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她整个人被风月樨腾空抱了起来。
「我……我好痛!你干啥?」她一面推着他,眼泪一直掉个没完。
他又气又急的吼住她的抗拒动作,俊脸因生气而扭曲了。「不要动,你想在腿上留下疤痕吗?」火速的抱着她冲进了化妆室,他用冷水不断的冲着她烫伤之处,持续了几分钟。
「我……」她好痛!烫伤的灼热刺痛让她眼泪止不住。
她从小就挨不得一点疼,也没什么机会挨,而现在受了伤,她连喊痛都不敢,就怕风月樨会不耐烦。
他会吼人,很凶!
她委屈的泪水直掉。
看她泪水掉个没完,他以为她疼痛难忍,试着缓和口气。「我知道你很不舒服,忍着点吧!」
「很痛……」确定他好象不会骂人了,她才小小声的说。
「我知道。」忽地将手中的水管交到她手上。「继续冲,我去准备东西,马上回来。」
十几分钟后,风月樨抱着她搭着专用电梯上了公司顶楼的套房,他将她安置在沙发上,然后拿了把剪刀过来,伸手往她而去要解开牛仔裤的钮扣。
「你……你要干么?」她怔住了,下一刻面红耳赤的极为尴尬。
「把牛仔裤解下来。」他理所当然的说。要是直接把牛仔裤脱下来,情况糟一点,可能会把皮肤掀下来。
Cinderella咽了咽口水。「我……我不要!」
他的脸色又沉下来了。「不要?!为什么?」他急着检视伤处。
「我……」支支吾吾了半天,她一张俏脸红个通透。
似乎明白她介意什么,他飞扬的浓眉拢近了。「你以为剪掉你的裤子,我能够占什么便宜?真要占便宜我可以选在别的时间,我没什么特殊癖好,不会认为烫得红红肿肿的腿特别性感。」
「我……我想……没什么事吧,裤子不用剪了。」
「没事你会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他对着她吼都不见她掉泪,反而有时被她反驳的话气得快吐血。
「我……那……那去医院吧,那里有医生总是比较……」
他不等她话说完就开始动手剪她的裤子。「我就是医生,必要的话我可以拿执照给你看。」他小心翼翼的剪着牛仔裤,一片一片碎布很小心的取下。
「有些地方起水泡了……」他皱了下眉,「还好起水泡的地方很少。」
牛仔裤遮覆的部份处理好了,他准备处理她的贴身白裤。
Cinderella紧拉着内裤,一张脸红得发烫。「我……我自己来。」
白色底裤因沾湿而变得透明,诱人的三角地带微透着深色的诱惑。全心在观察伤处而没多想的风月樨倏地清醒,他尴尬的站了起来别开脸。「小心点。」
即使是别开脸,他脸上的温度还是持续加温,脑海中还不受控制的浮起那最后一眼的画面——白色的底裤,修长的美腿……
忍不住的他咕哝了一句,语气中有着不自觉的恼怒。「中了什么邪啊我!」音量自然低得不会让她听到。
这时,忽然有人推开了门。
他想也没想的用身子挡在Cinderella前面。「谁?滚出去!」
「啊……是……」郭凌允被他沉肃到像是想杀人的语气吓得又退出门外,转过身僵在原地。
方才他回会客室时没看到Cinderella,又看地板湿答答的,专用电梯前也有些水渍,于是便上来瞧瞧,见到月樨私人套房的门虚掩着,他这才……
其实他也没瞧见什么,只看见她一小截白皙匀称的小腿,只是被这么一吼,他还是脸红了。
风月樨脱下了西装外套扔给Cinderella,郭凌允最好没看见什么,要不……
很不快!他真的很不快,有一种私人的东西给偷窥去了的感觉。
等等,私人的东西?Cinderella?
「上来有事?」确定Cinderella遮好了,他这才对僵在门口一动也不敢动的化石开口。
「会客室有一摊水,专用电梯前也有些水渍,我觉得奇怪,这才……」即使是现在,他还是没胆转过身去。
「没什么事,叫人把地上的水擦一擦。」
「是。」
「另外,去买一套女装,一件外套,身高大概……」他看了一下Cinderella。「大概一百六十三公分,宽松舒适的棉质运动服就行了。」
「是。」即使老板的声音不像方才那样好象要杀人,他还是以背对着他。
虽说和风月樨从中学就是好友,可说真的,有些人就是有一种天生王者的气势,再加上他脾气一向是出了名的火,即使是好友,他还是怕他。
「还有,你……」
咕噜一声的吞了口口水,郭凌允忙着澄清,「我方才什么也没见着,真的!是真的!」他只差没举起手发誓。
「我不是要问你这个。」他脾气有这么糟吗?搞得人人怕他。「下午原本排定到机场接人的行程,叫张总代我去。」
又再被交代了些事情后,郭凌允才离去。
「你的部属……好象每个都怕你。」Cinderella一直到门带上才开口。
「每个?也对,你已经被我赶出去了,否则你本来会成为那唯一的例外。」他说得平常,可听的人就很不安了。
他看了眼方才抱着她上来时,她坚持要带的背包。「这里面装了什么?」鼓鼓的,廉价包包里似乎装了不少东西。
还是会被赶出去吗?「我的午餐。」
「你还没吃?」
「你的文件很急。」她肚子很饿了。「你……你吃了没有?」她小小声的问。「其实……我有多带你的。」
她从包包里拿出两个便当盒,一个粉色比较小,一个蓝色比较大。
「不过……凉了,你可能吃不习惯吧!」这么冷的天……热腾腾的饭菜风月樨都不见得肯赏脸,更何况冷掉的饭菜。
「我吃。」
Cinderella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这真的是那个既任性、脾气坏又不讲理的主子吗?「你……」
「哪一个颜色的便当盒是我的?」她疑惑的表情令他失笑。「不会两个其实都是你的,之前的话只是礼貌上问一问的吧?」
她递出蓝色的那个。「这个是你的。」
用餐之前,他忽然开口,「那天……」
「哪天?」
他冷硬的脸上有丝不自在。「就是……就是你惹我发火的那一天。」
「你脾气那么坏,我哪天不惹你发火。」她喃喃的说,惹来他凶巴巴的一眼。
「就三、四天前的那一次。」
「啊!你很没品的砸坏了一堆东西的那一次!」她叹了口气,「先生,你又没帮我调薪资,请不要加重我的工作量好吗?那些砸坏的东西我整理得好辛苦欸。」
她的话真的让人很想扭断她的脖子。他的火气又上扬了,忍了忍,「就是那一次。」缓了缓语气,他说:「那天我喝醉了,原本想在这里过夜,后来……在这里休息了一下,我才开车回去。」山里的一栋大别墅,他就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在那里。
最近他不知道发什么疯,明明一想到她就火大,可就是会……一个劲儿的把她往心里放。
Cinderella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是想解释,那天你不是故意那么晚回去的吗?」
俊脸上有抹狼狈的红,风月樨恼怒的变脸,「谁……谁要解释了!我只是告诉你,我的事你不用管,也管不着。」