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关系?”他煞有其事的说。“那是因为我在你梦中说了一夜的喜欢你,吵 得你无法真正入眠。呼!连我都觉得嘴好酸呐!早些歇著吧,我也累了。”说著他作势 欲离开。
根本胡说八道!沐荑顿觉好笑又好气。
“你到底说不说?”她噘起小口。
敏坐回了床沿,讨价还价的说:“亲我一个,我就说。”
“你先说,我再亲你。”和他相处久了,沐荑发觉自己越来越老油条,也懂得谈条 件。
他眉一挑。竟然有女人懂得和他讨价还价。是他不好,一开始就教坏了这丫头。算 了!算是自食恶果好了。
“我喜欢你。”他深情的说,然后很自然的、像要讨糖吃的把一张俊脸凑近。
等了许久,他要的吻仍没落下来,他抬眼一看,只见她正装傻的对著他笑,这才发 现自己上当了!
“堂堂一个王爷竟如此没规矩吗?”她取笑他。
“见笑了,我这王爷一向没啥王爷样,否则就不会给叫成‘登徒子’,还依然不知 耻的嘻皮笑脸了。”
她想起从前的事不觉莞尔。“你在怨我?”
他假装认真。“是怨你,所以你现在不亲我,我会更怨你。”
她甜甜一笑,在他脸上匆匆一吻。“这样可以了吧?”
他却没有打算那么容易放过她,将她整个人揽到胸前,“你可能不知道我对你积怨 有多深!我该让你知道的。”
他在她额上烙下一吻,然后是脸颊、鼻尖……最后流连在她红艳娇软的樱唇上,良 久、良久……沐荑这一刻才知道,敏对她还真是积怨不浅呐!
吻了许久,他终于松开了她。
沐荑微喘著气,一脸羞涩的模样。一抬起眼,发觉他又用那种会令她脸红心跳的深 情眼神看他。
“你又在看什么?”真没用,老在他面前抬不起脸。
真不明白,她平日自豪于性子大方豪爽,不似姑娘家忸怩造作,怎么在自己喜欢的 男子面前却如此不自在呢?
讨厌!
“看你受伤的身子何时痊愈,我想带你回京。”是时候了!
他此次下江南的两个目的已然达成。太后的绣画已完成,也由刘府中取回。而他此 次“暗访”的事也告一段落,甚至,由刘府窃出的密函也派人先行送回京城。
接下来要如何处理一些欲谋反的叛贼,那就要看圣上定夺了。
皇上是睿智明君,相信有关朝中叛贼的事,他不会立即采取揭发行动,一定是在布 局后等候时机,一动不如一静。自此,曹国丈的事已浮出格面,密函算是明显罪证,相 信他不会再姑息了。
“回……回京?”沐荑怔了怔,随即红了脸。她自然知道随他回京的意义。“我… …我没有心理准备。”
一入侯门深似海,她怕那种自己不熟悉的环境。
敏失笑。“你适应力太差,连你爹爹都已经准备好把你送给我这‘登徒子’了呢! 而你这准嫁娘竟然还说没准备好。”
“我……”她有很多事要担心。
“你担心什么?”他看得出她心中有事。
“你是小王爷,而我只是民女,这样的结合……能被允许吗?”她很不安。以前当 敏开玩笑的说她是他未婚妻时,她想过这问题,可当时根本没想过要嫁他,因此不以为 意。现在她打定主意将终身托付,可门不当户不对,民女怎能入皇门?
她担心的问题令敏抚额大笑。也许这问题在其他皇族成员身上是问题,但对他却不 是,因为,他有一个开明的阿玛,只要对方家世清白,什么门户之见,汉满不通婚,皆 不在他的忌讳中。
又他又有个凡事皆替他护航的太后,她只担心他这玩少不思婚配,成天在花丛中胡 闹,一旦他肯定戒去玩心,相信即使沐荑是汉女,她也会成全,更何况,沐荑的模样和 爽朗的性子她老人家一定会喜欢的。
“有何不可?”
“我担心……”
敏轻拍了一下她粉嫩的娇颜。“那是多余的!相信我阿玛会喜欢你的。”他看著她 。“记不记得你当年被我救回王府时,曾去探望你的恭亲王?”
“嗯。他是个好人。”她记得他慈祥的笑容。
“好人是不会变的。”他看著她。“不只是他,相信连太后都会和我一样十分喜欢 你。”
“太后?”天!她……和他回京,真的要见那么多光是想起来就令人肃然起敬的人 物吗?
“她更好相处了!”
“是……是吗?”
“去了就知道!”他抱紧了她。“相信我。”
“嗯。”
他的保证不会有错的!沐荑想。
曲终这日是个黄道吉日,也是恭亲王府小王爷的大喜之日。据说他娶了一个集所有 幸运于一身的汉家姑娘为福晋。
幸运何来?
约半年前,敏携她入宫觐见太后,太后一见她便喜欢得紧,立即收她为义女,并要 皇上封其为巧黄格格。
数月后,恭亲王亲自上殿为子求亲,皇上龙心大喜,于殿前赐婚。巧荑格格就幸运 的嫁给了京城第一美少,成为福晋。
唉……有些人就是那么福大命大!
好羡慕呐!
尾声乾隆十一年元宵皇宫内,今年的元宵有些特别,虽然气氛仍如同往年满溢灯节 的热闹,太监、宫女也依旧织梭如流地来往忙碌著。而引起这份不同的是,今晚来了几 位贵客,无形中让整个宫中显露出一股活力与鲜意来。
“奇怪?听刚领路的太监说,今儿个太后只邀请咱们几个,怎么算,我们了不起只 能算是皇上的‘远房’亲戚罢了,何必这么慎重其事?看来,这其中必定有问题……”
在前往宁寿宫的路上,沐言无心观赏沿路精心布置的美景,她凑过头去,喃喃地向 沐荑问:“二姐,你跟太后感情好,有没有听说什么?”
沐荑一脸莫名其妙地回望她,“听说什么什么?”
见她那个样子,沐言也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了。挥挥手,她随便敷衍,“没事,没事 。”
沐荑也不在意,她这妹妹向来就是这样,什么事都往自个儿心上打上好几个结,别 人没留神的事,她往往第一个就注意到了;不过这倒也不是什么好事,有时候未免有些 庸人自扰,太钻牛角尖,反倒困住了自己。
还是手底下的事实在,瞧,绣出来一针就是一针,绝不会多跑出个线头来。
“你呀,别成日想些有的没的,母后不过是趁著年节这会儿大家都在,邀我们进宫 来跟她老人家聚聚,何况你跟我她是常见,那大姐她今儿个可是头一回瞧呢!”
“唉,难怪太后会那么疼你了,瞧你这种大咧咧的直爽性子,什么都不会多想,真 验了一句俗话。”沐言语带保留,停住了话头直笑著。
“什么话?”沐荑不疑有他,愣愣的接著问。
“天公疼憨人呀!”
思绪一转,沐荑个性是直,可不是笨,马上就听出她话中的取笑之意,连忙又笑又 骂地道:“好呀!居然敢骂我是笨蛋?!”
两姐妹笑闹著,转眼间就来到太后的居处宁寿宫,一阵寒暄后,大伙纷纷就著有一 桌好酒好菜的圆桌入座。
沐荑一见桌上有她最爱的桃花酒,嘴角儿一咧,露出个垂涎的笑容直盯著那瓶佳酿 瞧。
敏自然也发现了妻子觊觎那桃花酒的馋状,不过为了怕她沾了杯后,什么乱七八糟 的舞又出笼,甚至大跳脱衣舞之类的,到时场面铁定难看,还是先阻止再说。“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