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甜?!”李冠俊对于苏蕴甜的初次见面,留下了十分美好的印象。“这名字取得好,名若其人。君睿,你果然好眼光。”
“是吗?”任君睿的语气淡淡的。
有人赞美自己的女朋友好时,任谁都会感到开心得意,但是,从好友的倾慕眼光和激赏的话语,他觉得李冠俊的行为已经超出了礼貌范围了。
李冠俊的花名是众所皆知的,演艺圈内一些所谓的玉女红星,有不少和他有过牵扯。身为他挚友的自己,自然清楚他所喜好的女人是哪一型的,就外型而言,清新如蕴甜绝对是他所想追求对象中的“极品”。
对于好友慷慨的任君睿在任何时候对于任何事物都不会吝啬,但是,那并不包含他的女人。
“有那么好的女友,你是否也该定下来了呢?”
“有众多女友的你,是否也该从中择其一而步上红毯的另一端了?”任君睿无法回答他的问题,只得也丢给他一个令其头痛的问题。要花花公子定下来,这是多么不可能的一件事?
“我要是有一个像苏小姐那么完美的女友,我早就动了结婚的念头了。”他轻佻的一笑,“你还真有定性。”
“客气了。”正待任君睿要反唇相稽时,他身上的呼叫器响了,看了一下上头的号码,“我到外头回个电话。”
待他离开时,李冠俊对苏蕴甜解释,“我们哥儿们讲话都挺直接的,如果有冒犯处,请多包涵。”接着他说,“君睿这家伙以前是一等一的爱笑爱闹,从大学时代就是龙头,后来经历了一件对他打击甚大的感情风波之后,就变得阴沉多了,相信那件事你也略有耳闻吧?”
“感情风波?”像他那样的人也会为情所伤?不是只有他伤人的份?是哪个女子有如此大的能耐?“君睿他……从来不跟我提他从前的事,他不提的事,我无从了解起。”
糟了!原以为这样的事君睿会跟她提过哩!这下可好玩了!要是君睿知道自己把他当年和崔灵的事抖了出来,他一变起脸来可不是啥好玩的事。
“既然他没跟你提……那……”他笑了笑,“那他一定认为逝去的东西已经没什么重要性了,这才没告诉你。我……”
“因此你也认为没有必要告诉我?”她知道对方毕竟是任君睿的好友。“一段对他打击甚大的感情对他而言会不重要?李先生,你的语调未免有太多矛盾的地方了吧?如果可能……可不可以请你告诉我?对于他……我了解的事情真的少得可怜,而他似乎也不打算让我了解他。”
李冠俊静静的看着一脸苦恼的苏蕴甜,对于她的话,他颇为同情。又是一个痴心女子,对于这样的女子,君睿不会残忍到把自己从前从崔灵身上领悟的势利观念套用在她身上吧?
“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他从前的那段恋情,如果可以,请你告诉我。”近乎恳求的,她说。
“请他告诉你什么?”任君睿的声音很不巧的在此刻传了进来。包厢内的两人同时往入口的地方望去。任君睿一脸高深莫测的微笑,他的心事仍是别人无法理解的。“继续聊你们的,为什么我一进来,你们就中断话题了呢?”
李冠俊愣了一下,不过他很快恢复了正常。“方才是谁找你?怎么回个电话回了那么久?”他毕竟见过世面,较能临危不乱。
任君睿知道好友想把他的注意力转到别处,这种把戏未免无聊。不过,好友既然不打算再多谈,他这为人上司兼好友的,又何必不卖好友面子?
“是家里打来的。”
“是吗?伯母是不是又问你明天回不回别墅?”
“你倒是挺清楚她的。”任君睿一笑。“我告诉她,你已经从大陆回来了,她要我邀你明天一同回去吃个饭。如何?赏不赏光?”
“明天?真不巧,我和一个朋友事先约好了,所以……”李冠俊一耸肩,“没关系,改天我再造访好了。”他一面和好友交谈,一面想着开溜的籍口。因为,他注意到君睿的表情从方才进门到现在都不太对,以君睿的精明,必定是猜到了方才他和苏蕴甜究竟在谈些什么。
崔灵的事他知道君睿一向不愿多提,但,他真的不知道君睿连亲密的女友也没说。这下可好了,自己犯了君睿的忌讳,该不会“假公济私”,明天就把他调到非洲去上任吧?
“你在想要以何种方式造访吗?怎么突然沉默不说话?”任君睿可清楚他心中打着什么主意呢!
“呃……没……没什么,我忽然想到,待一会儿还有些事,因此……”
“得先走了,是吧?”他替李冠俊接了话。也好,他正好也有一些话想和蕴甜说清楚。顺了李冠俊的心,他说:“有其他事就去吧,我和蕴甜要在这里多坐一会儿。”
“是吗?”李冠俊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偷瞄了一眼苏蕴甜,瞧她仍是不开心的锁紧了眉。他暗自的叹了口气说:“那么下次再聚聚,我先走了。”
李冠俊离开后,包厢内的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直到苏蕴甜鼓起勇气的开了口。
“知道吗?我好怕单独面对你的时刻。”
“为什么?”任君睿的错愕来自于他单方面的满足,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觉得十分快乐,他自然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害怕单独面对他。
“当你单独面对一个陌生人的时候,你不会觉得可怕?”
“我们并不是陌生人。”
“对你而言我不是;对我而言,你却是个最亲密的陌生人。”她该怎么让他了解自己的不安和恐惧?“君睿,你的世界我似乎永远走不进去,你守住了所有的回忆,你不允许我去知道,为什么?你在怕什么?”
“我没有怕什么。”他的目光转冷。“我的过去你来不及参与又为什么非得要知道?那段逝去的日子并不属于你。”
“你在说我没资格知道吗?”
“如果你这么认为的话。”他皱着眉。“蕴甜,你不觉得我们最近老是争执一些很没意义的事吗?”喜欢上一个满脑子问题的女子真累!“你能不能只安于当个快乐的女人,一个只属于我的女人就行了,其他的事就别再问了。”
“那你需要的女人不是我!”她又绝望又气愤的站了起来。“你需要的是一个情妇!一个只要能够陪着你上床,事后你只要送个奢侈品当补偿的女人就行了!”她一面说着话,一面偷偷深深呼吸,期待泪水能在走出他的视线之后再决堤。
“情妇?”他眯着眼睛看她,她的话把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自己激怒。“有哪个情妇具有你这样的身价?你的行情已足够我去养三、四个情妇了!”
“你……”苏蕴甜的泪仍旧是溃了堤。“你下流。”
“而你却成了我这下流人的玩物!”
“我……我以后再也不要见到你了?”她哭着冲出了包厢。
任君睿紧握了拳头往木桌上击去,俊秀的脸上一脸山雨欲来的沉肃。
唉!歹命哟,当个朝九晚五的上班族真的很可怜,每天得准时上班,不准时还会遭刮呢!
李冠俊从大陆回来,这是第一天到公司报到,他先回到办公室把公事包放好,这才拿了此回到大陆的考察报告要进去给总裁过目。
才到总裁室门口,他就听到了由里头传出来的怒斥声。过了一会儿公司的“出锤”大王孟经理一脸“内有恶犬,生人勿近”的表情从里头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