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喜欢僵尸?!
“那叫举止合宜。”照她这说法,那些富贾高官、皇亲国戚还真养了一堆僵尸。“姑娘家不但要有合宜的举止,女红绣活儿、琴棋书画的修养也缺一不可。”
他说了那么多样,她好像没有一样具备耶!“我都不会,那不是没希望了?”尽管如此,她仍不妥协,“不成,你必须是我的!”
“真是如此,那你就必须达到我的标准。”
乔宝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我是不会你所说的那些,可是我也有其他才能啊!像有人欺负你,我就可以使毒让他哭爹喊娘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若病了,我也可以帮你诊脉开方子,担保药到病除;又倘若你有看上了什么,却得不到的宝物,我也可以替你偷来叫你高兴,你不觉得会这些比你之前所说的,有用多了吗?”她用力的推销自己的长处。
说的话没交集,裴雪面无表情的坐回位子。
“你不赞同我说的吗?”看他不说话,她有些急了。“说话呀!”
“你有你的长处,也一定有人懂得欣赏,可那个人不是我。”他冷冷的回答。
“要让你喜欢,非得变成你所说那样的姑娘不可吗?”她觉得变成那样一点也不像自己,可……可是她不要他讨厌她!
“方才的话说得很清楚了。”他坚持事情的样子很强势且冷漠,仿佛向来只有别人低头的份。
“好嘛!我答应就是了。不过,你也得答应我。”
“什么?”
“要是有朝一日我成为你所说的那样的姑娘,你就得娶我。”她要他是她的!
“到了那天再说吧。”他不轻易允诺事情。
“不行,想要一个人改变,那也得要有激发的力量吧?就像你要一条狗游过河,也得在对岸放个肉包子。”
狗?她把自己比喻成狗?裴雪失笑,真有她的!“承诺娶你就是肉包子?”
“有脑袋。”她笑咪咪的问:“如何?答不答应?”
真是强人所难!只是……他有必要和一个小丫头争论娶不娶的问题吗?几年后她长大了,也许还后悔不已呢!再说,他已到了适婚年纪,许多人都把找个乘龙快娟的主意打到他身上来,也许她会是个不错的挡箭牌,而且一挡就是数年!
唔,倒是可以考虑。
“若是你变成了我所期待的姑娘,且在满十八岁的时候,仍打定主意非我不嫁,那我就娶你。”距离她长到十八岁还有四五年的时间,应该够她移情其他公子了。
毕竟十三岁的小丫头,哪来什么坚贞的信念用情于一个男子?这丫头会有长大的一天,到时候她会明白今天的事有多么可笑。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想了想她还是有些不安。“口说无凭,你立下约来。”
裴雪无奈的苦笑,只得立约了。
看着手上的白纸黑字,乔宝笑得既开心又满足。“你总算成为我的了!”
十三岁丫头的求婚?他真是天外飞来“艳祸”呐,“好啦,从明天开始,你就得跟在我身边,我会开始教你一些事,甚至延请名师教你。”
“跟在你身边?”她笑得开心。“好耶!那表示你是我的了吗?”
“五年后你再说这句话会比较适合。”他是她的?“还有,即使五年后一切仍如了你愿,我也不是你的。”堂堂一个王爷被说“你是我的”,怎么听怎么奇怪,那种是别人所有物的感觉不是件愉快的事。
“那是什么?”他不是她的,那会是谁的?
“你是我的才对。”五年后的事情还未知,既是未知就有无限的可能。当然,也包括他现在觉得不可能,甚至是荒谬的事——他和乔宝真有结果也是可能之一,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也该说她是他的才对。
“有差别吗?”
现在似乎不必讨论那么多。他转了话题,“下定了决心就好好学吧,我也期待你的成长。”
“喔。”还要请人来教?今后她要面对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日子啊?
“你好自为之吧。”
“放心吧!我会让你刮目相看的。”
“还有……”
“还有什么?”
“以后不准再直呼我名讳。”那实在太没规矩了。这丫头长于丐帮又备受宠溺,除了自己的师父外,好像很习惯连名带姓的直呼别人的名讳,即使对方年长自己许多。“你可以叫我大哥,也可以叫我大人,就不许唤我名讳。”
“规矩真多!”乔宝嘀咕。
“你说什么?”
“没什么。”偷偷的吐了下舌。她的决定是对的吗?怎么开始有种不好的预感,未来的日子好像没有她所想象的那样幸福美满呢!
第四章
裴雪整装预备外出。他一面整好衣带,一面问着随侍许山。“今天怎么都没见到乔宝小姐?”“方才和钟善才学完琴后就出去了。”
“她学得如何?”他最近公务繁忙,几乎所有的心思都花在公务上,难得见到乔宝,有时他回迎宾馆已三更半夜,她早安歇了。
他们甚至有连着一句没见着面的纪录。
他快回皇城了,一些事情不快快处理是不成的。
“乔宝小姐十分聪颖,教……教过她的人都这么称许她。”许山有所保留的说。
裴雪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既是如此,何以两个月内换了一群夫子?”他永远也忘不了,那群当地名师以苦主的姿态出现在他眼前的样子。
第一个走人的,是教乔宝琴艺的刘善才,他请辞时,手上抱着一把无弦的琴和数只成串的小鸟。
看他手上的“辉煌战绩”,他隐约猜到那和乔宝有关。
果不其然!刘善才激动得身子颤抖不已诉说着乔宝的劣行。他说,当他教乔宝看琴谱和指法时,一群麻雀在树上吱喳不休,于是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拆了他的琴弦制弓射鸟,然后再把射下来的鸟一只只的系在琴弦上串成一串。
继刘善才前来诉苦的是彩云坊的张大娘,她是负责教导乔宝官家礼仪的。她来见他的时候,脸颊上各给画上了一只牛和马,眉宇间也被画了个乱七八糟的符,上面还写了“牛头马面”四个字。
“这怎么回事?”裴雪其实心知肚明,能把人整成这样,除了乔宝之外,普天之下找不到第二人。
“我不教了!”张大娘哭花了脸。“大人呐,我看那孩子没救啦!我教她‘点金妆’,并描好图案要她照描一次,我在一旁歇歇,她竟然……竟然趁我睡着时,把我的脸画成这样!
“当我醒来时发现脸给画成这样便斥责她,没想到她竟然理直气壮的说,我的脸大,描上点金妆太小远处看不到,要画得大些才能配合我的大脸!”她一面吐苦水一面指着脸上的动物。
看着她脸上的牛马,裴雪忍住笑,喃喃的说了句,“说的也是。”
张大娘一怔,气得发抖,“你说什么?!”
“呃,我是说这孩子真顽劣!得好好的说一说她不可。”他也真是!怎么在无意间说出了心里话?“这样的孩子我教不来,你另请高明吧!”
张大娘走后又陆陆续续气走了不少夫子,惟一没被气走的,是教她下棋对弈的夫子,夫子还直夸她是难得一见的奇才!
总之,乔宝的改造计划到目前为止宣告失败,而自己也因忙于公务没时间找她好好谈谈,只是,乔宝的顽劣他都知道,何以许山要帮她隐瞒?
听了裴雪质问的话,许山十分惶恐。“也许……也许是那些夫子不适合乔宝小姐吧。”他哪敢把实话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