头,直到身心俱疲,才放下手中的文件。
他疲惫地欠身离开,走到地下停车场。宋天擎曾派任司机给他,执磊拒绝了,他不想有人介入他的私生活。
汐止的房子,他不敢再回去,怕会触景伤情,他不能一直沉缅于过去,否则,他一定会活不下去。
大老远,他看到一女子伫立在他车边等他。
是丁氏企业的千金丁丽贞。她爱慕执磊已经很久,执磊离家五年不知去向,现在他回来了,她再也等不及了。
“执磊!”她跑过来挽住他。“你累不累,要不要我陪你吃消夜?”
“不,我老婆在家等我。你快点回去吧!”他走向车子。
“你为什么一直拒绝我?”骄纵的个性使她纠缠不休。
“因为我结婚了。”
“你的妻子早已离开你,你明明是单身一人。”
“我老婆离开我,又怎样?我的心只属于她一人,请你不要再白费力气了。”
他开车离去,留下丁丽贞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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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讯:
丁氏企业千金丁丽贞与宋氏集团总裁宋执磊的恋情曝光,丁丽贞坦诚宋执磊与她相恋已有一段时日……
宋执磊会结束单身生活吗?
偌大的报导刺激着靓柔,才离开他半年多,他就已另结新欢,这个消息深深地打击着她。
她可怜的孩子,一生下来就没有父亲,执磊一定早就把她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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靓柔半夜起床,坐在沙发上,怀孕使她的脚常抽筋。肚子一天一天地大起来,预产期在八月中旬。
她想起下个月就是执磊的生日了,去年,他们一起欢度他的三十二岁生日,而今,她只能默默祝福他。他的身分不同了,他们的差距也更大了。
“靓柔,怎么了?”黛玲开灯问她。
“我的脚抽筋了!”
“我帮你按摩。”黛玲拉起她的脚,按摩着。
“好多了,谢谢!”
“不客气。”
她们缄默着,各有各的心事。
“黛玲,你愿意告诉我关于你和陈河南的事吗?”靓柔打破沉默。“我看他忠厚、诚恳,是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年轻时,我爱慕虚荣、贪玩,瞧不起他,高中毕业后就去了台北,一待八年,我的日子荒唐得可以,为了钱,我做别人的小老婆、情妇,破坏别人的家庭,还拿掉自己的孩子,我沉沦、迷失了八个年头。唉!不提也罢,像我这种女人,没有接受好男人的资格。”她无奈地说。“我说完了,该你了,为什么你要离开执磊?”
靓柔木然地说出一切,所有的压力、郁痛,全都发泄出来。
“想不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你失去孩子的痛苦,我能体会。”她很同情靓柔。“不过,你对执磊也太残忍了,他深爱着你,你应该给他一个弥补的机会。”
“是吗?他根本忘记我了,我不相信他爱我。”
“可是,你怀了他的孩子。”
她看着黛玲。“不谈我了。倒是你,给自己也给他一个机会,真的。”
“如果可以重新选择,我宁愿待在乡下,安安分分地过完一生。但是,我犯的错误是永远都清洗不掉的污点,它深深地烙印在我心底。”
“难道走错一步,就没有机会重新来过?”
“你对执磊也不是如此吗?他无心的过错,你却不肯原谅他,你一样不肯和他重新来过。”她竟帮起执磊。“我很了解执磊,一旦他真心爱上一个女人,他不惜以命相许。靓柔,你这么爱执磊,为什么你无法原谅他呢?”
“黛玲,在我知道孩子流掉的那刻起,我的心就死了,我对他的爱也死了,我恨他,他是凶手。”
“是吗?没有爱,哪来的恨?靓柔,你真傻,你要折磨自己和执磊多久?”
在昏黄的灯光下,她们只是沉默的看着彼此,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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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磊从会议室回来,颓丧地坐在椅子上,继续埋头办公。这阵子,他的生活就是开会、决策、执行,循环不已。
办公室的门被人砰地一声推开,沈迹怒气冲冲的冲进来。
“执磊,够了,不要再折磨你自己了。”沈迹揪起执磊的衣领,使他面对自己。
执磊的神情令沈迹无法责备他,他放下执磊,丢了一份报纸在他眼前。
本报讯:
丁氏企业千金丁丽贞割腕自杀获救,宋执磊不表任何意见。
“你不能再如此下去,你有一个月都睡在办公室里,不肯回家。你忘了你有爸爸、妹妹吗?我们这么关心你,你不该忽略我们。”
“对不起,我只是……面对那个家,会使我想起靓柔,想起我曾经那样伤害她,我好害怕、好担心,她在外面是不是平安?”执磊合上双眼。
“那丁丽贞呢?”
“感情的事,岂能由我?我只是挑明了告诉她,我已有妻子,我对她不感兴趣,也不会爱上她,请她不要造谣,谁知道……。过去,我让太多女子为我伤心落泪,一报还一报,才会害得靓柔及孩子都离我而去,这是报应,我认了!”他沮丧地说。“这辈子我只爱靓柔一人,可是,那些女人一样为我受伤、为我自杀,一样要教我良心不安,大概是老天爷要惩罚我以前的荒唐。”
“有靓柔的消息吗?”
执磊摇头。“我请人找遍台湾,就是找不着,她彷佛平空消失了。”
“执磊,不要灰心,你的改变、你的等待,终有一天会感动上苍,靓柔一定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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靓柔的预产期将近,行动更加不方便,或许是内心的惶恐,使她显得忧虑、焦躁。
黛玲义无反顾地扛起所有事情,她一个人常常忙不过来,陈河南就成了她最好的帮手。
她不再那么排斥陈河南,相处日久之后,以前熟悉的感觉又浮上心头。
这天,陈河南带小朋友到菜园里种菜、玩泥土,黛玲准备着点心。
她从窗户望出去,那些小朋友像是她的小孩,而陈河南像是他的丈夫……
或许她该给自己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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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宅内热闹异常,今天是宋执磊的三十三岁生日。
宋执磊接掌董事长职位不到一年,公司营业额突破二十亿,尤其他热心公益活动,为宋氏集团建立良好的新形象。
花园里挤满了公司员工、新闻记者、社交名媛。
他们都想亲睹宋夫人的真面目,特别是宋执磊宣称已婚,但将近一年以来,记者、名媛们紧追不舍,始终没人见过宋夫人,丁丽贞为宋执磊自杀的绯闻闹得那么大,也不见宋夫人出来澄清,更令记者们好奇是否真有其人。
虽然是宋执磊的三十三岁生日,却不见他的人影。
他躲在书房内,迟迟不肯出来。
宋天擎出现了,所有员工、记者皆对他必恭必敬的,宋天擎知道他不能不出面压压场面,否则,明天的报纸又有得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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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书房,执磊喝着闷酒,他觉得内心很浮躁、不安,好似有事情要发生……
“靓柔!”他喊着气愤地把酒杯摔向玻璃柜,玻璃碎片滚落一地。
蓦然,他看见靓柔了,她全身血淋淋的,他想抓住她,但她却忽隐忽现。
“靓柔,我爱你!不要离开我!求求你!”他嘶喊着,靓柔却无情地消失了。“不!靓柔,你不能死,要报应就报应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