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认得我吗?任总裁。”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温恒轩。他冷冷的看了一眼李冠俊后,把目光又集中到任君睿身上。
真巧!能在这里遇到他,这几天温恒轩正好有些事情想找他谈谈呢!
“温恒轩。”他是少数能被任君睿嫉妒到的男人之一,就算是他化成灰任君睿也认得。
“既然你认得我,那我也不必再多费唇舌自我介绍。”他把椅子拉开,大方的坐了下来。
他都如此大方,自己也不能大小气,不是吗?招来了侍者,任君睿说:“这位先生要杯饮料。”待侍者为温恒轩点完了饮料离开时,任君睿才说:“看你的样子似乎是有事情想告诉我,是吗?”
“你知道的,我会找你只因为一个人。”他知道任君睿了解他指的是谁。
“你也知道,为了她我会不择手段。”如果连温恒轩指谁他都不知道,他任君睿就不配姓任了。
“包括‘义助’我父亲的工厂渡过难关,要他告诫我不许去追求自己所倾慕的女子?”至今,温恒轩仍不得不佩服任君睿手段之高超。
他知道自己是该恨任君睿,但是,他也知道自己该感谢任君睿。没有任君睿的话,他父亲的工厂早就不存在了,毕竟五千多万并不是一般人拿得出来的数字。只是有了任君睿,此生中他最爱的女人永远不可能属于他的。
温恒轩真的不知道该恨他,抑或该感激他?
“蕴甜不想见到你,我只是杜绝你去打扰她。”
“如此简单?你不会是怕我和她之间死灰复燃吧?”这个傲气的男人,似乎永远不会把自己的不安显露出来。“你的担心是多余的,我和她之间似乎没什么可能。以前的那段只怕是我一厢情愿吧。”对于他钟情于苏蕴甜一事,他一向都是坦荡荡的,就算此刻有李冠俊这个陌生人在场,他仍是如此承认。
“这些都是我早就知道的事。”蕴甜是个对于喜欢的人会很热情的小东西,如果她对于温恒轩是认真的,实在没理由把初吻留给他这后来居上的人。“你今天找我,不会是要告诉我这些事情吧?”
温恒轩摇着头。“我今天来,是有几件事情想问你。”顿了一下,他问:“你是真的喜欢蕴甜吗?我觉得她跟你在一块儿似乎很不开心。恕我唐突,我曾经开车到苏家附近去探视蕴甜,我知道她不喜欢看见我,因此我每一次行动都很小心,没让她发现,有几次我看见你送她到门口,看着你把车子开走……你可知她眼中所露出来的寂寞多教人心疼?”他是过来人,知道那种深陷情关而对方又不予于你回应的痛苦。“我想……你如果真的在乎她,就该多多关心她一点。”
这小子可真是关心她,一股莫名的醋意锁紧了任君睿的眉,在一旁的李冠俊则有趣的看着脸色沉肃的他。
啊哈,原来苏蕴甜的“亲卫队”不只我一个嘛,终于还是有人会同情弱者,对着这个自以为是的“暴君”冒死进谏,唔……今天的戏码不错!
“我和她的事不劳你费心。”
“是不劳我费心,但是,基于和蕴甜是好友的立场,我还是得提醒你多关心一些一个深爱着你的女人。”为了苏蕴甜,他勇敢的迎视着眼中燃着怒火的任君睿。“顺便告诉你,有一个叫崔灵的女人,她也不知是打哪来的神通,知道了我和蕴甜从前的关系。她最近频频的怂恿我去夺回自己该拥有的爱情。”
他看着任君睿那张他连十分之一都不及的俊俏容颜。“要不是蕴甜今天喜欢上的对象是你,我不会如此轻言松手。因为是你,论容貌、论家世……我没有一样及得上你,所以我输得心服口服。蕴甜有眼光,我无话可说,正因为如此,我没允诺崔灵所提的疯狂计划,要不……我也许会心动。”
“她果然神通广大,连你她也有办法找得上。”
“那个女人和你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好像挺不愿看你和蕴甜走在一块?不会是你的女朋友吧?”
对于过去,任君睿不愿多作解释。“她目前的身份是我的大嫂。”
“目前?!”这个答案倒是有趣,那意味着有过去喽。不过,任君睿不提,那也意味着就算他问了,任君睿也未必会回答他,只是,挺好奇的呢!算了,现在好像不是好奇的时候。“我怕拒绝了和崔灵合作,她会再想办法拆散你们?基本上你和蕴甜分了对我而言并不是坏事一桩,但我怕蕴甜承受不住失去你的痛苦。”温恒轩得表明自己的立场。
“谢谢你的提醒。”的确,崔灵不是个好惹的角色,那个女人没别的长处,为达目的,她是会“屡败屡战”直到有所收获为止。只是,他任君睿又岂是省油的灯?
“对于今天的事,也许你会认为我是多此一举,毕竟此刻蕴甜的男友是你,有资格提防他人对她不利的也是你。但请容许我对她尽一份心意吧。她选上你是她有眼光,相对的,你能被她看上也是一种荣幸,不管如何?请你好好的照顾她。”
他的话令任君睿有些动容。温恒轩真的是个不可多得的痴情种,他是真的深爱着蕴甜的,比起他的深情和不计一切的体贴呵护,自己用钱为蕴甜所筑起的奢华美梦是否太过虚华不实,流于肤浅不真?
如果他是一个女人,在真情和物质间,他会作何抉择?怕是真情两字来得吸引人吧?
真情呀……他能够再一次把它给人吗?
第八章
“崔小姐,上几家医院所诊断的结果并没有错,你是真的没法子怀孕。”
崔灵回忆着早上妇产科医生所讲的话,她沮丧的将脸埋进双掌中,“哦,老天……”
其实当任家两老要她生个孙子让他们得以含饴弄孙时,她曾经打算过,也许她生个孙子给他们之后,那有助于丈夫得到任氏总裁的位置,而她在任家大少奶奶的地位也能藉此更为巩固。
有了这样的打算之后,她便很有计划的想怀孕,可是努力了许久,仍无法如愿,她心里一急便找了妇产科医生。连着几个医生对于她不孕的事实都爱莫能助,后来任君睿学成归国,眼睁睁的,她看着总裁的位置没几年的时间就给他拿走了。对于不孕的消息她根本没敢让丈夫知道,至于任家两老一催,她也以各种藉口推拖。
万一给丈夫知道了她不孕,也许他会以此为藉口再娶第二个老婆,抑或在外头养情妇为他生子嗣。要是任家两老知道了这件事,那后果可就更加不堪了,也许他们会要儿子休妻,再另娶呢!
没法子,她悔恨当初嫁到任家时,没先扮演好媳妇的角色,没打好与公婆间的情谊,如今她一有事,两老自然是冷眼旁观,等着看好戏,有谁愿意替她这平时没啥“交情”的媳妇出口气?
正在愁着巩固地位而没有头绪之际,无意间,她从丈夫口中得知君睿似乎对她仍是余情未了,因为丈夫曾从他常阅读的一本书中看到一张她的相片。
得知这消息对她而言实在是件大喜事!也许她有机会和君睿再续前缘哩!当经理夫人和当总裁夫人,这感觉想必是相差十万八千里,只要一旦和他能再续缘,那么就算她不孕又如何?她的地位仍旧是稳如泰山。
于是,她开始着手去亲近君睿。刚开始她十分坚信他对她仍有情,他的恨意来自于他的深情,没有爱哪来的恨?渐渐的,她发觉他的冷淡不是来自于对她余情未了,而是对她完全没有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